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爺扔亂葬崗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手放哪裡

篤定的一句話,卻讓卿酒酒沉默了。

當初回京,她躊躇滿志,以為拿到和離書,帶著雲琅離開是很快就能辦成的事。

可誰知道,這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會發生這麼多事。

而且她和雲琅也還身陷囹囫。

搖了搖頭,卿酒酒說:“再給我幾個月的時間。”

周庭樾知道她指的什麼,徐白去做什麼任務,他是清楚的。

卿酒酒在宮外的遭遇,他也是清楚的。

可是他難以想象,季時宴竟然能在短短的一年多時間,將卿酒酒害成這幅樣子。

這身子,根本一點風浪都再經不起。

“承安王雖然不喜歡卿家,但是他與太后的內鬥說到底也只是為了爭權,他為什麼...偏偏對你什麼手都下得去?”

去年在懸崖頂上,放開了卿酒酒的手保住他自己一命。

回來之後呢?

給她下鳳凰膽,折壞了她的手。

卿酒酒現在這副身子,不開玩笑,一個小風寒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可能特別恨我吧。”卿酒酒鬆快地一笑。

周庭樾問的這些,其實她自己也沒有想明白。

其實如果說季時宴恨她,可是他又表現出來對她的絕對掌控欲。

不讓逃,不讓跑。

可一旦觸發他的逆鱗,他對自己又好像從來沒有手軟過。

所以她說季時宴瘋批。

“或者是童年過得太慘,讓他根本學不會溝通,他這個人,看起來挺人模狗樣的,其實陰暗的要命。”

這個說法周庭樾倒是挺認同。

可他又不免發愁:“太后對你...上次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天牢那會兒,你沒事吧?”

太后想殺卿酒酒,似乎是覺得卿酒酒擋了她的路。

但是上次季時宴出面,直接從天牢搶人,還是讓她有些忌憚的,短期內應該不會再出手。

不過方才他來的時候,這兩人之間就在劍拔弩張。

“她早就覺得我幫不上她,是一顆廢子。”卿酒酒輕輕一笑:“不過季時宴現在不想要我死,她應該短期內不會對你出手。”

兩人交談的聲音不大。

許久不見卻又分外熟絡。

前面的卿漣漪被聶歡哄著,望向結冰的荷塘,欣賞著景緻,也沒有注意後邊。

“不一定,”卿酒酒盯著卿漣漪背影:“我方才在她面前透露出我知道她私通外臣了。”

“什麼?!”

周庭樾這一句聲調頗大,臉色又白又青,惹得前面伺候的宮人都回過頭來。

待深呼吸了幾口氣,將震驚壓下去之後,周庭樾才重新看向卿酒酒:“你瘋了不成?”

“公子沒有反駁,看來這件事你也清楚,讓我再猜猜,是不是秦之牧?”

“小酒.....你惹不起太后。”

周庭樾深深撥出一口氣,認為卿酒酒是在以卵擊石:“至少你現在招惹不起,就算季時宴可以給你兜底,但是太后這人,在宮中多少年,你覺得她是手軟的人嗎?”

他沒有否認私通,也沒有否認秦之牧。

有這兩個關鍵在,卿酒酒就可以順藤摸瓜了。

“公子別急,我沒事給自己惹一身腥幹什麼,”卿酒酒笑著:“起碼這個時候,我是不會動的。”

她話中有話。

方才在卿漣漪面前,她確實是故意那樣說的,為的就是讓卿漣漪知道自己知道。

私通這個罪,放在任何一個後宮女人身上,都是身敗名裂,罪該萬死的罪名。

一旦曝光,不光是死,卿漣漪必定受萬眾唾罵。

但是這些,對卿酒酒來說只不過是籌碼而已。

一個她給自己將來留一條路走的籌碼。

她早早地想到,也早早的打算。

周庭樾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只覺得她未免太過瘋狂。

要挾太后?

卿酒酒是真的不想活了吧。

但是事情還沒成熟,卿酒酒此刻不想多說,她岔開了話題:“公子,鍾家的事情......”

“我知道,”周庭樾飛快地說:“你的信我收到了,不過鍾家當年犯的不是小事,雖然是無心之過,要打點的卻也不少。”

卿酒酒點頭:“如果涉及到引火燒身的,公子你立刻停下,我再想別的辦法。”

“沒有那麼嚴重,我在朝中,也算是有了些根基。”

說到這,卿酒酒其實想張嘴問一句,太后將你召到燕京,真實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周庭樾不是官場出身,甚至周家的人都不曾涉及官場,為什麼卿漣漪偏偏要將周庭樾留在皇宮這麼久?

但是隨即她又打消了念頭。

每個人都有不可言說的目的,就像剛剛她暴露自己知道卿漣漪私通朝臣那樣。

她有她的目的,不到時候不能說出來。

說著話,這路走起來就快。

他們一行人到歡慶殿的時候,恰逢小皇帝帶著季時宴和一群朝臣也到了。

兩邊的人相縫頭,見禮都見的熱熱鬧鬧。

卿酒酒卻幾乎是一瞬之間就感受到了季時宴的目光,一如她所想的陰沉。

他身側的卿秀秀開口便是嘲諷:“姐姐這些著急去慈安宮,給太后請安是假,與這位周公子攀談才是真的吧?”

“方才迎面走來,姐姐那個笑模樣,在王府中可不多見。”

她這話一說,跟在皇帝身邊的大臣都紛紛看向卿酒酒與周庭樾。

周庭樾今日一身天青的披風,上頭是竹子的刺繡,一副清淡雅緻。

與他身側卿酒酒那一身白,配上梅的點綴,倒是有些不約而同的對仗。

頗為登對。

最關鍵的是這兩個人都一副病容。

“卿酒酒,給本王過來!”

就在眾人都想張口感嘆,承安王妃這副神言,真是與哪位風度翩翩的公子站在一起都不遜色的時候,聽到了承安王怒氣深深的呵斥。

卿酒酒腳步一頓。

卿漣漪瞥了她一眼,也不介意在季時宴的火氣上再澆一把油:“這孩子與庭樾倒是聊得來,方才路上便嘰嘰喳喳的,哀家記得酒酒失蹤那兩年你們認識對吧?”

卿酒酒在心底冷笑,心道她這姑母還真是不餘遺力地要把她往死裡坑。

她呵呵一笑:“遇到合得來的自然會忍不住多聊幾句,不過都是當著姑母的面,姑母應當也有聊得來的人,徹夜長談什麼的,對吧?”

徹夜兩個字咬的很重。

卿漣漪又怎麼會聽不出她意思?

周庭樾一心驚,忘了場合,下意識便去拉卿酒酒的手阻止她:“小酒!”

“周庭樾,你手放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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