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夥在這邊是食堂吃飯，價錢不貴，吃的也湊合。
陸川就同哥幾個開個小會：“咱們這活，賺不了多少錢，讓大夥受累了。”
都是年輕人，同五虎都稱兄道弟的：“妹夫，別這麼說，五哥都同咱們說了，咱們也不是為了掙錢，咱們勤快點，多學出來點東西，比什麼都強。”
跟著人家就說更實在的：“再說了，在咱們鄉里，冬天咱們都在家貓著，也沒什麼活計的，這樣挺好的，掙的不少了。還要謝謝妹夫你給咱們找個營生呢。”
陸川知道自己被人捧著了，怪不好意思的：“都是咱們自己人，那我說點實在的。”
大學生的實在話，大夥都聽的認真。
陸川：“咳咳，咱們這行，這年頭大夥都知道，師傅帶徒弟，一兩年也未見得讓咱們上手。而且拜師傅也不容易。去找人老師傅，人家也未見得瞧得上咱們。”
大夥都點頭，妹夫雖然是個上學的，竟然還知道的不少，他們的難處就在這呢。
他們這邊有個泥瓦匠，十幾歲就跟著師傅一塊學手藝，今年二十五，出師不過三兩年。原來掙的都是小工錢，現在才掙大工師傅的錢。
陸川：“關鍵是咱們不懂行，人家是不是老師傅咱們都看不出來。”
方媛聽著皺眉，繞的人頭暈：“重點。”
陸川：“重點就是咱們這的活，不急，樓裡那邊要是有人找幫忙什麼的，咱們不計較得失，跑跑腿，多看看，不算什麼。”
方媛就嫌棄陸川這人說話不痛快，對著大夥：“聽明白沒有，沒機會找機會，也往那邊湊湊，看看人家怎麼幹活的，學得來學不來的先不說，多聽點閒話也是好的。得知道哪個師傅有真材實料。”
陸川就點頭，這個事，有點不地道。真不用說的這麼直白。
大夥都跟著點頭：“方媛你放心，五哥都同我們說了。該怎麼做，咱們心裡有數。咱們帶著錢呢。”
陸川就有點不好意思，這一群什麼人，感覺自己還是這個團伙的頭頭。
陸川：“不至於，不至於，咱們出來掙錢的。搭錢可犯不上。”
哥幾個搖搖頭：“妹夫，你學問人，你不懂，學了本事，那是咱們自己的。”
得，這事竟然還是陸川落伍了，想的窄了。難怪跟著五哥混的呢，都不缺心眼。
方媛那邊直接開口：“那可不管報銷呀。”
同五哥平時混的最好的一個，萬順開口：“方媛呀，咱們都知道，從你手拿不出來錢，放心，都懂。”
噗嗤邊上就有人笑了，萬順可真敢說呀。然後陸川也沒忍住笑了：“我也懂。”
場面徹底控制不住了，妹夫也開得起玩笑。
剩下方媛黑臉：“還有事沒有？快說，別磨磨唧唧的，回家了。”
這群人，都不是東西。
陸川：“那個，有事大夥就找我，外面亂，咱們少出去。有家有業的，咱們顧著家小。沒媳婦的，也得顧著點名聲，咱們存錢娶好人家姑娘的。咳咳，那個我歲數小，說的對不對的，大夥多擔待……。”
方媛看陸川就不順眼，說點話，那麼磨嘰：“讓你們別學壞，醜話說在前面，作風不正派，咱們混不到一塊，到時候別說我不講情面。”
人家陸川不好說出口的話，方媛一個姑娘，那真是一點不摟著，說的那個直白呀。
陸川撓撓腦袋：“她說話直，大夥別介意，不過真的是好意，咱們到了省城人生地不熟的，老實點沒虧吃。”
萬順：“大夥都懂，方媛說的實在，就是那麼回事，來的時候，五哥都說了，誰整裡格楞，誰回去。”
幾個人跟著一塊點頭：“妹夫你放心，我們心裡有數。”
陸川那真是什麼都沒有需要交代了，就不知道，五哥把這事弄的這麼正規。
同方媛回去的路上忍不住詢問方媛：“這看著挺正規的，怎麼連這個都管。五哥比我想的周到。”
方媛：“你不知道吧，咱們做的頭一個活，那個老孫記得不？賊不是東西。”
能從方媛嘴裡聽八卦，陸川挺配合的：“記得，怎麼不是東西了。”
方媛：“竟然做出來不要臉的事情，讓人碰到了，還都是跟著他一塊幹活的老師傅家裡人。現在這事在鄉里鬧騰的風言風語的。可不好聽了。”
陸川：“這同咱們有什麼關係？”
方媛：“你平時說的，我同五哥都記在本子上了，沒事就看看，就覺得別管是錢，還是關係，都得理順了。你不知道，平時那個老孫，有輕省的活就給那女人的男人做。”
這複雜的關係就讓陸川捋順半天。這真是不好開口評價了。
方媛：“咱們工程隊，就不能有這事。”
陸川使勁點頭：“五哥英明。”
方媛：“大哥雖然沒鬧出來這事，可大哥成天讓他小舅子耍威風，他那個工程隊，也不咋樣。”
陸川：“真是看不出來，竟然還有這事。不過大哥心裡有數。”
方媛：“有什麼看不出來了，那個老孫貪財好色，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
陸川笑眯眯的看著方媛，這麼嚴格要求挺好的：“方媛英明。”
方媛掃一眼陸川，平白無故的，這麼捧著她做啥：“你幹什麼，一臉小人相。”
陸川：“我就是就覺得你說的對，說的好。還不讓我說真心話了。咱們是不是男女都一樣要求。”
方媛：“那是自然，你什麼意思？”
陸川：“沒什麼意思，就覺得你特別的英明，是幹大事的。”
方媛嗤之以鼻“你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什麼模樣。”
陸川摸摸臉，擦擦嘴，沒什麼特殊的：“能什麼模樣？”
方媛給陸川一個非常肯定的答覆：“一臉不像好人的模樣。”
陸川有點惱羞成怒，頂多他就想要哄方媛兩句，讓方媛高興，怎麼就不像好人了：“你再說，我生氣了呀。”
方媛扭頭震驚的看著陸川：“你生氣了，能怎麼樣？還指著我哄你？”
陸川也震驚的看著方媛，這個，這個女子不一般。他忘記了。
陸川：“不讓我說，你可以說你生氣了。”
方媛：“我生氣直接揍你就好了。而且，我也沒指著你哄。”
陸川拍拍自己的心口：“我處處都在哄你呢。”
方媛：“有嗎？你吃飽了撐的。”
陸川扭頭去買糖三角了，想要同方媛談情說愛，怎麼就那麼難呢。生氣還知道買方媛稀罕吃的呢。這就是人家陸川的境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