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瘋批侯爺圈地為奴

第三百二十六章 末路

謝時怎麼可能在這兒?

再然後——

卿酒酒在一片昏暗中被渴醒,是那種喉嚨乾澀發癢的渴。

她動了動身體,那些混亂好像暫時停了下來。

四周陷入黑暗裡,伸手不見五指——好像入了夜,又好像烏雲蔽日,分不清白天黑夜。

卿酒酒只是一動,手就被人攥住了。

這才發現她身下有著一種異樣溫熱的體溫。

“季時宴?”

卿酒酒的手摸到一片黏膩,指尖粘稠一片,就像是血。

“呃,”季時宴重重地喘了兩下,但是胸腔好像破風箱似的,感覺他在四處漏氣。

按卿酒酒的經驗,這種出血量,季時宴身上不知道被人捅了多少個窟窿。

“對不起。”季時宴想將她抱進懷裡,但是實在沒有力氣,“你跑吧,那些人暫時被甩開了。”

明明說話都在哆嗦,也明明是在讓卿酒酒走,可掌心灼熱的溫度卻沒有半分放鬆、

卿酒酒摸了摸自己中箭的地方,她的紅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了,那個傷口也做過緊急的處理。

還沒想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她手中又被塞進了一隻發出藥香的香囊。

“你不會變成目標的,沿著小路走,往東就是回朝歌的路,沿途的埋伏用盡了,只要走出去就自由了。”

卿酒酒看不清他的臉,但是她知道季時宴說這話用了多大的力氣:“那你呢?”

“我又傷了你一次,”季時宴長出了一口帶血的濁氣,他太想看清卿酒酒的模樣了,但是夜色太深,霧氣太濃:“記得恨我。”

知道你不愛我,所以記得恨我。

如果季時宴這個人在卿酒酒的人生中不存在了,那才是大悲哀。

他帶著卿酒酒跑了一路,驍騎折損,不知道捱了多少箭傷。

他想的都是,跑快點再快點,跑出去,卿酒酒就安全了。

“你是故意的,”卿酒酒拆開藥囊拿出藥,雖然看不見,可她摸索著要倒在季時宴的傷口上。

那一箭那麼狠,破空而來。

所有人都覺得季時宴是要殺了她,連卿酒酒自己都相信了的。

所以才能換來孟九安那邊的自亂陣腳,從而有了空隙可以飛奔到牆頭救下卿酒酒。

可那支箭如果真的那麼狠,就應該一擊斃命,而不會留著卿酒酒還有醒來的時候。

“別任性。”季時宴擋開她的手::“藥只准備了這麼多,你的傷還要換藥,別、別浪費在我身上。”

“那支箭動過手腳,”卿酒酒不聽他的,她撥開季時宴的手,自說自話:“上面塗了蠟,削弱了箭鋒,所以看似兇險,卻要不了我命,你心機算盡,怎麼不把自己算進去?!”

太多了,季時宴身上的傷口太多了。

她上完一個還有另一個,鼻間全是血的味道。

雖然卿酒酒是個大夫,可是她一直都不喜歡血的味道,聞多了,會從腥味裡品出一種苦味來。

卿酒酒的手奇異地抖起來。

如果季時宴果斷地殺了她,或許現在她不會這麼難受,沒準死了還要誇季時宴一句果敢。

自古成將者,本就不應該被牽絆。

兒女情長都是放屁,多少功成名就的人身後都是一灘血。

既然知道小皇帝與孟九安私通,那就去鬥啊,抓著把柄還有什麼鬥不贏的,為什麼偏偏要整這麼一出呢?

好玩嗎?

卿酒酒處理完一個傷口,又扒開另一個。

為什麼季時宴總是擅自決定要給她的一切東西?

可能因為有傷口在,所以左手有些發抖。

如果不是這時候情況緊急,她很想給季時宴的也來一箭。

就戳在那血淋淋的傷口裡,最好再握著箭將他的傷口攪成稀巴爛。

“別、別浪費時間了。”季時宴握住卿酒酒的手腕。

似乎是感覺到她在發抖,因此握得格外緊,即便他一用力渾身都痛的不得了。

仔細聽,黑漆漆的夜裡已經響起了腳步聲,很多的人,穿著戰靴,所以聲音格外地顯耳。

“你....我不對你下殺手,是因為你是我兩個孩子的母親,跟、跟別的都沒有關係,所以你不用覺得愧疚,快點、快點走吧。”

腳步聲越來越近,季時宴不知道哪裡生出來的力氣,坐起身將卿酒酒往外推。

就好像他以為他說什麼卿酒酒就會信一樣。

他說不是為了別的,但是一路逃到這,卿酒酒除了身上那個他親手射出來的箭傷,其餘的分毫未損。

那些追兵的傷害,全都被季時宴擋了過去。

卿酒酒被推開又挪回去,她胸口的傷也痛,被季時宴的態度弄得整個人都極為煩躁:“我也不是為了你,昏迷的時候我隱約聽見了謝時的聲音,你得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著她竟然使勁將季時宴扛了起來——拽著他的半邊身子半扛在自己的肩上,撐著他往前走。

後面有追兵,不論追過來的是孟九安的人還是小皇帝的人,季時宴落在他們手裡,都只有死路一條。

一個是要踏破國土的人,一個是與敵國裡應外合的人。

無論哪一個,卿酒酒此刻都覺得還不如季時宴可靠,他霸佔西北多年,好歹做不出出賣百姓的事。

走了兩步,後面追兵的聲音愈發靠近。

但是太黑了,他們同樣看不清。

卿酒酒伸手撕開季時宴的衣服,將他身上的外衣撕成了幾塊碎布,分東西南北各拋了一塊。

濃重的血腥氣久久瀰漫在空氣裡,會短暫地迷惑追蹤的人的嗅覺。

——天太黑了,想必他們也只能透過馬或者帶來的搜尋犬確認他們的方位。

這樣一來,起碼也能拖延一點時間。

季時宴的馬已經跑死了,他們現在只能蹣跚步行。

所以,所以只能去找一個能夠藏身的地方,需要等到有人來救。

季時宴或許是實在沒有力氣掙脫了,又不願意將重量壓在卿酒酒身上,顯得尤其痛苦。

不是卿酒酒看見了他的表情,而是從他聲音裡聽出來的。

“你聽話....不、不然會被、被我拖累死的。”

那些人早晚都會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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