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竇漣漪開口,在一旁聽著的茶攤老闆便插了一句,好心問道。
“是去年的武狀元—陳照陳師父。”
傅清禮貌地回答了茶攤老闆。
“陳師傅好啊!”
茶攤老闆一拍手,樂呵呵地誇讚道:“這武館裡最厲害的可不就是陳師傅了,能得到陳師傅認可的目前為止可就只有你這個孩子了,不得了啊,這以後可是前途無量的!”
聞言,傅清轉向竇漣漪的臉上便露出了些許羞澀的笑容,低聲說道:“娘,我沒有給你丟臉。”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覺得我給娘丟臉了嗎?”
這時候東哥兒坐不住了,一下就跳了起來,大聲反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
傅清這才像是反應過來東哥兒還在這裡,見他對自己落選一事還在憤憤不平,便趕緊解釋了一句。
“既然不是,那你就給我閉嘴!”
東哥兒看不慣傅清那副炫耀的嘴臉,絲毫不在意還有外人在場,直接就惡狠狠地警告了他一句。
竟然敢讓他難堪,等回了郡王府他定要讓傅清好看!
“好了,別吵了。”
竇漣漪看不下去,對著東哥兒皺眉教育了一句:“落選了便落選了,有什麼好如此大聲喧鬧的,若是不服,回去每日再多練些時辰,這樣武藝才會精進,別以為外頭的人都會因為你是郡王府的小少爺就讓著你。”
“明明是他扮豬吃老虎,在府裡就表現得自己不如我,在外頭就暴露原型,此等狼子野心,屬實可惡,你不罵他,反而來教訓我?”
對東哥兒的大聲辯駁,竇漣漪只是微微沉下了臉,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應道:“莫非我還要誇你如此善用成語嗎?你說傅清扮豬吃老虎,我卻覺得他只是不愛炫耀自己,也不願惹是生非,這樣的人怎麼會有你口中所說的狼子野心,回府後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吧。”
“娘,我真的不是故意表現得不如東哥兒哥哥的,”傅清著急地伸手拽住了竇漣漪的衣角搖了搖,解釋道:“只是今日師傅出的幾個考題恰好是我剛練習過的,所以我才能贏過東哥兒哥哥,否則我定是不如他的。”
然而茶攤老闆卻搖了搖頭,頗為不認可:“哪有這麼剛好的事情,陳師傅出的題向來以刁鑽古怪聞名,若是真的能被這個小兄弟給猜中,那也說明你們有緣分,是該收你做他的弟子。”
東哥兒的臉色隨著這話愈發變得難看起來,他握緊了拳頭,恨不得一拳砸在傅清那張看上去就無比可惡的臉上。
只是傅清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來了他的企圖,非但不躲開,反而就站在竇漣漪的身側,甚至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還對著他嘴角往上勾了勾,分明就是在賭他不敢在外頭對自己隨意出手。
“你師父有沒有跟你交代些什麼呀?”
聽見別人誇獎傅清,竇漣漪的心情也跟著驕傲了起來,她側頭看著傅清關切地問了一句。
“師傅他只是說讓我去尋一件趁手的兵器,其他的就沒說了。”
傅清乖巧地應道。
“那我們現在就去兵器鋪子吧,選一個你喜歡的,就當做是娘送給你的禮物了,不然等會兒要是天色黑了,就不好看武器的成色了。”
傅清欣喜地點了點頭,“好!”
竇漣漪也沒二話,還了茶攤老闆的茶水費後,就準備帶著傅清去兵器鋪子裡看一看。
“切,不過就是武器而已,何必專門去挑選?瞧某些人這種上不來世面的樣子,真是可笑。”
然而東哥兒卻十分不情願,對著傅清冷嘲熱諷了一句。
“那你就別去了,你自己先回府裡去吧。”
竇漣漪也不勉強,牽起傅清的小手就準備上馬車去。
見狀,東哥兒也急眼了,快步跟了上去,嘴裡還嚷嚷道:“我也要去看看,你們休想要拋下我一人!況且他有禮物,我自然也要有!”
為了不被竇漣漪拋在後面,東哥兒乾脆也跟著他們上了同一輛馬車。
到了兵器鋪子,在竇漣漪點了點頭後,傅清便興奮地跳下了馬車,在裡面盡情選起了自己要的兵器。
而東哥兒本來就對這些興趣不大,只不過是不想要輸給傅清,所以才跟過來的。
他左右張望了一番後,就興趣缺缺地找了個門口的位置一屁股坐下來。
反正等會兒不管傅清買了什麼,他都要選上一件比他價值更高的便是。
竇漣漪哪裡會看不出來東哥兒心裡的小九九,不過她也無所謂,現在她手頭上的銀子也足夠讓他們挑選上好幾件上好的兵器了。
所以她也優哉遊哉地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看著這來來往往的客人從自己面前經過。
有些財大氣粗的買了好幾套兵器,有些卻是空手而回。
她掃了一眼貨架上的價格標籤,發現這鋪子裡的兵器都算不得便宜,動輒就要上百兩銀子起。
“孃親,我想選這把弓箭。”
就在竇漣漪低頭喝了一口熱茶的時候,傅清已經抱著一把古銅色弓難掩興奮地走了回來。
這弓確實是好看,弓彎上是暗紋雕花,弓弦是上好的牛皮製成,整體看上去有種凜冽的殺氣感,但是拿在手裡的重量卻不會很重,輕盈而又不失力度。
“是把好弓,但是箭呢?沒有選到合適的嗎?”
竇漣漪欣賞了一會兒後,有些好奇地問道。
聞言,傅清明顯看上去不太好意思,他低頭看著地面,小聲地說道:“有,可是這弓已經很貴了,要是再選合適的箭支的話……”
“這把弓要多少銀兩?一百兩?還是兩百兩?”
竇漣漪不以為意地問道。
“五十兩。”
傅清猶豫了一下,豎起了五根手指道。
“就五十兩,你就覺得貴了?果然是沒見過什麼世面。”
不知什麼時候東哥兒也來到了身旁,他對傅清手中的那把弓有些眼紅,但是又不肯說出來。
眼下見傅清居然連五十兩白銀都要說得吞吞吐吐,東哥兒便不由地取笑了他一句。
“不是,是五十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