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熙寧想說什麼?
果然,自己沒有猜錯,昨夜被她看到了。
所以今日等著自己的種種,都是孟熙寧一手安排好的。
就算是到了現在,她也只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而沒有涉及季時宴分毫。
表明,她就只是想要治自己於死地。
卿酒酒心下一聲冷笑,要說起來,這孟熙寧就連孟熙苑都不如。
要不是在宮裡私相授受是死罪,卿酒酒還真想聽聽她會說出些什麼來。
她手中握著刀,朝孟熙寧看去森然的一眼。
孟熙寧卻故意迴避了她的視線。
孟召沒想到,平日裡溫婉安靜的二女兒,這時候也會突然跳出來,究竟是為何?
他道:“你想說什麼?”
“昨夜,謝姑娘她從太醫院出來後,一路到了一條幽深宮道,兒臣好奇,於是沒有出聲,可是卻看到了,令我震驚的一。”
季時宴看著腳下,跪的端正的孟熙寧。
眼中殺意滔天。
“哦?”孟召似乎好奇起來:“接著說。”
“兒臣看到謝姑娘竟然與侍衛,親密地靠在一塊。”
良妃意外,與卿酒酒視線相交。
卿酒酒衝她很輕的搖了搖頭。
孫章慧卻是冷笑:“原來是這樣?難不成這宮女的死,也是因為她撞破了什麼,所以謝軍華想要殺人滅?”
孟熙寧卻低著頭:“兒臣不敢揣測,只是昨夜看見了這個,今日又鬧出這樣的事情,我不免有些擔心,在怎麼樣宮中安危也有我的一份,所以今日才冒著得罪謝姑娘,也要將這事報給父皇。”
“你沒看清那是侍衛什麼樣?”
孟熙寧搖頭,手中攥緊自己的手帕。
孟召又朝卿酒酒看過來:“寧兒說的,確有此事?”
“陛下,民女昨日感染風寒,咳了半宿,又發燒半宿,就是在太醫院的時候,人都已經不太舒服,所以在回臨華宮的路上昏昏沉沉,中間是不是走錯了路,或者暈乎乎差點摔倒,蒙侍衛相救,都不記得了,只是我醒來就在臨華宮床上,公主要誣衊,也該是當時就制止,何苦現在捕風捉影,來栽贓民女呢?”
她不卑不亢,也不急不躁,只是這麼幾句話,倒像是將風口都推向了孟熙寧。
孟召聽完,果然看向了孟熙寧。
孫章慧哼道:“男女情濃時,總是情不自禁,寧兒一個為出閣的公主,看見這個,羞都來不及,你以為都像你一樣,恬不知恥嗎?”
“我是不是恬不知恥尚未定論,怎麼皇后娘娘也像是看見了現場一般?還是說,娘娘總覺得這次疫病孫院正正無功,怕我搶的孫家的位置,所以想百般刁難將我害死?”
雖然早就知道她伶牙俐齒,孫章慧玉還是被氣得差點過去扇卿酒酒一耳光:“你!”
卿酒酒本是想帶偏話題,讓孟召回到關注宮女的死上面。
但是孟召似乎也對她與侍衛的事情比較感興趣。
“既然寧兒看見了,那想必也並未掩人耳目,那侍衛,你不曾見過?若此事是真的,那侍衛定然也要清理一番,朕不是偏駁的人。”
孟熙寧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霎那間臉色有些發白。
她不敢抬頭看季時宴,更不可能將他供出來。
如果是這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是啊,你竟然能認出謝京華,說明光線沒有暗到分不清誰是誰,既然陛下要處置,那你當然是要把另一個也找出來。”
這話是孫章慧說的,只要能讓孟召的注意力從太醫院的事情上挪開,專心搞死謝京華,她當然是樂意的。
至於那侍衛是誰,要死要活,跟她有什麼關係?
卿酒酒也道:“是啊公主,您是不想說,還是沒看?陛下都在這兒了,您沒道理專門針對我一個人吧?”
她才不怕連累季時宴呢。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他才會出現這種麻煩。
孟熙寧想要保他,她偏不如她意。
女人的嫉妒心什麼的,在卿酒酒看來一文不值。
孟熙寧的心思很清楚了,她不過就是想要搞死自己,但又要留住季時宴。
想得美,要這麼搞,大家通通都別想好過。
孟熙寧臉色煞白:“我、我沒有看清,謝姑娘我比較熟悉你能認出來,可那侍衛我從未見過。”
季時宴嘴角凝了抹冷笑,他步伐一動,卿酒酒至覺得眼前他的袍擺一晃。
季時宴動動腳,她就知道他想幹什麼。
他想主動承認他就是那個侍衛。
這瘋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逼急了,或許連他自己的身份都敢抖漏出來。
畢竟季時宴這個人,狂的沒邊,又傲。
要是他大周攝政王的身份爆出,孟召還真不一定會立刻殺了他。
這瘋子現在肯定氣著了。
孟熙寧不瞭解季時宴的性子,這人有時候軟硬不吃,不會因為孟熙寧袒護,就心生垂簾,反而可能更容易被激怒。
想到這,卿酒酒忍不住一愣,自己什麼時候對這個男人這麼瞭解了?
真晦氣。
但此時她也只能硬著頭皮,攔下季時宴要說的話。
“陛下可以派人去查,二公主,雖說不認得侍衛,但想必身高氣質也可以看清楚,不如就在宮中盤查一番,看是不是有這麼個人?”
“陛下,我與京華妹妹交好,清楚她的為人,她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今日的關鍵是要將她故意殺人的罪名查清,這種無關緊要的,是不是就可以推遲再議?”
良妃鬆開手,也朝地上一跪,請求道。
孫章慧不依不饒:“你是覺得這無關緊要?妃嬪與侍衛私通,竟然還是小事??”
“哎呀,”良妃突然捂著肚子,面露痛苦的匍匐在:“陛下,臣妾肚子疼。”
她這假裝,未免有幾分做戲。
孟召是真心疼她,哪裡容得美人受苦,趕緊將她扶起來。
另一邊良妃的貼身宮女趕緊一跪,求道:“陛下,我家娘娘剛剛有孕,在這兒血腥汙穢之地不能久待呀!”
孫章慧猛然轉頭:“你說什麼?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