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怕是又誤會了。
我尷尬地想原地將車子底部摳出一個洞,難道周晏禮以為我要齊舟陽補好身子,是為了出院做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像以前那樣,心理上尋求一種平衡?
這種想法我早就打消了,因為我覺得齊舟陽是一個很好的男孩子,勤奮努力上進,最重要的是非常的善良正直,我對他而言就是捷徑的誘惑,可他從來沒想過要在我這裡佔便宜,走捷徑。
“周晏禮,我已經不想報復靳寒了。”我幽幽地嘆氣,如果非要說我想報復,那我也只是想要在以後他娶向晴的時候,送他一份大禮,說起來不算報復他,而是報復向晴。
“因為徹底不愛了?”周晏禮眉頭輕輕挑了挑,“你確定你不愛他了?”
應該不愛了,我對靳寒所有的痴愛都已經耗盡了,那個把靳寒當做全世界一切的舒晚意,早就死在了上一世。
我點點頭,沒有否認。
我感覺就在我點頭的時候,周晏禮的臉色似乎要緩和了幾分,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然後事情又回到了原點,他問,“那你說說,到底是什麼正事,需要他補補身體?”
我滿頭問號,“周晏禮,你幹嘛糾結這個問題?我都和靳寒離婚了,自由之身,我想幹嘛就幹嘛,只要不違法。”
我的話把周晏禮懟得有點不知如何回答,他收回視線不看我,只是目視前方,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後,他忽然笑了一聲,有些自嘲的味道,“我可能最近腦子出了點問題。”
好端端地就開始罵自己,恐怕是真的瘋了。
我總覺得聊這個話題很奇怪,而且是越來越奇怪,一開始他操心我和靳寒之間的事情時,我覺得他是出於對靳寒的關心,擔心我會婚內出軌,但是現在他操心我和齊舟陽之間的事情,我感覺隱隱帶著一點醋味。
這種感覺真的讓我感到害怕,我不想當向晴第二。
見識過上一世周晏禮的瘋狂後,我心底裡還是有些忐忑的,重生後我想要撮合他和向晴,就想看看好戲,但是隨著和他的相處,我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不錯,能夠不愛上向晴反而是最好的,他就不用經歷上一世那種愛而不得的偏執,以及和好友反目成仇的痛苦。
但是,千萬不要變成最後他喜歡上了我!
“周晏禮,你好像一直單身吧?你家裡不催婚嗎?”我試探著問了一句。
“催,但是我現在對這方面沒有太大的想法,如果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那麼我覺得單身也不錯。”周晏禮回答得風輕雲淡,對於家裡的催婚力度完全不提,我相信周家的長輩都已經要急瘋了。
畢竟時間就是金錢,男人的青春也是青春,再這樣耽誤下去,得什麼時候他們才能抱上孫子孫女?
我乾脆明著問,“那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這個問題我之前就問過他,那時候他回答說有,各種情況都和向晴對得上,可是我接連試探了好幾次以後,發現好像不對勁。
說實話,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的心是懸著的。
可惜這一次周晏禮不回答我了,他避重就輕地說,“你猜?這世上又不是喜歡就能在一起,沒必要說得太清楚。”
“那你喜歡的人是誰?我可以幫你去打探打探,如果她對你也有意思,你可以衝!”我信誓旦旦地答道。
周晏禮沒理會我的信誓旦旦,他似乎不想和我提起他喜歡的人,該不會是發覺了我是在試探他吧?
只要他說出一個女人的名字,不是向晴也不是我,那就可以了。
可是他偏不說,我心裡七上八下的,又不好逼問。
就在我們準備出發去找個地方吃飯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臨時有個病人需要緊急搶救,所以飯是吃不成了,我立馬跟著一起下車,他回醫院去工作,我則是去找我自己的車,駕車回家吃午飯。
我爸今天也回來吃午飯,他和我提起了天利集團的事情。
他緊急派人去天利集團的工地調查過,確實存在著偷工減料的問題,而且還有違建,齊舟陽算是立了功,不然等到工程完成了再臨時突擊檢查,更加的麻煩。
“他過兩天出院了是吧?到時候你看著給他安排一個工作,我看造價師就不錯。”我爸還在操心著齊舟陽的事情。
我媽這時開口了,“你這心思天天就在在工作上,意意的其他事情你是一點也不著急。”
我爸一愣,“還有什麼事情?”
“你想她就這麼孤單地過一輩子?”我媽使了個眼色。
剛才在醫院我還問周晏禮家裡催不催婚,一回到家就報應在我的身上了,我埋頭吃飯,假裝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我爸在這一點上和我媽是同頻的,兩人年紀也差不多,自然思想觀念也差不多,他提了一嘴,“是,意意,你既然和靳寒離婚了,那也該考慮一下下一段婚姻,人還是要有個完整的家庭,這樣吧,要是有合適的有為青年,我安排你們相個親。”
我不想相親,我這輩子都沒相過親,當初嫁給靳寒全靠我的一己之力,成就了我們這段昏了頭的姻緣,所以我不知道相親是什麼滋味,直覺告訴我,並不適合我。
我剛想要反駁,就對上了我媽嚴肅的臉,我要是現在拒絕,她肯定現在就撂下碗筷和我開座談會。
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好啊,有合適的就看看。”我敷衍地答道。
“這個態度就很好,放心,這世上比靳寒好的男人多的是。”我爸很是欣慰。
我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嗯嗯嗯,遍地都是。”
但是長得比他帥的少啊,說起來我也是有點顏控的,如果長得實在與我的審美觀背道而馳,我無法接受,等到吃完飯我立馬就鑽到了樓上,免得我爸媽繼續催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