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國圖

第七十四章 程家後人

後面有人用飛腳踹他,速度疾快,李鄴在水底苦練的成效這時淋漓盡致的體現出來,他不慌不忙,身體微微一側,抬腳反踢回去,至少比對方快了三倍。

“啊!”對方痛呼一聲,被他一腳踢出了一丈外。

還好,他留有分寸,並沒有加力,否則對方的骨頭非被他踢斷不可。

李鄴這才看清對方,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男子,長得濃眉大眼,身材高大強壯,但他身穿錦袍,腰束革帶,佩戴黑巾幞頭,額頭正中有道月牙形傷疤,很有特點。

李鄴這一腳很有分寸,年輕男子沒有受傷,但很狼狽,被一腳踢得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年輕男子惱羞成怒,爬起身大吼一聲,拔劍要衝上來。

這時,府內走出一名中年男子,他大喝一聲,“住手!”

年輕男子悻悻收起劍,又狠狠瞪了李鄴一眼,對中年男子道:“大伯,我發現了偷宗祠的小賊!”

李鄴怒懟道:“這個世間還有上門還贓物的小賊嗎?”

中年男子也看見了臺階上的三件物品,驚呼一聲,快步上前細看,果然是宗祠丟的那幾件東西。

他連忙抱拳道:“這是公子送來的?”

“當然,這是我花大錢買的,發現是貴府之物,特來奉還,沒想到主人沒見到,倒先領教了貴府的家風!”

中年男子歉然,再怒斥年輕男子道:“你已是堂堂的宮廷侍衛,還要魯莽到幾時?還不過來道歉!”

年輕男子也意識到自己太魯莽了,他看見先祖的鐵椎,一時熱血上湧,便把對方當賊了,別人是來送還程家失物的。

他脹得滿臉通紅,上前抱拳道:“剛才是我魯莽了,向公子道歉!”

李鄴見他雖然魯莽,但並不強橫,心中的怒氣也消了,便關切問道:“剛才那一腳沒傷著兄臺嗎?”

年輕男子臉更紅了,但他也拿得起放得下,豎起大拇指讚道:“老弟好俊的功夫!”

中年男子這才笑道:“在下程若冰,這是我侄子程昌胤,公子請府裡坐!”

“原來是程家主,在下李鄴,打擾了!”

李鄴拾起一對香爐,年輕男子程昌胤連忙上前拾起鐵椎,一起進了府內。

程若冰把李鄴請到客堂坐下,這段時間李鄴在嗣寧王也都是跪坐,也慢慢習慣了,當然,久坐還是不行。

程若冰讓侍女上茶,他指指桌上的三件物品問道:“請問公子在哪裡找到它們的?”

李鄴笑道:“能否先告訴我,它們是怎麼遺失的?”

程若冰嘆口氣道:“這三件物品都是先祖之物,一直儲存在程氏祠堂內,三年前,祠堂失火燒燬,後來清點物品時發現少了這三件,估計是有人趁亂拿走了,我們四處打聽,也沒有它的下落。”

李鄴微微笑道:“這是我在一家鐵匠鋪內用十貫錢買回來的,差點熔解了。”

“才十貫錢!”

旁邊程昌胤忍不住道:“李公子難道不知道……”

他忽然發現大伯怒視自己,連忙閉嘴了。

李鄴淡淡道:“我當然知道,它們是白銀鑄成的,一共二十餘斤,只是鐵匠誤以為是銅器,估計當時的小賊也以為是銅器,最後被我撿了大便宜。”

程若冰連忙道:“我一定按照白銀的價值補償公子!”

李鄴搖搖頭,“不用,給我十貫錢就行了。”

程若冰愕然,“這……這怎麼好意思!”

李鄴拾起鐵椎笑了笑:“這是令祖的開國兵器吧!它雖然是鐵器,但沒有它,大唐凌煙閣內就不會有令祖的留影,難道它只值一貫錢?還有香爐,這可是敕封之物啊!敕封之物能按照重量算錢嗎?”

程若冰著實慚愧,對方高義,自己卻以為對方想佔便宜。

他起身再次行一禮,“程家欠公子一個天大的人情,只要公子有難處,程家一定全力以赴,我為家主,當此一諾!”

