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當然不能使用牲畜的用具,因此莫明政再次被找上,那養騶八子的太監先是約他喝了頓酒,然後在酒意朦朧間各種誇讚那個用具,說那東西怎麼怎麼好使,怎麼怎麼好用,最後隱晦的提出了,想要一個人用的。
原本已經喝的有些微醺了的莫明政當場被嚇得醒了酒,然後連連搖頭表示這個不可以,那太監不管怎麼說莫明政都搖頭,最後甚至還以不勝酒力跑了。
之後這太監又邀請了莫明政兩次,莫明政第一次出去了,第二次就給回絕了,並且開始明裡暗裡的躲著這太監。
一開始這太監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還抓耳撓腮的想把這事兒辦好。
最後還是皇帝等不及,招來這太監問了一下後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皇宮裡的太監不是所有的都淨身了的,也有那天生天閹的,這本身也不是什麼秘密。
在想明白這一點後,皇帝心中那點氣也散了些,覺得莫明政這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辦事還算周全。
不過莫明政的反應也讓他明白,那東西確實可以給人用!
因此那太監再來找莫明政的時候,他身邊就跟著了個大人。
對方年紀七老八十了,莫明政不認識他(雖然倆兄弟已經考中了,但是還處於閒置在家的狀態,朝廷還沒派官下來),對方自我介紹是吏部的一名小小侍郎,如今年紀大了準備致仕,他和那太監有些交情。
話沒說透,但是明白人都懂。
老大人的意思就是他年紀大了,也不打算在京裡混了,東西給他不用擔心這東西會流入宮中去。
但是莫明政卻還是拒絕了。
他表示你是在當我是個傻子嗎?你人走了不代表就和京裡斷了聯絡了,這東西又不是什麼大物件,也不是這個人用了別人就用不了了,它還是有流入宮中的可能!
莫明政表示不行不行,說什麼都不行。
最後還是宮中下了道暗旨,表明事情皇帝已經知道了,特批給老大人一個那東西,莫明政才應了下來。
皇上當天要,他們卻不能當天給。
莫明政表示這東西就算緊趕慢趕也要半個月的時間,因此老大人致仕晚了半個月的時間。
等到東西透過莫明政的手送給老大人,老大人又交給明面上與他要這東西的太醫。
東西上交過去三天後,莫明政和莫明富的任命就下來了。
本朝規定,科考出身的前一甲可以進翰林院掛職進修三年,其他沒背景的二甲以下的學子通常會往外地調。
但是莫家倆兄弟被皇帝特批說他們策論很有見解,特許他們擁有一甲待遇,直接掛職進翰林院。
倆兄弟進宮謝恩,皇帝又親自考教了倆兄弟,與倆兄弟商討國事,商討到最後皇帝對倆兄弟拍手叫好,誇讚倆兄弟有治國之能。
之後皇帝經常傳召倆兄弟議事,雖然沒有正經的職位,但是任誰都能看出皇帝對倆兄弟的重視,就算是朝堂議事,文武大臣皆在場的時候,連冠禮都沒舉行的倆兄弟也能侃侃而談言語有序。
若是不看他們的年齡和聲音,二人的思考方式和處理手段既雷厲風行又有浸淫朝堂幾十年的老臣的圓滑,初露鋒芒便得到了許多老大人的讚許,並且定言二子日後必有大作為。
只是現在,年紀還是太小了些。
有些老大臣把主意打到了倆人的婚事上,若是能有如此乘龍快婿,也是強強聯合,有這樣的姻親幫扶,自家子嗣在朝堂上也有幫襯。
這些老大人想法是好的,就是莫明政不知道什麼原因,居然認準了戶部尚書的三女人,別人說什麼都不好使,他本人做主了求娶的姿態。
不光日常在宮中遇見時對戶部尚書禮遇有加,平時也會經常往戶部尚書家送東西。
東西大部分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比如說吃到了某種好吃的東西這類的。
少部分,比如說遇見了什麼好的古畫字帖書籍,這些文人雅士的東西通常都送給了戶部尚書。
像是首飾擺件這些一看就很貴的東西,全都送去了後院三小姐的手上。
當然,與這些一起送去的還有各式各樣養身體的名貴藥材和方子(不連帶著送陳婉瑩不收),甚至休沐的時候,莫明政還親自帶了名醫上門,希望能幫著戶部尚書的繼妻診治診治。
求娶的姿態過於殷勤了些,人家誠意十足,戶部尚書覺得有面子,又覺得有這樣一位女婿確實是幫襯。
因此不顧陳婉瑩的意願,戶部尚書直接定下了這門婚事。
陳婉瑩不願意,特意私下找莫明政談過,她明言不想嫁給莫明政。
而莫明政也沒說什麼場面話,他直言他也不喜她,他覺得她不安於後宅,品行上有所欠缺不是當家主母的好人選(把陳婉瑩說的羞紅了臉,氣憤的)。
但是畫風一轉,他又說了他迎娶她的真正理由。
“我的長姐覺得你適合娶回家幫她料理庶務。長姐為了我們兄弟操勞,那些庶務確實麻煩了些,長姐覺得你適合,那便是你了。”
這話說的其實挺不像人話的。
陳婉瑩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呢,若說之前她對莫明政還有點小女兒心思的話,現在可以說是丁點不剩了。
最後莫明政還說。
“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件事情無需你願不願意。且像你這樣私自約見外男的行為著實荒唐,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言罷莫明政一甩袖子就走了。
陳婉瑩被氣了個面紅耳赤又不知道要如何辯解,回去後就病倒了,等她母親過來看她的時候她抱著母親大哭了一場,把莫明政的話說了一遍,言明這人不是良人。
她母親也沒想到莫明政居然是這個樣子的,當下也傻了眼。
但是婚事戶部尚書已經同意了,兩家甚至交換了庚帖叫了媒人開始走六禮了,這個時候說不願意已經晚了。
這個時代的婚事根本不容女兒家做主,當下母女倆愁的像是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