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紅包我們不能收。”
“我們和溫淺關係好,做這些都是心甘情願的。”
“阿姨知道你們是好朋友,可這是阿姨的一點心意,你們收下阿姨才能安心。”
最後兩人沒辦法就收下了。
送兩人離開後,江暮雲又單獨謝過秦芳菲,也給了她一個大紅包,秦芳菲也就大大方方地收下了,她知道江暮雲是真心要給,自己不收反而是拂了長輩好意。
“謝謝阿姨。”
她嘴甜得很,道了聲謝後就出去給康海打電話,將空間留給母女三人。
***
知道溫淺懷孕以後江暮雲特意學習了不少照顧餵養孩子的知識,再加上本身也是生養過兩個孩子的人,照顧起小嬰兒就比較得心應手。
陸琳兒也會幫忙。
不過她不太敢抱蟲蟲,總覺得這麼小小一隻太脆弱了,生怕自己一個用力就把孩子勒壞了。
“姐,我覺得蟲蟲長得像你。”
她和周時凜只見過一面,中間隔了這麼長時間沒見,記憶都有點模糊了。
“我都快忘記周時凜長什麼樣了。”
剛說完就被江暮雲瞪了一眼:“沒大沒小,那是你姐夫。”
陸琳兒吐吐舌頭,撒嬌:“一時嘴快嘛。”
她轉移了話題問溫淺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嗎?
“小名就叫蟲蟲,大名等周時凜回來取。”
溫淺堅信周時凜一定能回來。
江暮雲也覺得應該讓女婿來取,只是聽陸震東在電話裡說周時凜好像受傷失憶了,想想就發愁,好端端的一個人出一趟任務就受了重傷,命保住了記憶卻沒有了。
唉,這叫什麼事啊。
當著溫淺的面她不能表露出半點擔憂,抱著外孫輕輕哄著:“讓爸爸回來給我們蟲蟲取名字好不好,爸爸肯定能給我們取個好聽響亮的大名,一聽就能威震四方的那種。”
“那叫周老虎好了。”
陸琳兒故意開玩笑。
“老虎多威風啊……”
不多時,秦芳菲回來了。
溫淺敏銳地發現她眼圈紅了,神情也有些不自然,於是就問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事。”
秦芳菲勉強一笑。
“就是康海那邊出了點小問題,淺淺,我可能不能繼續陪你了,明天一早就得趕回去。”
“嚴重嗎?”
溫淺知道康海現在的狀態。
其實這樣的婚姻對於兩個人都是種折磨,不過她不能當著秦芳菲的面說出來,就像秦芳菲自己說的,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下去。
“沒大事,你別擔心。”
秦芳菲肯定不會讓溫淺替自己操心,坐月子的女人不能勞心勞神,一切以養好身體為重。
第二天一早。
她就買了回鵬城的車票。
等人走了,陸琳兒才欲言又止道:“姐,你這朋友面相有問題啊。”
溫淺詫異:“你什麼時候學會看相了?”
江暮雲也說陸琳兒瞎胡鬧。
“別聽你妹瞎說。”
陸琳兒的神情卻很認真。
“真的,我一點都沒有胡說,我覺得她的婚姻估計是出了很大的問題,因為她提起丈夫的時候眼裡一點光都沒有,而且夫妻宮空宮,感情會很艱難,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影響到夫妻感情。”
甚至還會留下心理陰影。
繼而排斥感情婚姻,很難真正投入到感情中,說白了就是形同空殼的婚姻牢籠。
溫淺對命理沒有研究。
不過長期和康海那樣喜怒無常的人生活在一起,出問題是遲早的事情,除非兩個人之間能有人邁出一步,打破現狀……
這邊。
秦芳菲匆匆趕回鵬城。
一下車就直奔縣醫院。
剛一推開病房門,一道紅色身影就衝了過來,手一揚就結結實實一巴掌甩了過來。
“都怪你!”
“如果不是你非要上趕著管別人家的事情,我哥也不會踩空從樓梯上滾下來!”
康婷婷聲嘶力竭,猩紅著雙目怒吼。
打了秦芳菲一巴掌後還不解恨,再度揚起手還要繼續打,旁側康母驚呼了一聲,忙要上前制止女兒的衝動,可已經來不及了。
“啪”的一聲脆響。
康婷婷愣住了。
“你敢打我!”
前天捱打,今天還捱打,雖然剛才她趁著秦芳菲一進來沒有防備打回去一巴掌,可還差一巴掌呢!
想著就要打回去。
秦芳菲卻直接把行李一扔,擼起袖子就做出一副幹仗的架勢。
她算是看出來了,對於某些人就不該忍讓,忍一時乳腺增生,尤其是小姑子這種生物,更不能忍。
不服就幹!
見秦芳菲來真的,康婷婷的囂張氣焰頓時熄滅了不少,捂著臉向親媽求安慰:“媽,你管管我嫂子,她打得我好疼!”
康母心裡不悅。
面上卻做出責怪女兒的樣子,罵康婷婷沒大沒小,還說長嫂如母,叫秦芳菲不要和康婷婷一般見識。
“婷婷不懂事,你比她大,別往心裡去。”
秦芳菲早就知道自己這婆婆就是個笑面虎,當下也就順著那句‘長嫂如母’往下說,淡淡地睨了康婷婷一眼道:“聽見了沒,媽都說了長嫂如母,我是你嫂子就和你媽差不多,媽打女兒天經地義!”
康婷婷:“!”
康母:“……”
她是那個意思嗎?!
母女兩人一時失語,秦芳菲才不管她們怎麼想,抬腳走進病房。
病床上,康海還在沉睡。
剛才陣仗鬧得那麼大都沒有醒,看來是又注射了鎮定劑,秦芳菲心下反感,她不贊成給康海用鎮定劑,時間一長就會有依賴性。
心病還需心藥醫。
可康家人不管這些,只要康海的情緒稍微有一丁點波動,他們就會要求醫生注射鎮定劑,也不知道是為了他,還是在害他……
***
入夜。
整個醫院陷入一片靜謐。
蟲蟲睡得香甜,溫淺一覺醒來,發現江暮雲正從好幾個瓶子裡倒出不同形狀的藥片,滿滿的一小把,估摸著有十幾顆的樣子。
她心頭一跳。
“媽,你在吃什麼藥?”
江暮雲神色如常地笑了笑,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搪塞了過去。
“只是些頤養神經的藥物,上了年紀的人不是這裡不舒服就是那裡不舒服,不是什麼大毛病,你不要過於擔心,一切以養好自己的身體為重。”
見問不出什麼。
溫淺就想著改天抽個時間單獨和陸琳兒談一談,她總覺得江暮雲在隱瞞著什麼。
因為孩子很乖,大家也就比較放心。
陸琳兒自告奮勇說要守夜,主要負責看護孩子,可是蟲蟲太乖了,病房裡又太安靜,安靜到綿長的呼吸聲都能聽見,然後聽著聽著她也不由自主犯起了困。
還做了個夢。
夢見孩子被人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