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考試完的當天晚上，元旦晚會。
方柏沒有去看晚會，他不知道的是，高一學生借用他的廣告臺詞演的小品還挺受歡迎的。
不過，臺下一些知情的學生罵他們抄襲人家的臺詞，甚至吹口哨噓了起來，場面一度混亂。
臺下，復讀一班的幾個學生嚷起來了，為方柏打抱不平：“這廣告臺詞就是我們班方柏錄播的，抄襲。”
“是呀，都沒經過方柏同意就抄襲了哦，還說是他們自己設計的，要臉不。”
其他班的學生一聽復讀一班的學生說那個地攤臺詞是他們班學生方柏錄播的，好奇多問一下才知情。
“你們班方柏不是經常缺課嗎？又搞這一出了呀！”
方柏在幾個復讀班師生中還是相當有名氣的，有一個原因就是老師宣傳得多，不少學生被打擊。
不少老師經常在課堂上說：“你們要努力學習才能考上大學！
你們不是一班那個經常逃課的方柏！
不要學人家，人家跟伱們不一樣，他不來上課，照樣拿年級第三。”
因為頻繁缺課，手指斷過，再加上成績卻賊好，因此方柏這個人帶著傳奇色彩，讓更多師生好奇而去了解他。
所以，在學校，即使成績領先他的兩名同學都沒有方柏被人認知度高。
臺上，演出繼續。
臺下，不少學生互聊方柏的廣告臺詞。
透過這一鬧，演出結束後，更多復讀班的學生才知道這個臺詞是復讀一班方柏的錄播廣告詞，人家家裡賣電視。
……
12月31日、元旦學校連放兩天假。
方柏家也不出攤賣電視，一家人在家裡過節。
每次出攤電視都被市民搶購，暫時用不上搞促銷，不急這兩天，讓學生歇一歇。
但想來維修電視的，方柏也不攔。
資本家給你放假了，你不想歇，真怪不了他。
這有點像後世的計件工資，工人為了多賺點錢，拼命加班拼命幹。
卻不知，自己把自己搞死，老闆降低單價，賺得還是那樣多。
最終受益的還是老闆，老闆可要笑開了花。
方柏還是有點良心的，不搞那一套，單價不會變，還是一天五臺任務。
不過，不是計件工資。
搞太快了也不行，產品容易出質量問題，每臺電視必須維修好並整潔乾淨。
昨天時，方柏讓母親買些果糖和餅乾當過節禮物，給這群兼職學生髮一些，同時宣佈放假兩天。
那群學生第一次拿到過節禮物，臉上都樂開了花。
方柏在家看書，一天悄然而過，1991年到了。
清晨，窗外寒風呼嘯。
昨天夜裡，下了一場小雪。
方柏醒來後，窩在被窩裡思考一些事。
重生三個月時間，期間發現了不少事，總體來說還是比較順利的。
他也錯過了不少大事，第十一屆YA洲運動會在帝都舉行，國家第一次承辦的綜合性的國際體育大賽。
12月初，申城證券交易所成立，標誌著國家股票市場的正式運營。
1991年來了，他對這一年的大事沒有什麼印象，只記得，北方的大熊解體了，他湊不上這場熱鬧，也不想冒風險。
還有人在糾結市場與計劃經濟哪個更好，姓啥的某個話題論戰達到白熱化，大多數人對未來不清楚。
他只想做好自己的事，低調賺錢就行。
目前，他家一共賣了五批電視，方柏的個人財富已經達到78萬元，中指離升級僅有22萬元了。
現金，尚有41多萬元。
再過段時間，他就變成百萬富翁了。
這個年代的百萬富翁是啥概念？
相當於三十年後的多少財富？
方柏對比一下，感覺還是挺多的。
這就要看買什麼了，如果是買車，其實沒有多少。
但如果用來買申城的房子，可以買四五套百平方左右的。
一想到這，還是挺滿意的。
實際上，很多目前百萬財富的家庭，擁有一輛普桑，風光無限，但由於生意沒做起來，二十年過去，表面財富並沒有什麼變化，實際財富不斷地貶值，這種家庭真的是沒落了。
方柏想了一會，起床漱口刷牙吃早飯。
一碗熱乎的瘦肉粥，一個雞蛋，加點鹹菜，再加一杯奶粉泡的牛奶，這就是方柏的早飯。
對這個年代來說，太奢侈了。
大多家庭還在努力賺錢買肉，方柏已經開始過上“土豪”的生活了。
“兒子，要不要再來一碗？”劉鳳清看到兒子把一碗粥都吃光了，關心問了下。
兩三個月前，家裡吃早飯就只有白粥鹹菜。
現在，頓頓肉，兒子都吃膩了，說換點花樣，不要老吃豬肉。
“媽，我吃飽了，我一會出門買臺相機。”
方柏想拍照他家的電器商場建設，地攤，商鋪，家人，秦舒雨……
他想拍下這個年代每個美好的瞬間，等老的時候，再拿出來看，那就是一張張美好的回憶。
這個年代的照片，留到後世的每一張都顯得極珍貴，一筆無法估算的精神財富。
如果再有更多錢了，他還想專門僱請一個專業攝影師，買幾臺高階攝影機，記錄90年代的變化，也是留給萬千後代人的財富。
這不同於收藏老物件，時光是花錢買不到的財富。
方柏認為，這才是時代的財富，極少人去做的。
有錢了，人的思想也會變，就想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哦，買相機呀，那得不少錢吧？”
