因為不願嫁給楊志文,原本與魏母關係就差的魏柔,如今關係更是降到了冰點。
魏柔不願意幹活,即便魏母使喚,她也不再去幹,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裡。
而魏母,對付魏柔最直接的做法,就是不給魏柔飯吃。
每每到飯點,魏母都沒有準備魏柔的份。
看著飯桌上沒有自己的份,而弟妹們各自端著一個碗,大口吃著,頭也不抬,也不看她一眼。
魏柔的臉微微沉著。
魏母也端著碗,冷哼了一聲,道:“不幹活還想有飯吃?呵。”
“想有飯吃也行,答應嫁給楊家二小子。”
“我說了,我不會嫁就是不會嫁!”魏柔態度依舊堅決,忍著肚子的飢餓,轉身離開回了房間。
魏柔是餓的,回了房間後,她就開始找吃的,最後在箱子裡找到了一些桃酥。
看著眼前的桃酥好一會,她才緩緩將桃酥放進了嘴裡。
大概是放了有些時日,這桃酥都有些軟了。
不過味道依舊很好。
這是之前,她和許芳華還沒撕破臉時,許芳華送給她的桃酥,桃酥,是難得的東西,魏柔打小就沒吃過。
也就是和許芳華成了好姐妹,好朋友後,才因為許芳華的贈送,知道了桃酥是什麼味道。
和許芳華撕破臉後,這桃酥她一時半會就給忘了。
對於許芳華送給她的一切東西,魏柔都是帶著諷刺的態度看待的。
撕破臉後,也不打算再用許芳華的東西。
卻沒想到,現在還要靠許芳華曾經送給她的桃酥才能讓自己不那麼飢餓。
想想,還真是諷刺!
也就是許芳華不在這裡,不然看到了,也不知道會怎麼笑話自己。
魏柔吃了一塊桃酥,勉強擋住了飢餓,就不敢再吃了,就怕一下子都吃光了,之後再餓就沒得吃了。
而且,魏柔知道,魏母會餓她一頓,就會餓她兩頓,三頓……
直到她妥協為止。
至於她會不會餓著,或者會不會餓死這個問題。
魏柔想,這或許從來不在她孃的考慮範圍內。
這就是她魏柔的娘啊,能故意餓著親生女兒的娘啊。
換作許芳華的娘,肯定是不會這樣的。
所以啊,許芳華,你說,我怎麼不羨慕,嫉妒你。
事實證明,魏柔對魏母是瞭解的。
接下來的兩天,魏母不僅吩咐,不許做魏母的飯,還將存放糧食的櫃子,又添了一層鎖。
同時囑咐魏柔的妹妹們,不許給魏柔任何吃的東西,不然就要打她們。
至於魏柔的弟弟,魏母沒有囑咐。
因為這唯一的兒子,是個從來只進不出的主,對於上面的這些姐姐,也不在意。
甚至在魏母的長年累月的思想灌輸裡,魏天寶是把幾個姐姐當作將來會嫁出去換錢的工具人,而這錢,要麼是給他換娶媳婦的彩禮,要麼是去城裡買工作。
對於工具人,魏金寶自然是沒有感情的,甚至對魏母這個娘,他也不見得有多少感情,完全被魏母養成了自私自利,萬事只為自己的主。
而魏柔的那些妹妹,或許是因為同是魏家的女兒,同病相憐的緣故,與魏柔平時的關係還可以。
但只要魏母一開口,她們就什麼都不敢了。
常年也都生活在魏母這個孃親的威壓下,膽怯,小心翼翼地活著。
這兩天,魏柔餓了就吃一兩口桃酥,然後就多喝水,勉強讓自己不要那麼餓。
可肚子還是餓的。
因為飢餓,魏柔的狀態也不太好了,身上也沒什麼力氣。
吃著最後一塊桃酥,魏柔皺眉。
這桃酥沒了,接下來她該怎麼辦?
魏柔摸著自己的肚子,她不是一個喜歡坐以待斃的人,也不打算餓死自己。
“看來,得想辦法,找東西吃了。”魏柔喃喃著。
晚上,靜悄悄的,眾人都睡下了,周圍一片昏暗,只有月亮灑下的點點光亮。
房間裡,魏柔睜開了眼睛,隨即捂著肚子下床,躡手躡腳地往灶房的方向去。
魏柔是知道,家裡的糧食,要麼是被魏母放在地窖裡,然後鎖著,要麼是放在櫃子裡,也鎖著。
平時若是有什麼食物,也是放在櫃子裡的。
今天晚上,魏母難得燉了魚,那魚湯很香,飢餓的魏柔即便是待在房間裡,也一下子就聞到了。
不過這魚湯,能喝到的除了魏父,魏母,就是魏天寶了。
魏父這個人,沉默,性格偏僻,在家裡像個隱形人般,也做不了主,萬事都是魏母在操持,在做主。
不過,在重男輕女,和自私自利,想要用閨女換彩禮的事上,他的態度和魏母是一致的。
所以,魏柔根本沒考慮過去求她爹。
因為沒用,她爹孃是一類人。
魏柔在灶房裡尋找著,她是知道,今晚的魚湯是有剩下的,估計是魏母想留給魏天寶明天喝的吧。
腦海裡浮起這個猜測,魏柔的臉上盡是冰冷之色。
在灶房的其他地方沒有找到魚湯,魏柔就知道剩下的魚湯,肯定是被魏母鎖在了櫃子裡。
看著那個上了鎖的櫃子,要不是現在夜深人靜,有什麼動靜,睡著的人就會驚醒,她就會被發現,不然,她就拿起石頭來砸掉這鎖了。
“怎麼辦……”魏柔捂著肚子,再餓下去,她估計要支撐不住了。
“大姐。”這時,身後,一把稚嫩的女聲突然響起,瞬間將魏柔嚇了一跳。
魏柔回頭,才發現是和她睡一個屋子的三妹。
魏柔的三妹,今年十四歲。
在魏柔的印象裡,這個三妹是家裡所有的妹妹裡,最沉默寡言,也是最膽小的,平時在家裡能一聲不吭,做事也是最任勞任怨的。
對於這樣的三妹,魏柔是看不起的。
“三妞,你怎麼醒了,怎麼來這裡了?”魏柔問。
“大,大姐,你是餓了嗎?想找東西吃嗎?”這是魏柔聽過的魏三妹說過最長的一句話。
“我有鑰匙。”魏三妹從懷裡將鑰匙拿了出來。
月光下,魏柔看清了,眼前這穿著繩子的鑰匙,不就是她娘平時鎖灶房櫃子的鑰匙嘛。
“你怎麼會有這個?”魏柔一把將鑰匙搶過來看。
“我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