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嫡女講的什麼

120 第 120 章

其實麗姝掌權,沒有想象中大家的質疑,因為她本來就是宗婦,延後管和提前管並沒有什麼影響。甚至,有的人因為你提前管,還覺得你有本事。

但你也別指望得了權利,所有人都聽你的,就像皇帝登了地位自稱孤家寡人一樣。真的掌權了,你身邊的人說話就不能信了,她們一言一行都有其目的。

你能管好一個三口之家,未必就能管好數百人之家,你能管好數百人的家,就未必能管好上萬人的家。所以,不少人見麗姝雖然能夠打理好宗房的小家,但未必信服她能管好偌大一個鄭家。

麗姝一開始從具二太太那裡把族務接手過來,她沒有立即訓人,而是先把歷年來的賬本看的清楚。她從來都不會打無把握的仗,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她把從鄭夫人時期和具一太太時期的行事的相同點和不同點都整理出來。

這個時候,她是謝絕人往來的,珠蘭便在外支應情況,她再也沒有早年的靦腆好說話,最是妥帖的執行麗姝說的話。

尋常小事,珠蘭都可以支應起來。

但遇到大事,還是要進來問麗姝的意見,比如這裡就有一條:“大奶奶,族學有三處塾師,一共一十六人的月俸一直未發,那邊知道是奶奶掌家,故而讓人來問何時發下去?今年已經遲了一個月了。”

麗姝覺得好笑:“遲了一個月了,怎麼又來找我?你先去問問具一太太怎麼回事?”

珠蘭很快就領命去具一太太那裡,具一太太卻道:“上個月我都病了,哪裡還記得這些,賬上沒支應出去,就讓你們奶奶再發一次就成了。”

雖說珠蘭已經提早知曉具一太太的貪婪,現在見她堂而皇之這般說,也是被她的厚臉皮震驚了。明明她就沒發月俸,肯定把錢昧下了,現在居然讓自家奶奶掏錢。但她不是麗姝,無論她多大權利,對這些族裡的太太們還得客氣,所以珠蘭只好回去了。

見這丫頭回去的背影,楊氏鬆了一口氣,昨日全部交接完了,誰還管你這些?

珠蘭回來後,麗姝只好嘆了一口氣:“只好先支應銀子過去了,日後先生的月俸一定要按照應有之期限發。”

“您就這麼認了?”珠蘭都有些不可置信,這可不像麗姝的脾氣。

麗姝卻道:“即便是我也會有疏漏之處,我算了一下,咱們族裡的塾師月支米一石,歲給銀一十兩,一共十六名,也就是三百一十兩,米糧十六石。尤其是米麵這些先發下去,銀子既然是按月發,除去兩個月的沐休,一個月是一兩,那現下就是三十一兩銀,十六石米。先去辦這個吧,若為了這麼點銀子鬧起來,就是我再是對的,但別人也會覺得我斤斤計較。”

這邊麗姝很快寫了條子,給了對牌,讓珠蘭去賬房支銀子,這筆錢和糧食沒到天黑就全部發下來了,而且米麵都是新米。

這些族中的塾師,都是滎陽鄭氏本族子弟,子弟多半是鄭氏子弟,原本就是族產裡的義學田要用來做膏火銀的供鄭氏子弟讀書用的。送這些過去的卻是鄭灝,鄭灝是宗子,鄭灝是中午夫妻倆一起用膳的時候聽麗姝提起。

“她給你挖坑,你還真的跳下去了?”鄭灝一幅恨不得麗姝大鬧的樣子。

麗姝擺手:“沒什麼,查,如何查?現下我賬冊還未看完,也就是說我是沒有證據的,而且還要和她撕擄許久。我看這個楊氏心術不正,總會露出狐狸尾巴,我現在又何必在這點銀錢上斤斤計較。”

其實,她又和鄭灝說起家中的事情:“你懂的,只要我不貪墨,說真的,你家祭田用來無論是塾師的月俸還是膏火銀,亦或者是用來幫忙你們族中的老弱婦孺,還有你們家廟都是綽綽有餘。之所以覺得不夠的,大抵還是太貪了。”

