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道朝真,從甲子老道開始
- 前半生痴傻天真,後半生穩健求真。穿越異世,玄明稀裡糊塗地過了五十五載,一朝覺醒,頓悟前世今生,在藏經閣內觀經五載,於甲子輪迴、永珍更新之年,終迎來蛻變,大器晚成。 憑玄關《黃庭經》,他以今世道藏為基,品卷悟道,觀天察地,潛心修行,穩健求道:閱經三百卷,領悟混元築基法。 閱經六百卷,領悟五雷正法。閱經九百卷,領悟周天養神訣。……觀星辰運轉,創天衍星辰陣。 見幽冥地形,闢九幽森羅域。閒暇之餘,他觀庭前
- 照夜真人
轟隆!
三樂的這句話,讓李道玄等人面色大變。
就連青衣娘娘和老天師的臉上,都露出了驚愕之色,太真則是露出好奇之色,細細打量著三樂,眼中若有所思。
“大師,這種事情可不能拿來開玩笑,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李道玄神色凝重道。
三樂大師曾居住於豫章城中,是玄奘的師父,為人灑脫隨和,大隱隱於市,曾出手幫李道玄滅掉了黃鼠狼的分身,擋下了一劫。
後來萬壽宮的蛟龍被潘誕放走,洪水淹沒龍游縣,李道玄以三界葫阻止蛟龍走水,卻被潘誕將葫蘆奪走。
若非三樂大師及時趕來,追擊潘誕,恐怕李道玄的寶葫就要不回來了。
對於這位有著陽神修為,卻毫不貪圖名利,隨和親切的三樂大師,李道玄一直有著深切的好感,卻萬萬想不到,對方竟然說,他是摩羅副教主?
“三樂,我不需要你來可憐!”
“你這個叛徒!”
青衣娘娘的掌心蓮花中,原本一直安靜等死的摩訶突然激動了起來,他望著三樂,神色十分複雜,有痛恨,有怨念,有激動,甚至還有一絲……孺慕?
他的態度,無疑證實了三樂的話。
三樂望著摩訶,輕輕一嘆,道:“只可惜,菩提達摩畢生修為所凝聚的金身,最終也沒能度化你,反而讓你執念成魔。”
摩訶冷哼一聲,嘲笑道:“何謂度化?我為佛門奔走一生,為了弘揚佛法嘔心瀝血,而你呢,你明明有著遠超於我的修為,卻叛教而去,自甘墮落當一個雲遊僧人,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對了,聽說你還收養了一個小累贅?”
三樂搖搖頭,聲音突然堅定了起來,道:“他不是累贅,他叫玄奘,是我唯一的弟子。”
聽到這話,摩訶毫不留情的譏諷道:“我聽說他修行了十幾年,連辟穀境都不是,哈哈,原來這些年你苦心孤詣尋遍天下,就找了個這種廢物?”
李道玄的臉色一黑,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立刻出聲道:“喂,過分了,玄奘是我兄弟,你再這樣說他,信不信我讓娘娘挖了你的舌頭?”
青衣娘娘瞥了他一眼。
摩訶冷哼一聲道:“如果你找一個像李道玄一樣的弟子,那我也就認了,他雖然卑鄙無恥了一些,仗勢欺人了一些,但天賦確實強過我,玄奘?他算什麼東西!”
李道玄神色一僵,這種話,到底是在誇我還是罵我?
