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笑嘻嘻道:“秦姐,你其實挺聰明,棒梗要是隨你,倒還有點希望,可惜……”
秦淮茹不知說啥好。
杜飛明顯是暗指她那死鬼丈夫笨。
偏偏她還無話可說。
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枕邊人的德性?那真是又軸又笨,空長個好看皮囊。
好在有個鑽勁,一旦認準什麼,九頭牛拉不回頭。
棒梗跟他死鬼老爹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最後,秦淮茹氣鼓鼓瞪了杜飛一眼道:“你這人真是的,明知道棒梗不行,還使勁攛掇他,弄得他現在跟打了雞血似的。”
杜飛端起麥乳精喝了一大口道:“這不挺好嘛~把精力用在學習上,最後考上沒考上,學到的東西都是自己的,總比他出去偷雞摸狗強吧。”
“這倒也是~”
提到偷東西,秦淮茹又頭疼起來。
昨天,她給棒梗洗衣服,發現兜裡有三毛錢。
棒梗根本沒這麼多零花錢。
不用問,肯定又偷東西賣了!
秦淮茹道:“小杜,姐能不能求你個事?”
杜飛看她一眼:“想讓我管管棒梗偷東西?”
俏寡婦一愣,沒想到杜飛都猜到了,忙懇切道:“姐求你了!現在也就你說話棒梗能聽進去。”
杜飛往後一仰,靠在枕頭上,似笑非笑道:“您可甭給我戴高帽!棒梗雖然是你兒子,但說句不中聽的,你未必有我瞭解他。”
俏寡婦撅撅嘴,心裡不以為然,卻沒敢反駁。
杜飛卻當面戳破她心思:“是不是覺著不服氣?”
這次秦淮茹也不掩飾,倔強道:“我是他媽,我怎麼不瞭解!”
杜飛反問道:“那你說,今天棒梗為什麼聽我的話?我把作業幫甩他臉上,他都沒炸毛?”
“這……”秦淮茹說不出來。
她知道肯定是杜飛那番話的作用,可類似鼓勵的話,她也不是沒說過,對棒梗卻沒啥作用。
杜飛沒賣關子,解釋道:“是認同!今天我認同了他成年人的身份,並且利用他渴望認同的心理,讓他下意識認為否定我,等同否定他剛得到的成人身份……”
秦淮茹聽的五迷三道,完全理解不了杜飛說的是啥。
杜飛看著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彷彿要冒出轉動的蚊香圈,不由嘆息一聲:“秦姐,平時沒事,還是要多看看書,你很聰明,也很漂亮,就這麼渾渾噩噩一輩子……可惜了!”
俏寡婦莫名其妙的看著杜飛,半晌才反應過來。
原本杜飛以為自個變相說她沒文化,俏寡婦會炸毛。
但沒想到,秦淮茹低下頭,蚊子似的“嗯”了一聲。
杜飛暗暗詫異,心說俏寡婦這麼聽話嗎?
所以,他決定得寸進尺。
杜飛從羅漢床上直起身子,一本正經道:“秦姐,想解決棒梗偷東西的問題,其實得先搞清楚,他為什麼偷。”
秦淮茹打起精神,準備聽杜飛有什麼辦法。
可是杜飛說完,卻突然不說話了。
俏寡婦眨眨眼睛,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他怎麼了。剛要開口詢問,卻發現杜飛賊兮兮笑著把襪子脫了。
俏寡婦立刻明白他意思。
嬌嗔地瞪了一眼,麻溜起身去衛生間拿來洗腳盆,又把坐在爐子上的燒水壺提過來。
壺裡水就灌了一個暖瓶,還有一大半,足夠洗腳了。
俏寡婦一邊往盆裡兌熱水,一邊沒好氣道:“大少爺,奴婢伺候您洗腳。”
說著,把水壺放下,就要坐回去。
杜飛撇撇嘴道:“就這麼伺候?要擱舊社會,你這樣沒眼力見的丫頭,早讓管家拉出去打板子去了。”
秦淮茹也不幹了,氣哼哼道:“臭小子,少得寸進尺!水都打來了,你還想咋樣,你可別糟踐人!”
杜飛不慌不忙道:“怎麼就糟踐人了?你看哪個娘們兒不給自個爺們兒洗腳?”
俏寡婦瞪大眼睛,瞬間湧出許多心裡戲,滿臉通紅,卻強撐道:“你少說點沒溜兒的,你又不是我爺們兒,我爺們兒……死啦!”
杜飛眨巴眨巴眼睛,尤其秦淮茹最後咬牙切齒的說出‘死啦’兩個字,讓他莫名的蛋蛋一縮。
但他隱約察覺到,面前俏寡婦的色厲內荏,這很可能是她最後的心理防線。
只要突破過去,離調教成功就不遠了。
敏銳察覺到這一點,杜飛當然不會退縮,他面無表情,目光堅定,如刀一樣,展現出強烈的侵略性。
秦淮茹站在地上,咬著下唇,倔強對視。
杜飛的目光沉靜堅決,磐石一樣,毫不動搖……
最終,在堅持了半分鐘後,秦淮茹終於堅持不住,將目光移向一旁,然後一步步走來,蹲到杜飛面前。
到了這一步,她索性放開了,抬起頭狠狠瞪了杜飛一眼,沒好氣道:“抬腿!你就一活土匪,看著人模人樣,就能欺負我一老孃們兒。”
杜飛嘿嘿一笑,往後一靠。
達到既定目的,也不跟她爭口舌之利。
俏寡婦雖然嘴上抱怨,幹活卻不打折扣,把他褲腳捲起來,拿著臭腳丫子放到水裡,一邊泡著還一邊幫著搓搓按按。
杜飛居高臨下,看著秦淮茹雪白的後頸,忽然道:“秦姐,知道為什麼,你進廠好幾年了,到現在還掙27塊5嗎?”
秦淮茹驀地一震,手上動作不由停下來,抬起頭仰臉看向杜飛。
杜飛哈哈笑道:“就你這手勁,在車間幹鉗工,一看就是摸魚混日子的,我是廠長我也不給你漲工資。”
秦淮茹反應過來,原以為杜飛是正經的,沒想到竟是拿她開涮。
“嫌勁小是不是!”俏寡婦惱羞成怒,對著杜飛腳背狠狠就扭一下。
登時疼的杜飛“嘶嘶”直叫,連忙告饒:“秦姐,錯了~”
俏寡婦這才滿意,哼了一聲,繼續洗腳。
這次明顯加大了力道,還真讓她搓出皴來。
到這時,腳都給人洗了,秦淮茹也不端著了,問道:“小杜,你剛才說,棒梗偷東西,究竟為了啥呀?要說我家雖然困難,但棒梗從沒短了吃穿,他為什麼……”
杜飛淡淡道:“還不是你跟他奶見天給他灌輸,他是賈家唯一的男丁,是將來的希望,全家都指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