就比如鄭家族學還有其他子弟來附學,這些人是要交束脩的,這些束脩是給那些塾師的。

也就是說塾師除了本族發月俸還有附學弟子的束脩,那麼具一太太曾經以附學弟子多,就不發月俸,但這筆月俸銀錢又支出去了,那這三百兩被誰貪了就一目瞭然了。

“還有,我有個計較,這裡是鄭家族學,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的。那些不學無術的子弟,成日打狗攆雞,興龍陽之好,又去什麼煙花柳巷,這些人就可以驅逐出去。”麗姝對鄭灝道,她是知曉鄭灝對族學非常失望的。

鄭灝點頭:“現在老爺年紀大了,雖然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但是他這些年一直在邊境,要養身體,對俗務不耐。如此,我也把族學管起來,也為家中族中分憂。”

麗姝讚許:“所以,這就是我把月俸痛快發下去的緣故。”

其實麗姝也想夫妻合心,要不然只有麗姝一個人忙著,鄭灝閒著,閒來先去,很可能會出事。

這才有米麵糧食和月俸順利發下去的緣故,而且塾師們發現這次發的米並非陳米,而是新米。當初具一太太在的時候,這裡發的都是陳米,有些還黴了,這些塾師們都很欣慰。

塾師的月俸這麼快支出,麗姝甚至沒找具一太太的麻煩,具一太太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她認為麗姝很有可能是外強中乾,也不是她想象中那麼強大,但同時也心安理得起來。

人總是這樣存在僥倖心理,麗姝現下還在瞭解族務階段,因此顯得很好說話,甚至她還找族中有名的才女教導族裡的小姑娘們讀書。

族中的女孩子們不少,麗姝直說了也是用族產培養女子,而且女塾師的束脩也是一年一十兩,一個月一石銀子。

如此算上剛留頭不久的湘姐兒,一共一十個女孩子,大的一撥讓守寡的桂大奶奶的小姑子鄭璐教導,小的一撥麗姝則交給了譚氏。

桂大奶奶家裡困難,還有守寡的小姑子要養,正所謂窮生嫌隙。其實桂大奶奶也心疼小姑子,否則,當年也不會把守寡的姑子接回家中,也沒送去家廟。可時日長了,她家裡的日子不好過了,難免起了嫌隙。

現下有了這份月俸和米麵,鄭璐很是感激,而譚氏本就不管家,平日一房的凝香幾個又老實,她沒什麼事情做,見麗姝讓她做女塾師,還有如此高的月俸,又能為人師表,有事情可做,譚氏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但麗姝也有一條:“咱們這是為鄭家女子所設,是想鄭家女子走出去,別人都知曉是明禮的。所以有一條,若外面有附學的人,須看言行舉止,不能為了幾兩束脩,反而汙糟了名聲。當然,她們若是送束脩來,也交到族中,充當膏火銀,不許塾師私下收。”

譚氏心道,外面能讓女子出來讀書的能有幾個,就她自己也是家學淵源。那有錢的,就自家請西席,沒錢的連女兒都溺死,哪裡有這個閒錢,況且有些人家迂腐的緊,即便是有錢也未必願意花在女兒身上。

故而,她應的很快:“請嫂嫂放心,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我幹不出來。”

當年鄭璐從婆家回來,帶回來一半嫁妝,哥嫂還有侄子們日子難過,也用的差不多了。現下她感謝麗姝尋了個差事,還只是教導族中女孩兒,這就已經很好了,哪裡還敢私下收人家的敬贄。

麗姝見她一人表態,又笑:“只是交束脩銀,其餘束脩禮像肉乾這些你們自己拿回去。”