這還差不多,李鄴抱拳笑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李鄴告辭!”

李鄴告辭走了,程若冰叔侄二人一直把他送出府門,望著李鄴騎著毛驢揚長而去。

程若冰輕輕嘆息一聲,“這少年不是一般人啊!”

“伯父,他還是少年?”

程若冰瞪了他一眼,“你十七歲,他叫你兄臺,還不是少年嗎?估計最多十四五歲。”

“他確實武藝很厲害,我竟然.....”程昌胤臉一紅,說不下去了。

“我說他不是一般人,不是武藝高低的意思,而是他的見識,他的胸襟,他的智慧,他很清楚,那三件物品對我們程家價值萬貫也不為過,但他只要十貫錢,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的啊!”

“可是.....他要的十貫錢,我們也沒有給他。”

“笨蛋!我以家主的名義給了他承諾,他還要十貫錢做什麼?”

程若冰心中很清楚,對方兩次提到敕封之物,就是在暗示自己,程家居然把敕封之物弄丟了,那可是奪爵大罪。

這個人情不是那麼容易還的,程若冰著實有點擔憂,不知道對方的來歷,也不知道對方會提什麼樣的要求?

程若冰心中暗暗嘆息一聲,只得暫時把這件事放在一旁。

他對程昌胤道:“你拿著東西跟我去宗祠,趕緊把東西換掉!”

程家丟了敕封之物,害怕宮裡追查,便仿造了一對香爐,現在真東西回來了,就得趕緊把假香爐換掉並銷燬,這件事若被天子知曉,程家會吃不了兜著走。

程若冰之所以對李鄴許下重諾,因為雙方都知道這對香爐的重要性,對方替程家解除了一個重大隱患。

叔侄二人拿著香爐和鐵椎匆匆去了宗祠。

……….

李鄴回到常樂坊,卻意外看見喬彬站著自己母親的醫館門口。

李鄴驚訝問道:“阿彬,你怎麼在這裡?”

“李大哥,你總算回來了!”喬彬歡喜地迎了上來。

“伱怎麼會找到這裡的?”

喬彬撓撓頭道:“我去永和坊找你,發現你搬家了,我又找到張小胖,他說你們搬到常樂坊了,具體在哪裡他也不知,我就來常樂坊尋找,想碰碰運氣,正好看見裴嬸子的醫館。”

李鄴點點頭笑道:“你找到我有急事嗎?”

“是我爹爹讓我來找你,他請你明天上午去一趟王府,王爺找你有事!”

“我知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喝一杯!”

李鄴午飯還沒有吃,著實餓壞了。

........

長安雖然大街上沒有商鋪,兩側都是坊牆,但坊內卻是另一番模樣。

主街兩邊都是各種店鋪,店鋪雖小,但很接地氣,衣食住行醫,基本的生活都涵蓋了,所以就算夜裡關閉坊門,普通百姓也缺不了什麼。

從早到晚,大街兩邊的店鋪內都熙熙攘攘,熱鬧異常。

李鄴帶著喬彬來到一家阿楊小菜館,昨天晚上,他們一家三口就是在這裡吃的晚飯。

酒館很小,只有四張桌子,兩人在靠裡面的一張小桌前坐下,李鄴要了一壺酒,點了三個菜,一盤烤鹿肉,一條紅燒鯽魚,一盤燴三鮮,又要了兩碗米飯。

這一頓飯菜也就三百文錢,在大酒館內一個菜都不夠,在坊內卻能吃一頓了,這就是小酒館接地氣的緣故,物美價廉。

李鄴給喬彬斟了一杯酒,笑問道:“還在讀書?”

喬彬點點頭,“在長安縣學讀書,要讀三年,今年是第一年。”

“讀完縣學呢?”

“讀完縣學後再去府學讀兩年,然後父親想找關係讓我去讀太學,從太學出來,進縣衙當七曹佐官就容易了。”

“不想參加科舉?”

喬彬苦笑一聲,“我沒那個本事,肯定考不上,所以我爹爹不打算浪費時間,讓我直接去太學讀書。”

李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問道:“這是你父親給你規劃的人生?”

