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希望就徹底破滅了。
一道聲音響起:“喲,你居然比我還要早一步吃上早餐啊。”
話音剛落,他手裡的早餐就被一隻手拿走了。
山居老闆看著出現在面前的人,大驚失色,“你……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明濯:“不能。”
山居老闆咬了咬牙,“你不要太過分!我知道你是玄門的人,小心我投訴你虐待我!”
明濯詫異地看著他,“你居然還知道可以投訴?看來你對玄門很瞭解啊。”
山谷老闆心裡一顫,矢口否認,“我不瞭解,我什麼都不知道。”
明濯:“那也行,但有件事你是不是忘了,你收我998,帶我來吃私宴,結果呢?那些東西是做什麼的你也知道吧,你這是要我的命啊!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賠錢!”
山居老闆嚇得腿都軟了,弱弱地問,“那、那你要多少?”
明濯想了下,伸出五根手指。
“五千?我馬上就轉給你。”山居老闆鬆了口氣,錢當然不是問題。
明濯臉色一變,“五千?你想得美,我的命只值五千嗎?五十萬,我還嫌棄太低呢,我以前可不是這個價!”
山居老闆:“……”
“怎麼,你還要想?那就去水裡想吧。”明濯一把提起對方的後衣領。
山居老闆快哭了:“行行行,五十萬就五十萬!我轉,我馬上轉!”
雖然那些屍變的鱷魚已經被明濯一張天雷符燒了個乾淨,但誰知道她會不會再搞出什麼可怕的東西來對付自己。
山居老闆真是越想越後悔,昨天怎麼就看走眼了,覺得這是可以宰割的肥羊呢。
五十萬轉賬過去,他心痛得幾乎在滴血。
顧栩醒來發現明濯不在車上,急忙下車來尋找。
鄉間初秋的清晨,明濯站在微涼的山風裡,揚著一張笑臉,澄淨而美好。
他站在原地,看了許久許久,才不舍地收回視線,遮住眼底的悸動。
“阿栩!”明濯轉頭看到顧栩,笑著朝他招了招手,“網上有句話,叫做快樂是會轉移的,我現在體會到了。”
她大方地把到賬金額給他看,“等會兒分你一半。”
顧栩:“……”
倒也不必非要分他一半。
旁邊的小年輕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天吶,這是敲詐勒索沒錯了吧?這樣真的好嗎,不會觸犯法律嗎?
自己到底是該阻止呢,還是不該阻止呢?
小年輕第一次出任務,完全沒見過這陣仗,懵逼了幾分鐘後,果斷走到另一邊偷偷打電話給上級告狀,讓上級處理。
上級一聽居然有人敲詐勒索,那還得了?犯人也是有人權的!
“到底是誰這麼膽大妄為?”他在電話裡憤怒地質問道。
“好像叫阮明濯?”小年輕想了一下。
上級氣沖沖的腳步倏地停了下來,生硬地轉了個彎,“既然是阮大師,那沒事了。你是不懂,阮大師這麼做一定有她的深意,不要用尋常人的思路去揣摩她。”
小年輕抱著敬畏之心走了回來,發現又來了兩個人,便默默站在旁邊不說話。
洛問心聽到明濯跟顧栩分錢,很是震驚,遲疑片刻道,“阮顧問,這麼做不太好吧?”
你們倆個都不像是缺錢的人,怎麼就跟掉進了錢眼裡一樣?
他覺得有些幻滅,腦海中關於明濯的形象寸寸碎裂。
“你又不缺錢,參加節目的通告費都不止這麼點……”洛問心又道。
明濯抬眸掃了他一眼,眸光清湛。
洛問心的話戛然而止,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喬松不是很懂洛問心糾結的點,小聲說:“阮顧問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他現在就是盲目崇拜明濯,明濯做什麼都是對的!如果有什麼他覺得不對的,那一定是他沒領悟到。
小年輕想到剛剛上級的話,也跟著點頭:“對。”
洛問心:“……”
“不好意思,是我一時失態了。”洛問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明濯盯著他看了兩秒,“沒關係,有些事你不懂也正常,我原諒你。”
她轉頭朝山居老闆喊了一聲,“喂!”
山居老闆正在心裡盤算著,等出去後要怎麼賺錢,丟失了這一樁賺錢的生意不要緊,他還有更好的賺錢生意可以做……
聽到明濯喊,頓時嚇得一激靈,難道自己的想法被對方洞悉了?
“請、請問有什麼事嗎?”山居老闆不敢看明濯的眼睛。
明濯:“我是被你帶進這家農家樂的,換而言之,在那些邪魔歪道,哦,就是娑婆教的眼裡,這家農家樂覆滅,都是你帶來的。”
山居老闆瞳孔緊縮了一下。
明濯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但十幾分鍾後,山居老闆就痛哭流涕地表示,他有情況要交代,是關於娑婆教的,希望玄門能給他提供庇護!
小年輕震驚不已,這下真的對上級和明濯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審訊效率也實在是太高了,高人不愧是高人!
——
明濯回家睡了一覺後,醒來就得到了山居老闆交代的口供。
他確實不是娑婆教的正式教眾,只是因為腦子活泛會賺錢,被收為編外人員。
老闆當然知道,自己接觸的是怎樣一群喪心病狂的人群,但俗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
要不怎麼說,最快來錢的方法都在《刑法》中寫著呢,如果他只是老老實實開民宿,現在經濟不景氣,很難賺到錢。
於是他跟娑婆教合作,其中一項就是幫助娑婆教拉人頭。
比方說山居民宿野豬肉的名聲是他讓人放出風聲的,然後躲在暗中觀察那些聞名到訪的食客,篩選目標。
當然,每一個來的人他都實誠地表示沒有野豬肉,然後又暗地裡放出風聲,後廚可以問道訊息。
後廚有個他專門安排的人負責傳遞訊息,這樣自己可以摘個乾乾淨淨。
他謹慎了那麼久,從來不親自帶人,沒想到碰到明濯徹底栽了。
不僅被逼著親自帶人過去,還被迫留下來,看著農家樂窩點被徹底搗毀。
明濯那番話提醒了他,娑婆教的人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只怕要弄死他洩憤。
於是果斷倒戈向了玄門,請求悔過自新。
他藉著能接觸到龐大的人流量,悄悄斂了不少財,九成都打給了娑婆教,算是交保護費。
畢竟娑婆教想要發展勢力,離不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