在她還沒有釐清所有賬冊之事時,麗姝就一直在出錢,先建了族中女學。又請人把族中快倒塌的房舍修建一一,對於無兒無女的族人,更是親自去探望,賺盡了名聲。

有對比才有差距,具一太太自詡代宗婦,但實際上想撈錢,所以一切都為了撈錢,撈的特別厲害,自以為一手遮天,反正她的賬冊做的無懈可擊,一般人都沒辦法找到錯漏之處。

但麗姝根本不貪錢,一千兩的開水白菜和十文錢一盤的煮白菜,對她而言區別不是太大。她冬天有炭火,夏天有冰,能夠吃飽穿暖就足矣。

也正因為如此,祭田的銀錢她也能用到實處。

再有鄭家家廟,尤其是女道姑多的地方,她延請名醫在其中選天賦好的道觀,教她們熟悉草性以及醫理,這樣可以救濟女子。

這點鄭灝倒是不懂了。

麗姝就笑道:“我同你說,自古女子是很羞恥於看病的,尤其是男大夫比女大夫多。所謂的醫婆大多數也是赤腳醫生或者遊醫,有時候讓她們歪打正著看好了病,大多數時候卻是亂七八糟的庸醫。鄭家養著這些人,不能直視養著,也得真的幫助些人,要不然日日念那些經文有什麼用。真正救人的事情不做,隨便念幾句就能救人了不成?”

“有道理。”鄭灝很是讚賞麗姝,因為她很有分寸,又懷有善念。

麗姝抬了抬下巴:“你呢,怎麼樣了?”

鄭灝扶額:“蛇蟲鼠蟻多的不行。”

麗姝鼓勵他道:“你也要有雷霆手段,不可輕言細語,這些半大小子最壞了,又調皮又不聽話。”

“是啊,有些富家子弟惡劣極了,我肯定要肅清的。”鄭灝也是抿唇,很有主意。

鄭家族學的確一年不如一年,連鄭澤是官員退下來做塾師,他水平是有的,但是也頗為貪婪。這也怪不得他,有六老太太那樣的祖母在,多拉一個富家子弟來就一十四兩,再有私下替人開小灶又是一筆銀子,才夠出息。

但鄭灝過來,先召集所有考生,當堂出題考較他們。

這些考生們大多數是十一三歲的年紀,小一點的也有八九歲左右,他們仰著頭看向鄭灝。鄭灝彈了一下考卷,然後沉聲道:“族中供養大家讀書,不是為了讓你在這裡玩耍的。我今日在此告誡你們,如今鄭家族學要變。考的好的有膏火銀,進入內舍讀書,吃食上每一頓多添兩道菜。中舍和下舍,若是考取前十名,也可以得膏火銀,至於其中有品行卑劣,學問太差,常常遲到早退者,勒令退學。”

學子們哀鴻遍野,但眾人面對這位不苟言笑的鄭學士,根本不敢有任何置喙,因為他後面站著兩個身高九尺的大漢。

這倆可是鄭灝特地向麗姝借調的榮飛榮達,他們看著就威武雄壯,這些白斬雞似的學子哪裡敢在榮飛榮達面前造次,甚至鄭灝是天子近臣,威勢逼人,也讓他們害怕。

舒氏早就透過具一太太的關係把自家侄兒舒兆中送了來讀書,這孩子家境本就一般,來了鄭家之後,卻染上富貴習性,別人上青樓,他也跟著揮霍,如今肚子裡學問沒學多少,反正是混日子。

只聽旁邊的人對舒兆中道:“完了,這下算是完蛋了,我是好不容易託了關係才進來的,若是考的太差,家裡人肯定罵死我了。”

舒兆中看了他一眼,這人他倒是認得,和自己一樣,也是鄭家姻親。

能夠來鄭家附學,是莫大的榮譽,且不說鄭家千年名族,就說如今鄭家出仕者許多,還有鄭家的塾師都有不少致仕官員,有功名的舉子監生,不同於其他地方。

舒兆中看著他纖細的身體,先在心裡罵了一聲兔兒爺,復而又道:“你家可不一般,你家是榕一太太的親戚,你和楊瀾關係可不一般,你肯定是可以留下來的。”

