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啦！禮物！”
歲歲沒忘記來見聞墨的主要目的。
二話不說，抓起地上裝著什麼東西的塑膠袋，放在桌上，雙手往聞墨面前一推。
“給姐姐！”
塑膠袋是歲歲拜託秘書小姐姐幫她找來的。
因為要得太匆忙，只能勉強找到這種過分簡陋的黑色塑膠袋，就像是菜市場的小攤販隨手裝菜的那種。
不過在歲歲這裡，它裝的是……
“可以開啟看嗎？”
聞墨倒沒有流露出嫌棄。
就是有些好奇。
能讓歲歲小幼崽特地將她約出來送的禮物到底是什麼？
以這小傢伙的神奇腦回路……植物？花草？
歲歲大方點頭：
“可以哦！”
聞墨提過塑膠袋，將繫緊的袋口拆開。
不過是露出一條縫隙，就有清新的泥土草藥芬芳撲鼻而來，令聞墨精神一震！
“這是……”
她猜對了，的確是植物花草類的。
可是跟尋常的植物，有那麼億點點區別。
“人參！”
聞墨罕見地流露震驚表情！
歲歲笑眯眯的：
“沒錯呀，就是人參！”
而且是她自己的人參鬚鬚哦！
聞墨持續震驚中。
她將袋口開啟，那股攢了許久的香氣，瞬間如炮彈爆炸開，濃烈到附近桌子的客人都能聞到隱約的香氣——
“哎？你們聞到什麼香味沒有？”
“聞到了，好像是花香。”
“不不不，這香氣帶點苦味，像是什麼草藥。”
“咦？我剛才很困的，怎麼突然就變精神了！”
“……”
聞墨立即捏緊塑膠袋，防止有人參的香氣持續洩露出去。
她想起自己低頭看見塑膠袋裡情形時的驚鴻一瞥，眼睛瞪大久久說不出話來。
沒錯，她不會看錯。
小時候母親察覺她過人的藥理天賦，將她抱在懷裡認識的第一株草藥就是人參，別名百草之王，是上等的滋補藥材。
母親說，人參與他們家族擁有著長久的淵源，對他們來說意義非凡。
這句話，聞墨至今銘記。
所以她肯定不會認錯，哪怕只是隨意掃過一眼，她也能識別出人參的本質。
不過……
“這是人參須？”
聞墨驚呆了。
人參須看起來將塑膠袋塞得鼓鼓囊囊，可是仔細辨別，會發現人參須只有三根。
三根人參須團起來，成年人的一雙手都捧不住。
那這三根人參須的來源本體，該有多誇張？
千年人參？
聞墨只能想到這等傳說中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這般濃烈的香氣是沒有經過任何炮製的，也就是說——
“這人參須很新鮮嗎？剛從土裡拔出來的嗎？”
聞墨問得迫不及待，似乎問題答案對她非常重要。
歲歲一頭霧水，遲疑了下，才點頭：
“對、對呀！”
剛剛才從她的小腦袋上拽下來的呢。
新鮮得不能再新鮮了！
聞墨當即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喃喃著：
“太可惜了……這麼珍貴的人參須……太可惜了……”
她已經儘量壓低聲音，只是歲歲還是聽見了。
歲歲大大咧咧地搖頭：
“沒事噠！我還有很多哦！”
她頭髮很茂盛的！
就算拽下來幾根也沒有問題！
歲歲感知著聞墨身上傳遞來的複雜情緒。
開心嗎？好像是，也好像不是。
不喜歡嗎？好像是，也好像不是。
歲歲搞不懂了，乾脆直白問：
“姐姐你喜歡人參鬚鬚嗎？”
聞墨斬釘截鐵：
“當然喜歡！”
歲歲拍了拍胸口：
“那就好！姐姐要是喜歡，那以後我多送你一點哦！反正我有很多哦！”
一口氣拔頭髮太痛了，歲歲才拔到第三根，小腦殼就受不了了。
如果聞墨真的想要，歲歲可以攢一攢。
比如……
每天拔一根？
歲歲抬手揉了揉小腦殼，好像已經感受到未來的疼痛了。
不過為了救命恩人，她可以做到噠！
聞墨垂眸注視著歲歲。
也不知道歲歲在想什麼，表情不斷地變幻，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又像是在下定決心……
聞墨想了想，將那袋人參須推了回去，鄭重道：
“抱歉歲歲，這個禮物我不能收，它太珍貴了。”
迎著歲歲有些發懵的眼神，聞墨強行收回手，繼續道：
“這人參須是從家裡拿來的嗎？那你家人知不知道？”
歲歲撓了撓頭：
“不是家裡拿的，它是我的哦！”
都說了是頭髮！頭髮啦！
聞墨卻誤以為小孩子不知道這麼長的人參須意味著什麼，非要歲歲把它拿回去。
歲歲氣鼓鼓的，抱著手臂，作拒絕狀：
“我不要！”
聞墨無奈地看著歲歲。
她向來冷硬的性子，無論如何都在歲歲面前發作不起來。
歲歲小腦瓜子靈光一閃，小嘴巴跟機關槍似的噠噠噠：
“反正鬚鬚我送給姐姐你啦不喜歡就丟掉好啦！”
隨後，一溜煙兒從沙發上跳下來，悶頭就往店外衝！
根本不給聞墨拒絕的機會！
一旁時刻關注兩人動向的秘書小姐姐，沒想到歲歲會有這個舉動。
她慌張得不行，抬腳追了出去。
聞墨本來也想追。
她剛提著袋子起身，服務員就過來了：
“不好意思小姐，這兩桌都沒有結賬。”
聞墨：？？？
等聞墨結完賬，無論是歲歲還是那位秘書小姐姐，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沒辦法，聞墨只能將人參須帶了回去。
她用特殊手段將人參須完整地儲存下來，想著有機會還給歲歲。
但她實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
畢竟這麼長的人參須，實在很難想象會是現在這個時代能夠培育出來的。
如果存在，那必然是能讓各路富豪和科學家都瘋狂的至寶！
於是，聞墨取了不足小指頭一半長的一節人參須，送去朋友所在的研究所做了檢測，結果出乎意料。
截斷的人參須，仍然保持著驚人的活力，絲毫沒有因為時間推移而衰退，始終保持著生長在人參本體上的水平。
以及一點……這是百分之百的自然生長野生人參！沒有任何人工干預！也沒有半點拼接痕跡！
莫名其妙的，聞墨突兀想起了弗蘭克說的那句——
歲歲不是人，而是千年人參精。
難道說……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