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快來看！”
牛棚之中，追月也顧不上髒，到處翻找。
因為姑爺說要找牛，還是病牛，長滿了牛痘的牛，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但姑爺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找就完了。
林白連忙上前一看，嘴角也不禁咧了起來。
所謂牛痘疫苗就是牛身上的一種病，類似於天花，但遠沒有天花那麼可怕，而且，人感染後會產生抗體，且這種抗體能夠抵禦天花。
追月見狀忙問：“是不是這個？”
俏臉之上露出緊張模樣。
林白笑笑，颳了一下她的臉蛋，道：“沒錯！就是它。”
追月聞言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但依舊充滿不解，“姑爺，就這個能抵禦天花？”
林白道：“別小看這個，咱們能不能脫險就看它了……”
他一邊解釋一邊忙碌起來。
並嘗試著給自己種牛痘。
追月起初還不明白，聽聞之後，臉色也變了變，尤其是見林白準備種牛痘，連忙阻止道：“姑爺，不可！”
“這東西從來沒有人嘗試過，萬一……”
她極力阻止，並道：“如果非要試，讓我來試。”
說著她還露出了自己一截白淨的臂膀。
林白被她逗樂了，笑道：“放心吧！這玩意不會有危險，最多就是發燒，出點疹，但不會有大礙……”
可惜，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追月打斷了，這妮子說什麼都不同意林白嘗試，因為她已經聽出來了，這是要主動感染牛身上的病。
雖然她聽不懂什麼原理，也不需要聽懂，只知道一件事，姑爺不能有事。
如果非要試，那就自己來。
林白沒轍。
不過內心還是挺感動的，不愧是姑爺的好丫頭。
當即道：“那先收集吧！回去再說。”
等來到驛站時，小女孩的情況更加嚴重了，燙得厲害，兩邊臉頰都出現了紅疹，整個人看上去也變得很虛弱，有氣無力。
“大人，她恐怕不行了。”
紀曉峰說道，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武朝守衛的將士們，之前還不知道小女孩的狀況，此刻得知，一個個臉色都變了。
試圖將小女孩拖走，但被林白阻止了。
這些人沒轍，又不是紀曉峰一行人的對手，加上一行人的身份也不敢胡來，只能調人來將四周徹底封鎖。
紀曉峰等人臉色愈發鐵青，如此一來，他們算是被徹底困死了。
最關鍵的是，這裡還有一個病人。
林白當即也不廢話，直接來到小女孩身邊，追月寸步不離。
小女孩此刻虛弱無比，有氣無力的看著林白二人，純淨的眼眸之中透著對這個世界的茫然，口中呢喃著，“娘！”
林白嘆息了一聲，道：“你娘大概已經不在了，我救不了她，但是，或許能救你，願不願意試試？”
女孩點點頭，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依舊知道眼前這兩個是好人。
林白又道：“放心！我們會和你一起試。”
說著，他也不再廢話，直接給小女孩種牛痘。
所謂種牛痘，自然不是像後世一樣打疫苗，沒那個條件，說白了就是利用牛痘裡面的膿汁主動感染。
做完這一切之後，林白再次準備給自己種牛痘。
結果不用想，追月直接伸出了手臂。
林白沒轍，只得幫她種。
種完之後想自己來，依舊被阻止了，追月的意思很清楚，必須等自己確認沒事之後姑爺才能嘗試。
得！
實在拗不過她，林白只得放棄。
同一時間。
武朝皇帝陛下古長青，此時也已經收到了奏章，臉色鐵青。
“飯桶，全是飯桶，正陽縣令簡直該死！”
御書房內，幾名大臣皆是面色鐵青。
開玩笑，出了這麼大的事，一個不好，整個武朝都要抖三抖。
“陛下，正陽縣令確實該死，但當務之急是控制疫情，臣以為，當立刻下令封鎖京都各城門，並在進京的路上設定障礙，排查進出人員。”
“此舉恐有不妥，正陽縣距離京都不近，未必能蔓延至此，京都若有大動作，必然會弄得人心惶惶。”
“都什麼時候，哪還有那麼多顧及，一旦疫情蔓延至京都，後果不堪設想。”
“不錯！京都重地不容有失。”
“……”
眾大臣爭論不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夠了！”
古長青怒道，目光隨即看向了丞相王成泰，問道：“王相以為如何？”
王成泰沉吟了一下，道：“陛下！諸位大人說的都不無道理，疫情不能放任不管，但也不能過度，引起民眾恐慌，臣以為，可以以其它名義在京都各路線設卡，嚴格排查進京人群……”
古長青點點頭，隨即又看向工部尚書楚驚天問道：“楚愛卿以為如何？”
楚驚天氣質儒雅，波瀾不驚，回道：“臣認同王相所言，不過，控制疫情雖是首要問題，但疫區內的百姓也應全力施救，臣以為，當召集名醫商議對策。”
禮部尚書劉可喜道：“楚大人未免也太想當然了，天花不可醫，與其在這上面浪費人力物力，不如一刀切，免除後患。”
楚驚天道：“劉大人此言，難道就不怕寒了百姓的心？”
“楚大人倒是體恤百姓，可是，有用嗎？”
“為了家國社稷，劉某不在乎這些虛名，楚大人既然如此愛惜羽毛，這件事本官來做便是。”
劉可喜語帶諷刺，而後向著上方行了一禮，道：“陛下！疫情猖獗，必須果斷扼殺。”33
楚驚天哼道：“一個正陽縣好說，那麼附近各州縣呢？”
“……”
幾方爭執不下。
古長青明顯也有些猶豫。
這時，一名公公走了進來，“啟稟陛下，剛剛傳來訊息，三公主和七皇子被困正陽縣。”
什麼！
聽到這話，劉可喜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古長青的臉也瞬間拉了下來，喝令道：“著太醫院立刻想對策。”
楚驚天道：“陛下切勿太過擔心，孫神醫一直跟隨在身邊，有他在，三公主和九皇子定然無恙，說不定還能夠化解這次疫情。”
孫長春確實想化解疫情，此刻正在做著各種嘗試，一刻都不敢停。
只是眉頭卻皺的更緊了。
……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