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守衛很快就回來了,看到還站在門口的兩人,臉色依舊不大,只淡淡地望向趙容朗,“夫子讓你進去。”
“多謝!”趙容朗拱手致謝,就在他讓開的位置走了進去,才走了兩步,身後又傳來了守衛的聲音。
“哎,你不能進去!”
趙榮貴剛要跟著一起進去,就被人給攔住了,他指了指趙容朗,“可是我二哥……”
“夫子說了,只見趙容朗一個人,其他人一概不見的。你不能進去,只能在外面等候!”
趙容朗回頭看了眼,頷首道,“阿貴,你在外面等等我就好,我很快就會出來的。”
他大概也清楚,夫子能見他已經是情分了,肯定不可能讓他帶其他人進去的。
“但是二哥你身上還有傷,如果我不看著你,阿宛他們……”趙榮貴心裡擔心得很,在他看來,趙容朗一直身體最是不好,家裡人都儘量讓他避免不必要的勞動,現在他身上有傷,這夫子看著也不像是個好人,他實在是不放心他一個人去面對。
“我沒事的,身上的傷也好了,阿貴,你別擔心,我很快就會出來的。”趙容朗溫聲安撫道。
說完,他笑了笑,就大跨步地進了學堂。
鎮上的學堂不大,也就是個前面的大屋子是用來上來的,後面有一排屋舍可以租給家裡離得遠的學生當宿舍住,收費也不算便宜,但是住在宿舍的人可以接受夫子隨時的輔導,有問題也能去夫子那請教。
而夫子的屋舍則是在學堂的最後面,屋舍並不大,但是地處偏僻,清幽寂靜,倒也不失為個好地方。
趙容朗到的時候,外面候著個小童子,看到他,躬身迎了迎,就帶他進了屋子,去見廖夫子了。
廖夫子的年紀不大,只有四十多歲,續著長長的鬍鬚,穿著青衫,戴著綸巾,自帶一股風流之氣,他正在烹茶,見到隨著童子進來的趙容朗,他並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手上動作不停。
趙容朗也不催促,隻立在一旁,靜靜等候。
足足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廖夫子把倒好的茶往他跟前推一推,“你倒是一如既往的沉得住氣。既然來了,那就喝一杯茶再走吧!”
“多謝夫子。”趙容朗溫和地彎了彎唇角,跪坐在案几前,伸手捧過茶水,端起到跟前,淺淺啜了一口,“好茶!夫子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學生佩服。”
廖夫子扯了扯唇角,“你也別恭維我了,明人不說暗話,你退學已經是成了既定事實,學堂是不敢收你了。你是個有前途的孩子,但人再強,也是強不過形勢的。今後,你再想想別的途徑吧!”
趙容朗面上不見急色,他連啜了三口茶水,唇齒間都是香氣瀰漫,良久,他才放下手裡的茶盞,“我很謝謝到了如今這個個地步,夫子還願意請我進來,請我喝一盞茶,願意替我著想分憂。”
廖夫子一愣,冰冷的面色微微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