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看著出現在面前的幾個人。
莊勳、仙澤、李文和、賀望瑤、裴迪,他們都來了。
他平靜地笑了笑,這裡面除了仙澤身為大妖稍微有點麻煩,其他人他都不放在眼裡。
但即便是仙澤這樣的大妖,也傷不了他分毫。
自己是有大功德的高僧,天然剋制妖邪,仙澤又怎能佔到便宜?
無憂微笑著道:“你們不該來的。”
“不管來多少個都護不住阮木藍,何必呢?”他微微嘆息,“為什麼一定要逼我大開殺戒?”
真是可惜啊,這些人既然來了,就別想活著離開。
他一步步走來,渾身都帶著佛性慈悲的氣息,可嘴裡吐出來的話,卻讓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我會替你們超度,送你們去往極樂世界的。”
眾人護著阮木藍後退了幾步。
無憂剛準備伸手,忽然視線微頓,看向了來人,“你也來了?”
褚玉琦被看得頭皮發麻,嚇得宛如鵪鶉,站在原地大氣也不敢出。
“我、我不是自願的。”她快哭了,本能地感覺到了巨大的危險。
阮明濯那個神經病,為什麼莫名其妙要把她帶到這裡來啊,她真的不知道關於這個什麼無憂的任何劇情!
書中壓根提都沒提到這麼一號人!
可明濯又說了,只要她來這一趟,前塵過往就可以一筆勾銷,不會再針對她。
褚玉琦到底還是害怕了,她現在只想好好活著,根本生不出跟任何人爭的念頭。
什麼狗屁的穿書,什麼狗屁的手握劇本擁有金手指,統統都是騙人的!
只是她表明了立場也沒用,無憂毫無預兆地一掌拍來,褚玉琦還沒反應過來,有人揉身上前,一把將她推開了。
褚玉琦驚魂甫定,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白聽濤替她擋住了那一掌。
看著地上噴灑的鮮血,她腦子懵了片刻,身體已經先做出了反應,衝了上去,“爸!”
其他人也衝了過來,擋在兩人前面。
“白老,怎麼是你?”莊勳有些懵,明明他們聯絡的是白靈芝。
白聽濤擺了擺手,緩緩道,“她留守在白家看守寶物——我聽到靈芝和你們的通話了。”
所以他決心親自來一趟,驗證自己的一些看法。
他胸口氣血翻湧,伸手掏出胸口灼燒了一個洞的護身符,剛剛無憂一掌拍到他胸口,護身符忽然發出一道光,替他擋住了大半的掌力。如果不是這個,他此時根本不可能還站著。
正是因為這樣,他愈發覺得膽寒。
“師……你居然要殺她?”白聽濤不可置信。
無憂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聽濤,你來得真不是時候,還是說,連你也要跟我作對?”
白聽濤怔了怔,急忙辯解道:“沒有的事!我不是要跟您作對……”
無憂根本不信,“那為什麼你會來?”
白聽濤回答不上來。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是百分之百地信任眼前的人,任何人說無憂的壞話,他都要斥責對方無稽之談,是誣告,要狠狠罵對方一頓。
可偏偏,那個人是明濯。
他這一生鮮少服氣任何人,只有一位尊敬得奉為神明的人,另一位就是明濯了。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多,但明濯的行事作風和能力,都非常地讓他欣賞。
本來宛如高山一樣的信仰,在得知明濯偷偷聯絡白靈芝要借褚玉琦對付無憂時,產生了一絲動搖。
不,或許在更早以前,在認回阮木藍之後,對方閒談之中提及被一些追求者騷擾的事,就讓他產生了疑惑。
那之後他每每看到褚玉琦,就難免想起她的生母,想到那個無辜的、被刪除了記憶,現在還不知道與之春風一度的男人是誰的可憐女人,就覺得心裡很不舒服。
從前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成全大道的路上不可避免的犧牲。
替對方找到那樣好的歸宿,已然是對得起她了。
可阮木藍卻說,誰稀罕這樣的補償呢?誰又願意被肆意踐踏自尊?
就像是她,哪怕命如草芥,都能一步步從泥濘裡爬起來,努力地生長,肆意地生活。
任何人都不能凌駕於生命至上,對方的所作所為,已經是在踐踏其他生命了。
這信仰雖然現在暫未崩塌,卻已經岌岌可危了。
所以他回答不上來。
李文和揉了揉眉心,事情出了點變故,本來應該來的白靈芝,現在換成了白聽濤,不知是好是壞。
“白老,您不會還看不出來,他不僅想殺褚玉琦,還想殺了我們吧?對了,他更想殺的是阮阿姨。”
他冰冷又諷刺地一字字道,“就因為阮阿姨三十多年前一次次拒絕了他的追求,還目睹了他殺人。”
白聽濤腦袋嗡嗡響,“這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莊勳道,“他當時封印了阮阿姨的記憶,改寫阮阿姨的命格,讓她厄運纏身,否則白家早就找回阮阿姨了。”
“現在還搞殺人證道那一套!”賀望瑤吐槽,“披著高僧的皮就可以說得這麼清麗脫俗,這不就是一個老賴皮求愛不成,惱羞成怒想殺人滅口嗎?臭不要臉!”
仙澤不是很懂:“你們人類的和尚不是不能談戀愛嗎?”
難道時代變了,連著和尚也不用守戒律清規了?
這題裴迪會:“和尚當然不能談戀愛,所以他才要殺人滅口。”
白聽濤不願意相信,現在卻不得不相信,對方連褚玉琦都要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師……請您收手,回頭是岸!”白聽濤苦勸道。
無憂:“你要攔我?你攔不住的,既然你來了,那就一起死吧。”
他手握佛珠,抬手就朝著白聽濤攻擊而來。
其他人見勢不妙,迅速結陣,陣法是明濯特地研究的,幾個人修為不高,但勝在配合默契。
無憂剛開始完全不在意,隨手揮了幾掌,以為就能破陣,但不一會兒就有些詫異,這陣法倒是挺精妙,居然一時間擋住了他的攻擊。
白聽濤退到褚玉琦身邊,看著幾個人顫抖,眼裡閃過一抹掙扎。
無憂忽然輕笑了一聲,“你們以為這個陣法就能擋住我?”
他忽然摘下幾顆佛珠,朝著幾個人飛射而去。
“嗤”地一聲響,佛珠射到幾個人身上,被一道光擋住了。
連阮木藍身上也有淡淡的光芒閃現,很快就消散。
“那是什麼?”無憂從沒見過這種奇怪的光,不是護身符,居然能攔住他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