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迪和賀望瑤沒有見過這陣勢，有點接受不良。
賀望瑤吐槽：“不是吧，這血淋淋的去祭祀，真的有用？”
“村裡傳言湖裡有靈物存在，用三牲祭祀倒是沒有問題，道家就有三牲祭祀的傳統。”李文和說完，頓了一下，“我現在明白你為什麼不讓吃魚了，確實挺噁心的。”
理解是理解，但眼前的一幕視覺衝擊力太大了，他也有點不舒服了。
明濯：“我不吃魚，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哪個湖裡沒有屍體？小的有浮游類生物、魚蝦之類的屍體，大的我就不列舉了，湖水有自我淨化能力，這不是問題。”
頓了頓，她淡淡道，“我不吃魚，純粹是因為魚肉臭不可聞。”
早上還誇過魚肉好吃的方林蕭：“……”
阮老師你認真的嗎？再說下去，他都快要懷疑人生了！
那邊神婆已經跳完了祭祀舞，開始準備往湖裡下祭品了。
李文和跟莊勳都猜測明濯不會真的單純看熱鬧，視線一直鎖住那些血淋淋的豬牛羊，擔心裡面會不會有文章。
而另一邊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幾個村民抬起箱子就準備往湖裡扔。
“等一下，箱子裡有小孩！”有人匆匆趕到，喘了口氣。
明濯挑了挑眉，這不是那位紅姐嗎？
紅姐瞪了明濯一眼，走過去，“那個褚玉琦讓人帶話，說她懷疑箱子裡有小孩誤爬了進去，得檢查一遍再投湖。”
莊勳跟李文和迅速對視了一眼，忙越眾而出，準備開箱檢查。
神婆有些不高興，“胡說八道！干擾湖祭，要是惹得湖神不悅，不賜福我們怎麼辦！”
她越是這樣說，莊勳跟李文和越是不可能善罷甘休。
“開箱看一眼而已，能耽誤什麼事？還是說你們心裡有鬼？”李文和說，“那不如，我們打電話報警吧。”
仙緣村的位置雖然偏僻，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但畢竟不是與世隔絕。
真要是有人蓄意謀殺，警察不可能不管。
紅姐因為家裡有輛輕卡，時常要去縣裡賣魚，跟外面接觸比較多，更加不願意惹上事情。
“黃姑，人命關天，就讓他們看一眼吧。”紅姐直接喊神婆。
不少村民都跟著附和，幫著說話。
莊勳見神婆神情鬆動，上前一把開啟了木箱。
裡面是些零碎的祭品，但絕對沒有小孩。
神婆氣憤地說：“看到了吧，沒有就是沒有，你們這是在褻瀆神明，會遭報應的！”
紅姐懵了，難道那個小姑娘是騙自己的？她轉過頭，生氣地瞪著明濯，她就說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年輕，原來這麼不靠譜！
莊勳和李文和也有些尷尬，被幾個穿著祭祀服的村民態度強硬地請下了望仙台。
“請你們現在立刻離開，這裡不歡迎你們！”連帶著賀望瑤一行人都受到牽連，被強硬地驅逐。
方林蕭心想正好，他也不想在這裡耽擱時間，“阮老師，我們走吧。”
他這一轉頭，就發現明濯不在剛剛的位置。
幾個村民也心裡一驚，轉頭一看，大聲呵斥：“你幹什麼？快點下來！”
下去是不可能的，明濯趁著剛剛眾人不注意，已經走到了望仙台的邊緣，見事情敗露忙躲過來抓她的村民，三兩下跑上了望仙台。
神婆要氣暈過去，“你怎麼又上來了，神明真的會降罪的！”
明濯輕笑了一聲：“神明會不會降罪不好說，但刑法卻真的要處罰你了。”
她走到血淋淋的三牲前，這些豬牛羊的屍體，足夠醒目，所有人都會第一時間看過來，但絕對不願意多看第二眼。
因為太血腥了，誰會願意細看屍體？
正因為如此，這才是暗度陳倉的絕佳好工具。
她蹲下身，扯開屍體上捆綁的紅綢，猛地把那隻牛破開的肚皮用力掀開，一個兩三歲的小孩滾了下來。
原本氣急敗壞的村民們都懵了，“還真有小孩？”
孩子是被人弄暈了塞進去的，明濯在孩子的頭上按壓了幾下，孩子咳嗽了聲，醒了過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媽媽！”
紅姐聽聲音有些耳熟，仔細看了眼小孩，“蓮姨，這不是你家外孫女嗎？”
瘦小的老太太愣了一下，旋即哭天搶地地跑了上來，“妞妞，我的妞妞啊！”
人群裡，有人迅速對視了一眼就想跑。
明濯：“文文！”
李文和早就在牛腹中出現小孩時就第一時間警覺起來，一直盯著人群檢視，見狀忙追了上去。
莊勳的動作比他還快，方林蕭是在愣了一兩秒鐘後，也跟著追了過去。
不一會兒，三個人就拎著一對中年男女折返。
而這邊，明濯也已經把神婆給扣住了。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跟人買的童女，我不知道被人掉了包！”中年婦女率先撇清干係。
男的也說：“我們是被人騙了！那邊跟我們說是家人自願賣的！”
神婆：“跟我沒關係，是他們自己交易的！”
蓮姨抹了把淚，“下雨妞妞冷，我先把她帶回家。”
這時有人匆匆趕了過來，正是之前明濯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少婦。
“寶寶！”胡淼迅速脫下身上的外套，把幼小的女兒一整個包裹住，孩子摟著她的脖子放聲大哭。
她迅速看了眼神婆和那對中年夫婦，剋制著憤怒，“這件事我會追究到底，你們一個都別想逃！”
眼下還是安撫女兒最重要，她抱著女兒，而蓮姨則替兩人撐傘，準備離開。
明濯：“等一下。”
“你還有事？”胡淼警惕地看著明濯，哪怕知道對方救了女兒，她也下意識地排斥這群人。
知道村裡來了這麼些人，這兩天她一直躲在家裡不出門，避免碰面。
明濯不管她眼裡的敵意，淡淡道：“你把孩子賣給別人祭湖，這也是謀殺，你不能走。”
胡淼瞪大了眼睛，氣憤地說：“胡說八道！這是我辛苦生下來的寶貝，我又不差錢，我怎麼可能賣……”
她頓了一下，猛地反應過來，轉頭看向了身邊的老太太。“媽？”
蓮姨臉色變都沒變：“你們這群騙子別胡說，我們家不可能賣小孩的！”
紅姐立馬站了出來：“就是，蓮姨可是出了名的賢惠，淼淼還每個月給她打好幾千，怎麼也不可能賣小孩！你們學藝不精，不要亂冤枉好人！”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