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曉沒想到他居然賭這麼大,居然連家裡的房子都輸掉了。
這件事大姨不知道瞞了多久,居然一點口風都沒透出來。
難怪最近幾次家庭聚會,大姨都肉眼可見地消瘦、不安,她還以為是撞了邪的緣故。
甚至之前還好心地想幫大姨介紹明濯驅邪,沒想到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謝曉驀地想到了什麼,“等一下,你當時找我買護身符,就是為了研究復刻倒賣?”
大姨有些心虛,但很快哭嚎起來,“曉曉,你一定要幫幫我啊!不然我就只能去死了!”
兩個人鬧成這樣,文紹安卻穩穩坐在沙發上,安心喝他的茶。
謝曉總覺得哪裡不對,她走過去,翻開茶几上那些符看了看。
雜七雜八倒是有不少,明濯的護身符赫然也在其中。
她拿起那張護身符,“這張不行。”
文紹安的眼睛眯了眯,他微笑地問謝曉,“為什麼這張不行?那這張能不能試試?”
謝曉只是瞄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她剛想說這張隨便,電光火石間,有靈光在腦海中一閃而逝。
“這張也不行。”她拿著那張符看了幾眼,像是有些不確定。
“是嗎?”文紹安笑了一下。
大姨看不懂門道,這些符都被折起有名字的那一角,單憑下面那些鬼畫符,她根本分不清。
“怎麼就不行了,肯定行的,不行也得行!”
謝曉心跳得有些快,她看到桌子一角放的一張紙。
那張紙是前不久她在大姨家照著明濯那張符畫出來的,一筆畫成,沒有斷開。
當時表哥也在,聽說大姨花十萬買了張符,很震驚,也跟著畫,可怎麼畫都畫不下去。
他還不死心,找來家裡玩的同學畫,最後大家都失敗了。
姨父還很驚訝地說,曉曉你很厲害啊,連符都會畫了,這可不是誰都會的。
難道說那個時候自己就被盯上了?
就是不知道對方是真的為了賺錢,還是另有所圖。
“大姨,你先讓我想想,我去一趟洗手間。”謝曉避開文紹安探究的視線,匆匆去了洗手間。
等她想要摸出手機打電話嚮明濯求救,卻猛地一驚,手機落在外面了。
謝曉渾身的冷汗都下來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放下的手機。
好在包包還在身上,時尚型的小挎包,裝不了什麼東西,她翻到一張符,怔了一下。
這是高考前明濯給她的,當時還開玩笑說給她開掛,友情價1萬塊賣給她的。
謝曉當時覺得肯定是好東西,就一直隨身帶著。
她看著這張符,黃表紙上隨意畫了幾道,看著都不像符咒,也不知道有什麼用途。
門外猛地傳來一陣敲門聲,謝曉倏地一驚,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誰?”她問。
“曉曉,是我,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謝曉聽到大姨的聲音,開啟了門,看到站在門口的大姨,心中一喜,剛想拉著大姨奔入隔壁房間,卻拉了個空。
一隻手猛地冒出來敲在了大姨的肩膀上,大姨兩眼一閉倒了下去,露出了站在她後面的文紹安。
“抱歉。”他彬彬有禮地說,“雖然有些失禮,但我確實沒時間等下去了。”
謝曉心裡一慌,拿出那張符舉在手中:“你是哪裡來的邪祟,快點滾,不然我用這張符滅了你!”
文紹安看著那張符,卻緩緩笑了。
“滅了我?你可能搞錯了,我是人,不管是驅鬼符還是驅邪符,對我都沒有用。”
頓了頓,他補充道,“更何況,你這張根本不是符咒。”
他是以符入道的,雖然法力低微,但符籙一道上卻修為很高,自然能一眼識破。
說著,他朝著謝曉走了過來。
謝曉知道這人雖然笑得一派溫和,但既然敢把大姨弄暈,顯然是個法制咖。
她不敢正面跟對方硬碰硬,邊退邊扯著嗓子大聲呼救,祈禱鄰居能聽到動靜幫忙打電話報警。
文紹安嘆了口氣:“你別白費力氣了,這間屋子被我佈下了法陣,你弄出再大動靜,外面也聽不到。”
謝曉心沉了沉,對方是有備而來,什麼賺錢都是個幌子。
他們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她心臟砰砰跳得很快,心想我不會這麼倒黴,今天就栽在這裡吧?
文紹安溫聲道:“你乖乖跟我走,也省得受些折磨,不好嗎?”
他見謝曉站住不動,乾脆走上前,準備將一張傀儡符打在謝曉身上。
“好你媽好,神經病,變態!”謝曉突然暴起,她想踹文紹安一腳,但讓對方躲開了。
傀儡符眼看就要打到她身上,謝曉手裡捏著的那張黃表紙忽然爆出一道劍光,朝文紹安劈去!
劍光無形,直接將文紹安震得倒飛出去,身上的平安符護身符都燒成了灰,仍舊擋不住這一擊。
文紹安撞倒好幾件傢俱,一直撞到牆上才摔下來,吐了一口血。
他抬頭,驚恐而愕然地看著謝曉。
謝曉:“……”
媽呀,這就是明濯嘴裡所謂的開掛嗎?這掛開得太爽了!
“你不是說對你沒用嗎?有本事再上來試試啊,看我不削死你!”謝曉惡狠狠地放話。
文紹安捂著胸口,爬了好幾下才爬起來,他傷得很重,雖不致命,卻不敢再動手了。
他忌憚地看著謝曉手裡的東西,“你今天僥倖逃過一劫,下次過來找你的可就不是我了,到時候你會吃大苦頭的。”
謝曉:“從我大姨家滾出去,否則我真的要動手了,別逼我殺人!”
文紹安似乎知道挾持謝曉無望,爬起來踉踉蹌蹌地朝著門邊走去。
謝曉擔心他使詐,雙手握著符紙對著他,警惕地盯著他,保持著距離。
也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細微的動靜。
謝曉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身後,“大姨,你醒了嗎?”
大姨的身體朝她砸了過來,她手忙腳亂地去接,然後眼睛睜大,看著出現在大姨身後的女人。
只一瞬間她就明白了過來,這個女人之前一直潛伏在房間內,她完全沒有察覺到。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女人一腳狠狠踹在了謝曉心口,將她踹飛出去,手上的符也因為接大姨而掉落在地。
文紹安踉蹌著走了過來,他有些意外,“鈴蘭,你怎麼來了?”
女人:“我不來,難道看你被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