“我也不太清楚，估計千把塊吧，得看啥品牌。”
方柏漫不經心笑了笑，站起身收拾碗筷，自己洗碗。
戴上手套和帽子，騎摩托車出門。
兩個小時後，他買相機回來了。
鳳凰205，280元；海鷗206-Ａ，120元……
從一百多到一千多都有，還有上萬塊的高階相機。
方柏選擇了島國的理光RicohXR-x2000單反相機，聽說去年剛出產，售價3500元。
富士彩色膠捲25塊錢一盒，他一下子就買了二十盒。
方柏會玩單反，他花了些時間很快摸熟悉新買的單反。
當劉鳳清知道兒子花幾千塊錢買相機沒說啥，但聽到買膠捲就花了五百塊錢，直喊肉疼。
“一盒25塊錢，沒能拍幾張照片，太燒錢了吶！”
方柏笑呵呵，隨意拍了幾張自家鋪面、父母的照片。
睡懶覺起床的方婷婷，當聽到哥哥買了相機回來，像聽到新大陸一樣，吵著要學拍照。
元旦這一天，一家人就玩著相機，就用去了十幾盒膠捲，很多是方婷婷拍的，肯定要廢很多底片。
膠捲一拍就用掉一張底片，最多能拍36張。
拍得好不好還不知道，要等洗出來才清楚，有些初學者拍完一卷才知道蓋子沒開啟，拍出來的照片全是黑的。
第二天，１月２日。
甌北中學，復讀一班，
晨冬微弱的陽光透過窗戶縫隙灑在桌子上，照亮著這個靜謐的空間。
……
早上，第一節課。
班主任詹鳳帶著微笑走進教室講臺，往方柏的桌位看了一眼，方柏沒在，他的同桌也沒在。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心情，攤開放假兩天統計的分數，朗聲說道：
“方柏，語文110、英語138、數學120、物理100、化學115，總分583，班級第一，年級第一。
我在此特別表揚一下方柏同學，不僅學習成績提升得快，而且，第一時間知道王大開家裡有事後，考完就來問我王大開家庭情況，當天就去拜訪，這種珍惜同學友情的精神值得欽佩。
同學們，我們不僅要學習課本上的知識，也要學習人情世故。”
在方柏的身上，詹鳳看到了他對為人處世的處理表現得淋漓盡致，太成熟了，看不透。
詹鳳掃視了下臺下沉默的學生，感覺與方柏差異很大。
這也正常，方柏就是一個另類，在工廠打工過，早出社會，經歷過一場大災難，心性沉穩，對為人處世這一塊也許已經諳熟於心，表現得不像是一個學生。
這傢伙，今天匯總總分，還不來學校。
難道，在家裡複習？
讓詹鳳最滿意的，還是方柏那高分英語，提升得很快。
只是，她教英語，好像沒怎麼教方柏呀。
但這並不重要，很多老師認為是她輔導的，太讓她長臉了。
臺下的學生，聽到方柏的分數感到非常震驚。
竟然年級第一了！
總分583去了，重本穩了。
而且，英語138分，好誇張呀！
難道班主任專門給他補習了？
有些學生就是這麼想的，畢竟方柏可是有空沒空去班主任辦公室的，看來，自己有空也去班主任請教問題才行。
兩節課很快結束，詹鳳剛離開教室回到辦公室，就有兩個學生走進來，說要請教問題。
她還是有點狐疑，平時都沒見學生這麼積極請教問題的，一下子來兩個。
作為老師，學生來請教問題，當然得耐心跟他們講解。
只是，那麼簡單的問題問得太沒技術含量了，她感覺這兩個學生沒有好好聽課。
此時，方柏站在電器商場工地上觀察建設進展，站在他旁邊是設計院的陳工。
“方總，主體已經澆灌好，等過幾天就可以拆模，開始裝修。”
方柏點點頭，圍著商場主體外圍走一圈。
他的金手指對建築不起作用，要不可以看一看哪裡有問題了。
雖然主體建好了，沒有拆模不能做其它事，但現場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比如鋪設鋪面前的水泥地，劃線腳踏車和摩托車停放場地，停車場地上，焊有一條十公分高的鋼管，方便停放車腳踏車的車主鎖車。
這些零碎的工程，都包給包工頭陸大海了。
等拆模後，方柏要給陸大海結一批工程款。
方柏已經聯絡好門窗裝修公司，也定製好展示櫃，等拆模後，可以入場開工了。
他在電器商場上投入了大量心血，期望開業能夠一炮而紅。
接下來，他和父親要開始找電器貨源了。
目前來說，翻新電視是核心，但也賣新電視，還有冰箱、洗衣機、風扇、煤氣爐、電飯煲、電壓力鍋等家用電器。
現在找貨源非常困難，他要的量不少，打算直接找生產廠家商談。
如果有區域代理商和經銷商，那隻能先找這些人。
方柏認識的電器公司有海爾、利華和春蘭等公司，格力今年才成立。
他的電器商場，剛開始時註定不會有太多品類的家用電器，慢慢來吧，先用翻新電視積累人氣。
這是他留給父母的商場，把這個商場搞好，在溫城這裡暫時不會再有大投資。
未來，還是把目標放在申城那邊。
上一次去申城，看到那片尚未開發的寶地，他眼就紅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