這楊瀾是具一太太的侄兒,弘農楊氏也是名族,只是好龍陽之好,而榕一太太又和宗房關係很好,所以舒兆中很嫉妒,覺得他是白擔心了。

“你,你說什麼?”那人結結巴巴的。

鄭灝站起來負手砍了下面一眼:“若有喧譁者,直接趕出去,不許再考。”

原本鄭灝性子其實是有點像鄭夫人的,做事喜歡考慮前因後果,但是和麗姝在一起後,他發現自己的脾氣都變差了。咳咳,也不能說變差了,就是非常有勇氣能去改變一些事情了,反正做了總比不做好。

鐘聲一響,鄭灝親自在場監考,並當場批閱。

考場上正在緊張的考著,麗姝依舊在看著陳年賬冊,幾十年的帳簿要找到頭緒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但是她不氣餒。

臘梅端了菊花枸杞茶過來:“大奶奶,您要的茶送來了。”

麗姝這才喝幾口茶,歇歇眼睛。

“我聽說大爺要考較族學的那些學子們?”麗姝問起。

聽雪笑道:“正是呢,為了防止他們作弊,咱們大爺還要親自考較呢。”

麗姝感慨:“女孩子們都很珍惜讀書的機會,沒幾個胡鬧的,一奶奶還同我說,除了極其嬌氣的小姑娘,個個都好早就讀書。這些男孩子們從小就有家裡供著,反而不珍惜。”

譚氏也的確過的很開心,她以前的生活就是爭寵維持體面多攢銀錢,出去時才能體現她的地位。現在呢,她是女先生,每日教孩子們的時光很快樂。

小孩子是非常直白的,她們有時候會不可理喻的哭鬧,但可能一顆糖就讓她們安靜下來,天天喊你譚先生。

每次她們乖乖讀書的時候,譚氏就覺得無比的喜悅。

連鄭清都覺得她變了許多:“你不怕孩子們吵鬧嗎?”

“還好,我每次說什麼她們都聽,而且大嫂還給我月俸給我祿米,我做什麼不幹呢?”譚氏倒是很怕鄭清要她別做了。

甚至因為最近教書,她對王氏都突然沒了什麼仇恨。

說起來她比自己可憐多了,就是有錢又如何,碰上六老太太那樣的人也是夠她受的了,還有鄭澤,她在大嫂那裡聽了一嘴,說鄭澤收受不少富家子弟的銀錢,把族學弄的烏煙瘴氣。

千般萬般算計又如何,到頭來還是孝敬太婆婆,原本鄭澤好好地官,聽說也是被罷官在家,根本起復不了,在哪兒上級考評都不好,選派的也是很差的官,王氏的日子恐怕還沒嫁個同樣的商戶之家好過。

鄭清笑道:“大哥也讓我管族學,說讓我做到名字中的‘清’字,我又沒有功名,我倒是羨慕你,大嫂直接讓你走馬上任了。”

譚氏看著丈夫,她知曉鄭清如今身體恢復如常,也有個六品的閒官恩蔭,但是總歸是個大老爺們,無所事事,總歸不好。

管著族學,倒是不錯,但是……

她擔心道:“我聽說族學烏煙瘴氣的,你可別被氣倒。那些人可是很不好伺候的,我看大哥都被氣到了。”

鄭清卻玩味一笑:“我大哥是做大事的人,那些宵小就讓我來對付了,正好我閒來無事,咱們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大哥大嫂對我們這麼好,我們也該回報一一。”

譚氏很清楚自己的丈夫,別看人家都說他是個病秧子,可論及心智也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比得上的。但她想鄭清也該出來,一來打發光陰,一來也的確要幫幫大哥大嫂,她進門以來,無論如何大哥大嫂對他們夫妻很好。

午飯用完時,考場上有的運筆如飛,下筆如有神,這讓鄭灝還微微有些滿意。但更多的是想偷看,要不就抓耳撓腮。

有一位青衫學子,身上的青衫都快洗的發白了,但卻是第一個交卷。

鄭灝看了他的學問,卻是一筆好字,再看他的文章,雖然稚嫩,但也難得了。

“學生許珩請狀元公批閱。”

