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心月緊張地閉緊了眼睛,感覺眼皮上一片血紅色,還火辣辣地疼。
她尖叫道:“你對我做了什麼?你要是弄瞎了我的眼睛,我要告你坐牢!”
明濯直接往她後背上拍了一掌,付心月踉蹌了兩步,被地上的付興給絆倒了。
她先是發現自己手下按住了黏糊糊的東西,睜開眼睛一看,頓時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這是什麼!”
再一抬頭看見付興,更是嚇得心臟驟停。
“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付興此時在她眼裡的樣子,已經快跟一頭豬沒什麼兩樣了。
他的眼睛越來越小,耳朵越來越大,整個身軀變得肥胖笨重,四肢退化變得又短又小,難怪之前一直不站起來,那是因為他沒辦法直立站起來!
偏偏對方還保持著付興以前五官的痕跡。
“啊!!!”眼見付興似乎想要朝自己靠近,付心月嚇得尖叫起來,手忙腳亂地連連躲開。
付興停了下來,茫然地看著她,張嘴想說些什麼,嘴裡發出的卻是哼哼的豬叫聲。
“阮顧問,裡面發生什麼了?”洛問心在外面敲了敲門問。
他心裡有些疑惑,怎麼好像聽到了女人的慘叫聲。
明濯走過去開啟門,門外的人都好奇地看了進來,然後就看見了付心月和肥頭大腦的付興。
“他好像一頭豬啊!”洛問心震驚地看著付興,連手裡的這扇都忘了搖。
摺扇上的經文忽然發出一道金光,洛問心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明濯一把撞開了。
他整個人撞到了旁邊的牆上,疼得五官都扭曲了,卻顧不得喊疼,震驚地看著牆壁上。
剛剛他站立的位置,門框和牆都直接被碾碎,出現一個坑洞,依稀可辨認五指的痕跡。
他抬頭,看著和明濯戰成一團的兩個身影,其中一個他還認識,正是之前接待他們的朱老闆,不由得喃喃道,“這是兇屍?不應該啊,才剛死就屍變了嗎?不是,到底是誰殺了他們?”
這明顯是兩具新鮮的屍體,卻眼冒紅光,怨氣沖天,兇性大發之下速度和力量已經突破了肉體的極限,一時間將明濯纏鬥住了。
喬松想衝上去幫忙,卻發現根本招架不住,眼看著就要被兇狠的一爪掏心而來。
還是明濯朝著兇屍踹了一腳,對方偏移了目標,一掌把走廊上的欄杆抓了個粉碎。
喬松嚇得快哭了,不敢想象這一爪要是抓到他身上,該是何等血濺三尺的畫面。
他不敢在往前衝了,主要是真的幫不上忙,還有可能會拖累明濯。
反倒是顧栩,他抹了血在銅鏡上,對著兇屍照過去,能震住兇屍一兩秒。
明濯掃了眼兩具兇屍,她的速度和力量同樣提升到了很高,之前還奇怪為什麼打中了沒效果,現在看清楚了,哪裡是沒效果,兇屍的手都快被她踢碎了,腕骨不自然地外翻,卻因為感覺不到疼痛,一點也不影響速度和力量。
煉製這兩具兇屍的人,顯然修為很高,把兇屍當成了一次性大型殺傷武器,用壞了也沒關係,只要能傷到目標就贏了。
那個人很可能還躲在暗中,等著她露出破綻來偷襲。
眼角的餘光掃到付心月往外衝,她衝過去一把拽住對方,“不要亂跑!”
兇屍最主要的目標是她,不會特意對別人出手,但誰要是在它們面前跑來跑去,它們肯定會順手解決了的。
付心月掙扎著大聲道,“你放開我!我看出來了,它們是來殺你的,跟我沒關係!我不想死,你不要連累我!”
今晚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認知,她心裡恐慌到了極點,只想趕緊躲開明濯。
這時屋裡的付興也受到了驚嚇,四肢著地猛地朝著門口的明濯衝撞了過來。
明濯帶著付心月迅速避讓,付興哼哼叫著跑走了。
付心月:“救命!殺人了!救命!”
明濯一邊要跟兇屍打鬥,一邊還要防止邪魔歪道的偷襲,真是煩不勝煩。
偏偏付心月冷靜不下來,一直大喊大叫,只會吸引兇屍的注意力,成為被攻擊的目標。
她沒有準備符咒,只好在就著手指上的血在付心月腦門上畫一個禁言符。
察覺到有人撲了過來,她迅速轉身,然後手臂上猛地被劃了一劍,鮮血一下子湧了出來。
她抬起頭看向偷襲的人。
為首的青年撲了個空,握著刀驚恐道,“不是我。”
蔡文華召回劍尖沾血的法劍,心裡有些忐忑,他也沒想到居然能偷襲成功。
但緊跟著想起什麼,憤怒地看著她,“阮明濯,你到底在做什麼?這些都是普通人,你快放了她!”
明濯唸了句止血咒,胳膊上的傷痕很快就癒合了。
她沒有看蔡文華,而是把付心月往喬松那邊一推,“看住她別亂跑。”
兩隻兇屍趁機躲了起來,大概是背後之人搞的鬼,想搞偷襲。
人多眼雜的時候最適合渾水摸魚,蔡文華和村民們都被他們利用了。
好在她的血腥味卻能激發兇屍的兇性,她閉眼感受了一下,桃木劍猛地朝著一個方向揮去。
蔡文華看著她揮劍的方向,是村民們站立的方向,頓時急了,“住手!”
就在這時,背後一陣勁風襲來,蔡文華心裡一驚趕緊收劍回檔,但對方的速度比他想象中還要來得快,下一秒,他聽到胳膊咔嚓一聲響,痛得慘叫了起來。
明濯聽到了身後的慘叫,不過沒有回頭看一眼。
被人利用是一回事,自己蠢也是一回事,醒來發現不對勁,居然不想著找這家店算賬,反而衝過來對著她喊打喊殺,被兇屍當成目標襲擊也是活該。
她的那一劍直接越過眾人,劈向了側後方,將那具兇屍斬殺於劍下,瞬間沒了動靜。
無形的劍氣激盪開來,法陣外面窺視的慈悲和尚猛地吐出一口血。
他急忙吃了幾顆丹藥,面色陰沉地盯著明濯所在的方向,冷哼一聲,將禪杖一點地,繼續施法。
——
襲擊蔡文華的兇屍一擊得手,還想要了這個人的命,卻被銅鏡猛地照住了。
它害怕銅鏡,兩秒過後可以行動時,迅速掠走躲了起來。
蔡文華癱坐在地上,連服了幾顆丹藥,仍鑽心鑽肺地疼,渾身冷汗涔涔,卻又冷得發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