三樂大師望向遠方,似是看到了那個衣衫襤褸,目光卻清澈而堅定的小和尚。
他正在向長安的方向跋山涉水而來,竹杖芒鞋,揹著一個竹簍,裡面放著一隻瘸腿的小黑狗。
三樂的嘴角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道:“能當玄奘的師父,是我的幸運。”
頓了頓,他看向隱隱將自己包圍的老天師等人,深深一拜,懇求道:“諸位真人,可否讓摩訶少受些折磨,早些解脫,至於摩羅教之事,貧僧會一五一十地告訴諸位。”
聽到這話,老天師露出沉吟之色。
青衣娘娘和太真也未說話,兩雙美目皆望向李道玄。
“三樂大師的人品,我信得過。”
“而且不管怎麼說,你都是玄奘的師父,玄奘叫我一聲大哥,不能讓他白叫。”
李道玄已做出了決定,他伸手點向摩訶的陽神,不平劍意在指間激盪。
青衣娘娘非常配合地展開了蓮花的花瓣,甚至怕李道玄一擊打不死,還特意以三昧真火又燒了一下,將摩訶的殘魂燒得只剩下最後一絲力量。
】
錚!
劍意洞穿了摩訶的陽神,將其徹底絞殺,魂飛魄散。
摩訶沒有反抗,更沒有大喊,他靜靜望著三樂,眼中露出一絲釋然,彷彿終於迎來了期待已久的解脫。
空中迴盪著他的最後一句話。
“三樂,我念了九十年佛經,到頭來才發現,自己最喜歡的,還是當年那些柔軟的淤泥。”
……
這句話莫名其妙,李道玄等人都無法理解,但三樂卻身子一震,目光悲喜交加,似是既在為老朋友的逝去而悲傷,也在為老朋友的最終看開而欣慰。
李道玄腦海中的《蕩魔天書》大放光明,耀眼奪目,顯然這次的獎勵十分豐厚。
不過他現在無心去看天書上的字跡,而是望向三樂大師,想聽對方解釋這一切的前因後果,以及,他為何會自稱是摩羅教的副教主。
“三樂,我聽乾陽提起過你,他盛讚你是位真正的得道高僧,對你的德行和神通十分佩服,老道知道你救過很多人,但今日若不解釋清楚,你怕是難以安然離開了。”
老天師敲了敲柺杖,靜靜望著三樂。
青衣娘娘嘆了一聲,道:“三樂大師,你曾在豫章城中住了十七年,這十七年來,你常常採藥為城中的窮人無償治病,即便受到欺辱也從不施展神通,德行讓我敬佩,但為何要與摩羅教牽連?”
三樂嘆了一聲,道:“此事說來話長,就從摩訶的那首禪詩講起吧。”
“他在詩中說,本是山中客,宿於玄水間,此言不假,因為在九十多年前,摩訶本是熊耳山旁,洛水之濱的一條小蛇。”
摩訶曾是一條蛇?
李道玄難以置信,他摸了摸自己的衣袖,裡面的小白蛇隔著衣服很有靈性地蹭了蹭他的手指,絲毫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
如果三樂大師沒有說謊,那為何自己的天眼沒有看穿對方的妖身?
甚至於摩訶死後,都沒有顯出原形,這太不正常了。
三樂繼續道:“它那時生活在洛水中,每當大雪紛飛時,便去旁邊的熊耳山中冬眠,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因為血脈非凡,漸漸誕生了靈智,生活平靜而快活,直到一個人的出現。”
李道玄目光一閃,他似乎猜到那個人是誰,心中十分詫異。
果不其然,三樂的聲音繼續響起。
“那一年是大同二年,也就是九十多年前的南梁時期,南天竺高僧菩提達摩在嵩山的一處石洞中面壁九年,頓悟佛法至理,開創出中原禪宗一脈,修成金身。”
“在那之後他並未留在嵩山,而是感悟到大乘佛法有缺,欲西行尋找靈山,求取大乘佛法中最關鍵的三藏真經,好補全禪宗,弘揚佛法。”
“然而他在行至洛水之畔時,便遇毒蛇而亡,功虧一簣,屍首被在葬在了熊耳山中,可嘆西行之願,最終卻未能踏出中原。”
李道玄立刻反問道:“不對呀,達摩金身有成,神通必然非同凡響,怎麼可能會被一條毒蛇咬死?”
三樂神色凝重道:“因為他遇到的不僅僅是毒蛇,還有一個人。”
“什麼人?”
“曾經的第六天魔王波旬,如今的摩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