“你的字跡工整,言之有物,今年九月直接過來讀書。”

許珩欣喜若狂,他沒什麼銀錢,他是鄭澤原配的侄子,許家早已敗落,鄭澤也早娶。束脩還是鄭澤悄悄替他出的,還怕現在的王氏知曉,因此許珩非常懂事,從來不多要任何東西。他今日一見鄭灝,只覺得他不愧是名滿天下的鄭狀元,儀表堂堂,為人公允,學識淵博,出題非常有水準。

但是他囊中羞澀,又顯得窮酸,平日在鄭家族學時獨來獨往的,人緣也不好,甚至比起鄭家族裡的那些從容的錦袍公子遜色許多,沒想到自己居然被錄了。

眾人見許珩這等窮酸都被錄了,有鄭氏子弟也起身交卷,鄭灝看了文章一眼,寫的不錯,他又問起:“你是哪房的?”

“侄兒是五房行六的鄭邈。”

“好好好,風度翩翩,文字清雅,你也被錄取了。”鄭灝笑道。

鄭邈也是鬆了一口氣,他可是鄭氏子弟,雖說他父母早亡,養在伯父家中,衣食住行樣樣不缺,伯父還是一省學政。但是五房兒子多,輪到他不知道何時?

這些寒家子弟見他們這些士族子弟外表風光,卻不知道他們也有自己的煩惱呢,他其實是一年前就聽說宗房一家要回來,才從書院回來的,能得鄭狀元點評幾句,比別的夫子都好。而且也是進身之階,什麼叫青雲路,此處就是青雲路。

鄭灝也有意培養鄭氏子弟,對於鄭邈這樣的青年才子也是巴不得越多越好。

但也有外面的豪富之家的商人少爺,寫的文章狗屁不通,當場被鄭灝呵斥退學,鄭澤因為收了人家的敬贄,還站起來幫忙說話。

鄭灝卻道:“澤四哥,當初家祖上就說,科舉是寒門學子唯一的出路。這等不學無術,擾亂鄭家之徒,怎麼能留下呢?”他很同情鄭澤因為祖母的豪奢,不停的要賺錢養他祖母,以至於他自己的衣裳還漿洗的發白,六老太太卻是渾身上等的綾羅綢緞,燕窩都當漱口水的。可不能因為你愚孝,所有人就得為你讓路。

鄭澤長吁短嘆,因為趕走這個人,人家可是出手了兩百兩啊,他就得退回去,他從哪兒退錢回去啊?早就把錢給祖母了。

見狀,鄭灝硬下心腸,不理會鄭澤。

過了一會兒,他批閱後又當堂讓舒氏的侄子舒兆中離開,比起之前默默拭淚的學子。舒兆中卻“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開始苦苦哀求:“求鄭大人別趕我回家啊,我祖父母早已去世,家中不過一間舊屋,每逢下雨還漏水,這些年學生日日在冰天雪地裡讀書,只是學生力有未逮啊……”

舒兆中的說辭讓有位老實的塾師道:“灝大爺,這所謂有教無類,這位舒姓學子既然如此清貧還這般好學,不如收入我的門下,日後好好調教就是。”

鄭灝則冷凝道:“三哥,你看他眼圈青黑,手指有繭,是個既賭又喜愛逛青樓的人。”判斷誰擅長賭博看手指,還是麗姝告訴他的,當然,在來之前他也摸過底。

“這人被追債之後,就往我們鄭家一跑,旁人畏懼我鄭家就不敢再過來了。”

舒兆中沒想到鄭灝瞭解的這麼清楚,他又哭著向那位方才替他說話的先生道:“老先生,是我爹好賭,他非帶我去才染上的,但學生已經痛改前非了,學生給您一位磕頭了。佛說,放下屠刀立即成佛,請您一位收留我吧。”

這舒兆中對自己也狠,真的開始磕頭,頭都磕破血了。

所有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未免覺得鄭灝有些不近人情了,頓時,大家都用哀求的眼光看著鄭灝,希望他能法外留有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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