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到京都有運河，走水路要省事的多。
本來按小妖精的意思，自家有船，直接派一艘船護送夫君上京便是。
不過被林白拒絕了。
太拉風了！
沒必要。
當然，更主要還是，江南有不少學子赴京趕考，每當這個時候，巡撫衙門都會組織一艘樓船，送眾學子一同前往，只要支付一些費用便可，而且有相應的護衛。
現成的幹嘛不用，真以為娘子賺錢不累呢。
再者說了，人多也熱鬧點。
齊人傑早就在碼頭等候，一行人先乘小船，再與金陵來的大船匯合，最後登上了大船。
小丫頭興奮的不得了，像是脫籠的鳥兒，拼命撒歡。
追月則一言不發，只是臉蛋依舊有些紅紅的。
齊人傑嘖嘖道：“你這是上京趕考？不知道的還以為趕赴前線打戰呢，這麼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
好吧！
確實有些誇張，除了小丫頭和追月之外，老莫一行就有十幾個。
林白攤了攤手道：“沒辦法，三位娘子擔心夫君的安危，這種幸福的煩惱你是感受不到了。”
我特麼嘴賤，沒事問這個。
齊人傑想給自己一耳光，又被某些人強行秀了一波。
船上有很多熟面孔，白斬浪、莫問春、王靖安、柳隨雲等等，都是同窗舉人，一開始大家都很興奮，慢慢的就只剩下無聊了。
畢竟要坐一個月的船，可想而知。
樓船不小，林白一個人住一間，追月和小丫頭住一間，老莫等人則擠在隔壁幾個房間。
晚上無聊，林白便教小丫頭和追月下五子棋。
小丫頭咋咋呼呼的，可能白天太興奮，沒一會就回房睡了。
追月呆在房間裡，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
“姑……姑爺，你也早點休息吧！”
“不急！”
林白說道，“這一路有的是時間睡覺。”
說著他故意眨了眨眼，看向追月道：“你好像有些不對勁。”
啊？
追月連忙搖頭，“沒沒……”
話是這麼說，但俏臉卻變得更紅了。
林白見她這樣，大概明白了，之前在蘇家時就曾聽下人說過，彩雲追月都是鐵娘子的陪嫁丫頭，進一步就是通房丫頭，估計來之前鐵娘子有交代，所以……
看來三位娘子真把夫君當牲口了。
林白苦笑。
接下來的日子很苦悶，一路北上，還好有小丫頭和追月，偶爾可以調戲一下。
半個月後，樓船終於進入河東。
運河之上也陸續出現了一些逃難的船隻，這些人大多面黃肌瘦，衣衫襤褸。
“姐夫，這些人好可憐，你能不能幫幫他們？”
小丫頭看這情形，同情心又氾濫了。
林白不禁給了她一個白眼，真以為是桑葉鎮呢。
就算是桑葉鎮，要不是傲嬌娘在背後支援，也不可能搞得定。
追月也道：“二小姐，這是朝廷的事，姑爺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沒辦法，除非考上狀元。”
小丫頭點頭道：“姐夫一定能考上狀元。”
一唱一和，擱著說相聲呢。
考狀元？
只要不是太糗，不給三位娘子丟人就行了。
當然，要是能中個進士啥的，完成某個美好的夢想，那也是不錯的。
林白下意識嚥了咽口水。
這一天，樓船停在了徐州碼頭，船工道：“樓船要補充補給，大家有半天時間，千萬別走太遠了。”
樓船一般隔幾天就要補給一次，這也是眾人放風的好時候。
小丫頭早就忍不住了，“姐夫，咱們快下去大吃一頓，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玩的。”
不少人都下了船，呆在船上實在太無聊了。
徐州算是一個頗為繁華的城市。
不過此刻，眾人卻發現完全不是這樣，街道上到處都是衣衫襤褸的乞丐，不少都是拖家帶口的。
很顯然，他們不是真正的乞丐，而是災民。
小丫頭看到這一幕，興致一下就沒了。
齊人傑也問道：“河東的災情這麼嚴重？”
一側的白斬浪回道：“聽說前兩年乾旱，去年稍微好一些，眼看著秋收，突然又發生了蝗災，莊稼顆粒無收。”
齊人傑道：“朝廷沒有賑災嗎？”
白斬浪道：“肯定是有的，不過，具體多少就不一定了，總歸都是杯水車薪。”
說白了，糧食產量低根本不夠吃。
經手的官員還不少，指不定怎麼樣。
林白皺眉道：“這麼下去，只怕要出亂子。”
剛說著，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隊將士，“讓開讓開，給我挨家挨戶的搜查，你們幾個……”
為首一名將領看向幾人。
白斬浪連忙道：“這位大人，家父江南道臺白青雲，我們都是進京趕考的學子……”
那將領聞言，面色和善了一些，道：“別在這呆了，趕緊回你們的船上去。”
齊人傑忍不住問道：“大人，可是出什麼事了？”
那將領回道：“紅蓮教到處散播謠言，煽動災民鬧事，已經攻佔了梁縣。”
什麼！
眾人聞言臉色都不禁一變。
而那將領已經帶著將士們搜捕紅蓮教眾去了。
“咱們還是回去吧！萬一和紅蓮教扯上關係那就麻煩了。”
“不錯！趕緊走！”
眾學子都沒心思逛了，而且這樣子，也沒什麼可逛的，安全起見。
林白也不禁皺起了眉頭，又是紅蓮教。
自古以來，但凡鬧災的地方，這些造反分子都異常活躍，這可是招兵買馬的好時候。
“姑爺，我們也趕緊回船上吧！”
追月關心道。
林白點點頭，這種事別說他管不了，管得了也不敢管，但凡和反賊扯上關係的，能躲多遠躲多遠。
安安心心吃軟飯就得了。
不過，正當他準備離去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不遠處有間布莊。
蘇氏布莊！
“老莫，咱們的布莊已經擴張到河東了？”
老莫回道：“是的公子，因為公子上京趕考，大小姐便優先擴張通往京城的運河沿岸城市，這一路到京都，都有蘇氏布莊的分部。”
嘖嘖！！
看來鐵娘子認真的，夫君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有一間蘇氏布莊。
這軟飯吃的。
得！既然遇上了，那就去看看吧！
不能辜負了娘子一份心。
當即，林白便朝著布莊而去，恰在這時，布莊內幾名夥計走了出去，扛著一個個麻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