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王爺,已經打聽過了,幾個月前,格物宮確實有一條狗無意闖入,聽說還打翻了什麼,之後那條狗就不行了,一天比一天虛弱,直至最後,渾身毛髮都掉光了……”
大殿中,沈破虜一五一十地彙報著。
一旁,古靈兒則是皺著眉頭,俏臉之上滿是不解。
夫君回來後就讓下面的人去查這件事,還讓人查天理學院,查周應魁,這著實讓她有些好奇,還有意外。
當然,好奇歸好奇,她並沒有說什麼,反而很仔細的聽著,因為他知道,夫君不會平白無故的做這些,肯定有原因。
只是聽到這,聽到沈破虜口中那條狗的症狀,她瞳孔也不禁微微一縮。
林白問道:“一條狗而已,怎麼打聽的這麼清楚?”
大才子確實有些意外,他還怕時間久了查不到什麼,沒曾想……
沈破虜道:“回王爺,那條狗是天理學院一名廚子的狗,那廚子獨自一人,就養了一條狗為伴,狗死後還找天理學院鬧了一頓,所以知道的人不少。”
原來如此!
林白點點頭,“另外有關周應魁呢?”
沈破虜道:“周大人不僅是天理學院監正,還是翰林院大學士,同時還是十皇子的老師,深得陛下信任,進出皇宮很方便。”
古靈兒之前還不是很明白,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了,“夫君……”
她看向林白,臉上滿是疑惑神色。
林白揮了揮手,讓沈破虜退下之後這才道:“先帝是中毒,而且,不是一次,是兩次……”
當即,林白將自己瞭解到的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
古靈兒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眼中透著怒意,不過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問道:“所以夫君懷疑是周大人做的?”
林白沒回答,看目前的情況,似乎已經很明顯了,但是,以他對周應魁的瞭解,不應該才對。
這可是武朝大儒,屬於那種典型的老學究,品性沒問題。
要知道,大才子第一次來武朝時,被武朝官員刁難轉頭離去,是周應魁步行去迎接的,這樣一個人,說他毒殺先帝,林白總有些不敢相信。
第一,他能夠接觸到鉈,而且以他的學識,對這東西肯定不陌生,理工娘對他也頗為信任,有了新的發現,他絕對是最先知道的幾個人之一。
第二,他進入皇宮很方便,且深得先帝信任,有下毒的條件。
還有第三點,他今天的反應就極為反常,說起狗的事他連忙制止,用癩痢病掩飾,並且,林白向他道謝時,他開口詢問,關心的卻是理工娘。
身為翰林院大學士,外人或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顯然知道,被扣留的是自己母妃,可不是理工娘。
按理說,他要問也是問母妃,但事實,除了理工娘,其它人他隻字未提。
這是一種愧疚的反應,生怕理工娘因為這件事受到牽連。
綜合這一切,哪怕林白想否認,說不是對方乾的,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古靈兒同樣面色鐵青,因為按夫君所說,好像確實是這樣,但是……
“動機呢?周大人為什麼要殺父皇?”
林白搖了搖頭,“從沈破虜瞭解到的情況,確實看不到周大人出手的動機,你呢?你對他了解多少?是否想到有什麼可能?”
古靈兒擰眉,之後搖了搖頭,“靈兒也不知道,周大人就是一個用心做學問的夫子,要說他殺人,而且殺的還是父皇……”
看她的樣子,顯然很懷疑,很難以置信。
但,所有的一切,好像又指向這一點,由不得她不信。
林白道:“那知道他的過往嗎?平時和什麼人有恩怨之類的?”
古靈兒想了想,“應該沒有!”
“周大人雖然做學問一絲不苟,甚至有些嚴厲,但其實待人和善,最起碼靈兒沒聽說過他和誰有過節。”
“反倒是和不少人交情都不錯,比如孫神醫,他和孫神醫關係就不錯,還有母妃、恭親王,都和他交情不錯。”
“而且,他一心做學問,又無心朝廷黨爭,怎麼可能毒殺父皇?目的是什麼?”
古靈兒臉上帶著茫然,很是不解。
可是結果,林白告訴她最大的嫌疑人是周應魁,這個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的人。
林白也很疑惑,因為以他自己對周應魁的瞭解,對方也不是這樣的人。
殺人總需要動機吧?他的動機是什麼?
好像完全不搭。
是哪裡出錯了?根本不是周應魁,還是說,還有自己二人不知道的動機?
林白也不確信,口中道:“即便不是他,他也一定知道什麼,他今天的反應這麼反常,足以說明問題。”
“查查他這段時間的動向,看看有什麼反常的,說不定會有發現。”
古靈兒點點頭,“好!”
林白道:“還有一點,剛剛你說母妃和他也挺熟,有沒有想過,母妃在離朝時匆匆回京,原因就是先帝病了。”
“如果是普通的病根本不至於,母妃很可能發現了異常,才急著趕回來,而他和母妃熟悉,是不是母妃發現了他的異常?”
“還是說,孫神醫發現了他的異常,再通知母妃的?”
“目前看來,這件事,孫神醫、母妃、還有周大人,必然都知道什麼。”
“孫神醫昏迷不醒,母妃被扣留在宮中,且不開口應該是怕連忙老五,剩下只有周大人沒受影響,所以他的嫌疑的確很大。”
“唯一不確信的是,他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古靈兒臉色越發難看,因為一切的確都指向周應魁。
林白又道:“這只是第一起投毒,還有第二起,且詭異的是,竟然也和孫神醫有關,這究竟只是個巧合,還是某種蓄意?”
“這兩起投毒,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呢?”
“第一起投毒的最大嫌疑人已經出來了,那麼第二起呢?最大嫌疑人又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