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男一號,敢缺席滕溫寄電視劇的開機儀式,整個娛樂圈都沒多少人。
深得海晏寵愛的那些宴男郎都不敢。
郝運本來也不敢的,他怕被針對。
娛樂圈這破地方,不順眼的捅他腰,唱反調的給一刀。
人家真要是想搞你,就先把你搞臭,再把你搞垮,最後把你搞死……
奈何咱家叔叔是姜聞啊。
姜聞就打了個電話,三言兩語的就解決了問題。
郝運結束完《心迷宮》的剪輯工作,到了劇組不僅沒有遭到冷遇,反而受到了滕溫寄的溫和相待。
因為滕溫寄和他兒子也去參加姜聞婚禮了。
他親眼看到郝運跟在姜聞身邊,而且還被安排坐在大佬們那一桌,那可是他這個第四代大導都沒坐上去的桌子。
姜聞當著眾賓客的面吐槽郝運給他打欠條,更像是一種對小輩的提攜。
就好像他提攜自己的兒子滕華韜一樣。
“這是孫荔,你們明天有一場戲,可以先熟悉熟悉……”滕華韜介紹孫荔。
“認識認識,怎麼可能還有人不認識孫荔。”
郝運上去就握住了人家的小手,奉承的話不要錢似得砸過去。
不過,他的內心卻沒有那麼開心,因為從孫荔的身上連根毛都沒薅到。
他不知道是孫荔沒有,還是他的姿勢不對。
總之,這個劇組恐怕不好混啊。
孫荔也不知道和郝運說什麼,面對長得帥的男生,女生一般都比較的羞澀。
所以,兩人只是尬聊了一會,孫荔就去拍他的戲份了。
郝運和孫荔打完招呼,去接受造型師的捯飭。
他今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做造型,拍戲是明天的事情。
鍾躍民在這部戲裡混過街、刷過夜、插過隊、當過兵、進過局、攤煎餅、開餐館……
年齡跨度從十八九歲,到四五十歲。
郝運演技好不好先不說,最起碼造型要先確定下來。
第一組造型是嫩的,郝運在《卡拉是條狗》和《孔雀》裡頭都演這個年紀,可以說是毫無壓力。
而且,朋友們都說他心思單純(?),很容易扮嫩。
第二組是三十歲的時候,雖然依舊理想自由主義者,但是造型上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第三組……
也不用每個出鏡年齡都試。
只需要試幾個典型的年齡段,試不同的職業就行了。
造型師帶著幾個助理圍著郝運,對他的膚色、髮型、鬍子、甚至連眉毛都會精雕細琢一下。
整部電視劇你橫跨三十年,不能總一種髮型。
當然,伱也可以說是你喜歡這類髮型,寧死不換,可其他的細節你要有變化才行。
郝運這個劇組來頭第二大的演員,看似行使了特權,開機儀式都不來,其實工作的時候非常好說話。
就連造型師請他按照劇本演一段,以方便設計造型,他都二話沒說的照做了。
造型師又不是導演,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還得演員演戲你才能做出來造型,那你造型師明顯不合格啊。
“行了,謝謝。”造型師今天早早的完成了工作,就是因為郝運的配合。
“應該是我謝謝您,實在是太辛苦了。”
郝運從造型師上倒是薅了不少的屬性,他現在也自己做導演了,對於影視劇幕後人員的屬性就特別看重。
“客氣客氣,我回去再研究研究,如果有什麼需要改動的,明天再和你商量。”造型師感受到了被尊重,幹活也特別的賣力氣。
郝運送走了造型師,就在劇組這裡摸摸,那裡碰碰。
誰有閒空,他就去搭個訕。
很快就和各個環節都混熟了。
正好孫荔拍完了一段休息,裹著大衣,抱著取暖器,在用筆寫什麼東西。
取暖器這東西早就有了。
1909年德國西門子就已經生產出世界上第一臺電熱取暖器。
最早是從供暖的技術上得到啟發,逐漸發展到現在的行動式供暖。
當年,周爺爺親自主導以秦嶺、淮河為界,劃定北方集中供暖區,這一劃不要緊,隔壁吳老六的老家徐州那邊都有暖氣,而距離不遠的淮北就只能靠抖來取暖。
沒辦法,只好用各種取暖器了。
郝運家大部分時間都是靠抖,如果特別冷的話就用煤球爐,他們拍《心迷宮》的時候就是用煤球爐,還能烤地瓜和饅頭片。
像孫荔這樣用電暖氣的,確實挺奢侈。
郝運湊過來,蹲在邊上好奇的問:“你在寫什麼?”
孫荔是9月26號出生,郝運是10月13號,同年不同月,就大十幾天,郝運沒必要叫姐什麼的。
“寫日記啊。”孫荔絲毫沒有什麼不好意思。
“你也寫日記!”郝運都驚了。
他本來覺得孫荔也就長得還行,身材一般,演技一般,甚至都沒什麼可以讓他薅的才藝,什麼持久、體力、吟蕩……全都沒有!
這樣的一個女人,你活著有什麼意思啊。
結果,她居然寫日記!
郝運頓時就對這部電視劇的女一號多了些許親切感。
“也……難道你也寫日記啊。”孫荔也很驚訝,她習慣每天都寫一點,包括生活和拍戲的瑣事,還有一些吐槽什麼的。
她混娛樂圈也有一段時間了,從來沒遇到過像她這樣寫日記的人。
“我不是每天都寫,不過偶爾還是會寫一些的。”郝運又往孫荔的電暖氣邊上湊了湊。
來,給我點溫暖。
“你都寫什麼啊?”
孫荔很好奇,她並不介意郝運分走她一些溫暖。
雖然是室外拍戲,但是大家穿著軍大衣,還沒冷到一直抖的地步。
“一些生活瑣事,對錶演的感悟、困惑,還有寫劇本、創作歌曲、拍電影的歷程,以便未來進行復盤……”
郝運已經完成對自己的催眠。
他把系統當成了自己其中的一個人格。
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這個人格就進行創作,寫了《心迷宮》的劇本,創作了《寧夏》等歌曲。
當一個謊言能夠騙過自己,那就不再是謊言了。
“……”孫荔很慚愧:“和你比起來,我的日記太沒有含金量了,原來你這麼刻苦。”
幾日前姜聞婚禮的事情,外界倒不至於一無所知。
不是有記者,或者什麼人偷拍。
姜聞屬於非公開婚禮,謝絕一切媒體採訪,邀請的要麼是親朋好友,要麼是娛樂圈合作過而且關係非常好的同行。
至少,在有那麼多大佬出席的情況下,沒有什麼人敢偷拍。
只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外加現場還有不少的酒店工作人員,姜聞婚宴當時的情景自然也會流傳一些出來。
其中最讓人津津樂道的,大概就是郝運寫欠條送禮的事了。
如果一般人辦婚禮,你也是一般人,那這就是一件挺尷尬的事情,說不定得有人下不了臺。
但是到了姜聞這樣的人這裡,就是一件難得的雅事。
所以,圈內人幾乎都知道郝運和姜聞關係莫逆,親如子侄。
滕溫寄今天對郝運的和顏悅色也說明了這一點,那是人家給姜聞面子。
在孫荔眼中,郝運大概就是個資源咖。
資源咖到有五部電影同時參展去年的柏林電影節,從海晏手上拿到《血色浪漫》的男一號,而且還不用和海閏影視簽約。
但是從和郝運的聊天中,她才發現自己誤解人家郝運了。
一個寫日記的人,你能說他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