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後,已經是深夜時分。
阮明櫻準備去樓上的房間,有個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走上前,將一樣東西遞給了她。
她看著那張信箋,上面是林如錦親手寫的字,約她到包間內一敘,想要當面道歉。
阮明櫻才走了兩步,就看到林如錦站在過道里,朝著她看了過來。
別人都堵在這裡了,她也不好視而不見,只好往林如錦那邊走了過去。
——
明濯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賀望瑤等候在外面。
“老大,我們要不要去探探蔣勝英的房間?”
之前小憩的那個包間裡沒有問題,他懷疑女鬼是被轉移了。
正好主辦方熱情好客,因為宴會結束時間有點晚,很多人都有些微醺了,乾脆就在酒店定了房間方便眾人入住。
蔣勝英一行人更不用說了,他們遠道而來,最近幾天一直住在樓上的高階行政客房裡。
明濯笑著說:“好啊。”
她也好奇,到底是什麼女鬼,一定要向自己求救。
顧栩見兩人下了決定,想了下說,“你們也不能冒然去打擾,會引起懷疑的,不如我去一趟吧。家父和蔣老曾有一面之緣,我也正好有些事想請教蔣老。”
明濯想了下,這個理由合情合理,她朝著顧栩豎起大拇指,“那就拜託阿栩了。”
只要女鬼還在房間內,顧栩的特殊體質加上銅鏡,那個女鬼肯定會受到影響,鬧出動靜。
就不信蔣勝英那邊不會露出馬腳。
顧栩去了蔣勝英所在的20樓,明濯跟賀望瑤則去了21樓等候。
黑暗中,有雙注視著幾人的眼睛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
這個阮明濯再厲害,還能從21樓一口氣跑到3樓不成?
阮明櫻今晚死定了。
——
阮明櫻跟著林如錦去了4樓。
她之前是打算住在柯露的總統套房裡,既然兩人鬧翻了,她只好重新訂房間。
酒店高層的房間都已經住滿了,只有底層的房間還有空房。
林如錦關上門,這才看著阮明櫻,“謝謝你願意聽我道歉。”
阮明櫻聲音冷然:“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不希望你們再到我和我家人面前搞事情。”
她也是從楊君同的口裡得知,原來之前還有一個人自稱是她生父。
對方能闖進這樣的宴會,必然是有人開了方便之門把人放進來,目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雖然明濯說那個人是騙子,但她心裡清楚,對方這麼有恃無恐,身份方面肯定不會做假。
林如錦她們這麼做,已經越界太過,這比找蔣勝英來批命更讓她動怒。
“我聽聞林女士號稱獨立女強人,不覺得這些手段太下作了嗎?”
林如錦:“……對不起,我只是想替我姐教訓渣男……”
“首先,你要教訓渣男,就去找渣男啊,找我做什麼?其次,許商樓渣在哪裡了?他是招惹過你姐,還是跟你姐談過?”
“沒有,沒有談過。”林如錦無從辯解,“……對不起。”
她現在才發現自己錯得太離譜,不敢去找許商樓要說法,本質上就是欺軟怕硬,覺得阮明櫻沒背景好拿捏,可以肆意欺凌。
然而這次徹底踢到了鐵板。
“我以後會勸誡我姐,如果她還不聽,我會和家裡長輩商量把她送出國外。”林如錦深吸一口氣。
今晚她和林雪蘭闖下這麼大的禍事,已經驚動了家裡的長輩。
林雪蘭自然沒什麼好下場,她也要夾起尾巴做人。
她在娛樂圈混得如魚得水,說到底還是靠著家裡的金錢和人脈支援,哪裡比得上阮明櫻,完全是靠自己?
等阮明櫻離開了,林如錦卸下身體的力量,放任自己躺在沙發上,閉目按著太陽穴。
臥室的方向忽然傳來了輕微的響動,她心裡有些疑惑,難道是窗戶沒關?
大腦告訴她要去檢視一下,可身體卻疲憊得不想動。
她陷入了一種意識抽離的狀態之中。
光線昏暗的房間內,有個黑影在悄悄朝著她靠近。
一步兩步三步,黑影路過茶几的時候,拿起了上面的水果刀。
水果和點心飲品是林如錦叫的,就為了招待阮明櫻,總不能讓人乾坐,失了禮數。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人員疏忽,居然把水果刀也放在果盤底下帶了過來。
黑影看著陷入半昏迷、毫無防備的林如錦,嘴角勾出一個詭異的笑。
只要把這把刀扎進林如錦的心臟,放幹她身上的血,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她。
揚起的匕首在光線越發昏暗的房間內閃著森森寒光……
——
阮明櫻站在電梯間等電梯,總感覺心裡有些不安。
她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想了下,又折回去,朝著來路看了一眼。
林如錦的房間在走廊頂端最裡面,她的眼神恍惚了一下,然後猛地瞪大了眼睛。
血!好多血!
從林如錦房間的門底下滲出了很多的血,像是一個人身上的血都被人放幹了。
這也太不正常了,她才走出房間不到兩分鐘!
阮明櫻轉身衝了過去,到了房門前,卻又發現那些血不見了。
一門之隔的屋內散發著古怪而不祥的氣息。
阮明櫻抬手敲門,才用力拍了兩下,門鎖咔噠一聲響解鎖了,裡面傳來一個喑啞的聲音,“進來吧。”
聽著正是林如錦的聲音。
阮明櫻遲疑了片刻,“你還好吧?”
“我還好。”似乎是林如錦走到了門邊,將房門開了一條小縫,“你進來再說吧。”
玄關的頂燈不知道什麼時候關掉了,裡面漆黑一片,只隱約看到一個人影站在那裡,看身形應該就是林如錦。
“快點進來吧。”對方催促。
阮明櫻見房間的方向有燈光透過來,猶豫了一下,推門走了進去。
門砰地一聲在身後關上了。
——
另一邊。
明濯攔住了去路,笑著對面前的男人打招呼,“蔣大少,這是要去哪裡呀?”
蔣允禮渾身肌肉緊繃了一瞬,又放鬆了下來。
“好巧,又見面了。”他儒雅地打招呼。
明濯背手站立,搖了搖頭:“不巧,我就是來找你的。”
蔣允禮笑著頷首:“你找我有事?對了,去年在香市你把我從沈若棣那個魔頭手下救下,我一直想著備上重禮道謝,可惜一直沒有機會,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聊一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