喬彬點點頭,“我爹爹常說,趁年輕,早打算。”

喬彬給李鄴滿上一杯酒問道:“李大哥準備一直打馬球嗎?”

李鄴搖搖頭,“最多也就一兩年,我打馬球只是想賺點快錢,但靠它立業,沒有意思。”

“也對,當官可以打馬球,打馬球卻不能當官,那....那李大哥有計劃嗎?”

其實李鄴真沒什麼想法,木大娘說,成為李林甫的孫子,可以入仕當官,但李林甫有六七十個孫子,自己是四十八郎,又不是嫡子,入仕當官哪裡輪得到自己?

“還在考慮,不過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打馬球掙點快錢!”

人氣小說推薦More+

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我叫嬴成蟜,秦國保守派。喜歡享受生活,在外名聲極佳,諸侯皆稱公子成蟜以為賢也。 我哥叫嬴政,秦王,激進派。天天嚷著不忘歷代先君一統天下之大願,頻繁發動戰爭,六國都罵他暴君。 我倆總因為政見不合吵架。我嫌他太保守,他怨我太激進。就說滅了六國之後吧。 他說:徙貴族於咸陽十二萬戶,集天下之兵聚咸陽,銷鋒鏑,鑄以為金人十二。 我說:天街踏盡公卿骨,全殺了算,世家哪有好人?好好的兵器你鑄金人做甚? 這就不打
皮卡丘夢蝶
特種兵之無限複製技能
特種兵之無限複製技能
鄧強穿越到我是特種兵之利刃出鞘世界,獲得技能複製系統。 掃描變色龍,獲得完美偽裝技能。 掃描螞蟻,力量大概增加了兩倍。 掃描老鷹,視力增加了兩倍。 …… 王豔兵:何晨光,鄧強找你比狙擊。” 何晨光:滾,我不是受虐狂,再提,我們兄弟都沒得做。 範天雷叫苦:鄧強的實力已經超出了教官,我們沒法教了啊。 何志軍:那就把它調到教官的位置吧,讓他負責隊員以後的訓練! ......
飛絮流沙
我家娘子打江山
我家娘子打江山
遭逢亂世,謝讓從流民中尋回了自幼定親的未婚妻,小娘子溫順柔弱,懵懂可愛,兩人成婚後便隱居鄉野,日子倒也和美。 只是小娘子容貌太美,招來禍端,被附近的山匪搶了。 沒等謝讓拼命,只見他那溫順可愛、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娘子拎起一把刀,一刀把山匪頭子砍了。 謝讓看著山匪窩裡滿山頭的流民百姓,一時心軟,結果就成了新的山匪頭子。 縣太爺來剿匪,小娘子把縣太爺砍了, 謝讓只好帶著眾山匪接管縣衙,安民賑災; 叛軍來搶
麻辣香橙
坐牢通古今,開局女帝搶我外賣
坐牢通古今,開局女帝搶我外賣
楊凡,繼承的家族工廠陷入即將破產的困境。在絕望中,他意外發現自己每晚11點都會穿越到一個古代牢房,與一位冷酷的造反首領秦飛燕面對面。 她帶領殘餘將士死守孤城,對抗瓦剌大軍。在危難時刻,楊凡透過現代科技與糧食支援幫助秦飛燕守城,同時也透過這些古代的金銀財寶解決了自己在現代的財務危機。 隨著兩人合作的深入,楊凡逐漸意識到,秦飛燕哪裡是什麼造反頭領,分明就是當朝女帝啊!
冷煉笙
三國:夫人,我乃正經人家
三國:夫人,我乃正經人家
穿越漢末,到中山郡無極縣,竟然是一個流民!不過,慶幸的是,每天在外裸露上半身鍛鍊半個時辰,可以長0.1斤力氣,甚至還有機會出現暴擊率。 名門甄家招募部曲?張遂被選拔入內。略微露了兩手之後,張遂發現,夫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 二小姐甄宓怎麼總是對自己冷臉相向?五小姐動不動就喜歡找自己玩,表示長大以後要嫁給自己。 迎著身材豐腴,三十好幾,卻像少女般的夫人張氏那複雜的目光,張遂一臉心虛道:“夫人,我真是
樹葉裡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