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過賣煙花的攤位時，萌萌雙手抓住爸爸耳朵當方向盤，使勁兒往煙花攤兒那邊扭：“爸爸，你看那邊煙花。”
“快去買。”
“你先放開我耳朵，疼死了。”曹書傑又不敢放開抓著閨女小腿的手，只能忍著耳朵上的疼喊她幾聲。
好在萌萌反應比較快，看到爸爸疼，趕緊撒手，但嘴裡還是一直嘟囔著買菸花。
“又沒說不給你買，你著什麼急？”曹書傑說她。
萌萌臉皮厚，她無所謂，還嚷嚷著：“還有燈籠。”
曹書傑無奈，還記著呢。
“萌萌你不用唸叨了，等會兒走的時候我就給你買燈籠，還給你買倆，一手拿著一個玩兒，行不行小姑奶奶。”曹書傑問她。
“嘿嘿，爸爸你叫我什麼？”萌萌眨巴著眼睛問道。
“小姑奶奶。”
“誒！”
曹書傑意識到自己被閨女給耍了，他嘟囔：“萌萌你欠揍。”
一家人來到賣煙花的攤位前，還沒等曹書傑開口，程曉琳就問攤位裡邊的老闆：“老闆，你的煙花怎麼賣的？”
“你得看買什麼樣的，每個價格都不一樣。”煙花攤位的老闆過來了。
他指著七八個品種介紹了一下價格，重點推了幾個品種：“你們看看買哪個，買的多，我給你們便宜點。”
“老闆，這價格有點高啊，說個實誠價。”曹慧芳說道。
“年前就剩這最後一個大年集了，你再不賣一點兒，過完今天可就真賣不動了。”
這話說的真不討人喜。
煙花攤位上的老闆臉都黑了，那是咒他生意不好做吧。
“你這大妹子長得挺好看的，說話咋這麼毒，你不想買就算了，大過年兒的有的是人買。”
說完後煙花攤位上的老闆，直接不搭理他們了。
程曉琳扭頭看著她小姑子，哭笑不得。
不過有了剛才的價格，他們又去轉了幾家煙花攤位，一對比發現價格都差不多，他們好像特意制定了同一條價格線，但是也明說買的多會便宜一點。
萌萌看到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和小姑轉了好幾個賣煙花的攤位，就是不買菸花，她開始著急起來：“爸爸，你快點買呀。”
“一會兒就買。”曹書傑答應下來。
但曹書傑心裡也在想按照剛才的價格，曹建龍之前找他商量買菸花的事，五六萬塊錢也買不了多少呀。
想整幾個好看點兒的煙花，那價格就高了。
曹書傑上輩子就聽說還有幾十萬、幾百萬一個的煙花，他反正聽過沒見過，不知道能放出什麼效果來。
王月蘭還嘟囔：“今年的價格比去年又高了。”
“你這老太婆懂個啥，大家收入也高了，你怎麼不說。”曹建國說她。
曹書傑最後還是找準一個看上去比較大的攤位，過去對著攤位伸手一劃拉，給老闆說：“老闆，這些煙花我全買的話，能便宜多少錢？”
他只要煙花，那些鞭炮可不要。
這個煙花攤位上的老闆聽到曹書傑說的話，當時就有點懵，反應不過來。
旁邊一個應該是老闆娘的中年婦女把她老公推開，很熱情的問曹書傑：“這位兄弟，你確定全買？”
“嗯，都買下來，過年嘛，不就是放煙花圖個喜慶。”曹書傑再次點頭。
今年雖然投資不少，但總體還是賺錢的，而且隱性投資很多。
現在雖然看不到收益，可是在未來潛力還是無限的，曹書傑尋思過個年，大家都開心一下，玩兒唄。
“大兄弟，我也不說謊，你要全買下來，我給你打7折。”這位中年婦女都沒問她物件，便直接做決定。
大過年兒的，天這麼冷，煙花這東西該買的都提前買完了，還有不少存貨真賣不動。
要是曹書傑能給他們消化完，那自然是最好的。
掙到手的錢才算錢，拿著貨過春節，節後更沒人買。
旁邊的老闆也回過神來，附和他老婆：“對，7折，現在就可以點數。”
“我家裡還有一點存貨，大兄弟你要不要？”
“有多少？”曹書傑問他。
“也不是很多了，也就這些的一半多吧。”老闆沒說謊。
曹書傑一想，乾脆買下來，他點頭說道：“我要了，你給我送家去吧。”
“好嘞，大兄弟家是哪兒的？”老闆娘一口一個大兄弟，顯得特別熱情。
“曹家莊，北頭東邊第1家就是，你過去一看就知道。”曹書傑這樣說的。
沒成想，他剛說完，這位賣煙花的老闆就叨叨開了：“我還尋思大兄弟你也是哪個村兒的，今年你們曹家可真是沒少買菸花。”
“還有在你這兒買的？”曹書傑納悶。
接著看到對方點頭：“那可不，你們村是有個叫曹建龍的吧，說是村高官，一下子在我這買走5萬多塊錢的煙花，說是你們村委裡買，我們也給他打的7折。”
“哎喲，你們曹家、朱家、還有桃東這三個村，今年是真發財了，出來買菸花的可真不少。”
這些攤位上的煙花和他家裡的煙花，現在沒辦法算總賬，曹書傑留了他電話，也給對方說晚上送到他家去一塊算賬。
臨走還告訴對方價格必須便宜，要不然到時候不收貨。
萌萌在曹書傑肩膀上坐著，看到爸爸又空著手要走，她著急起來：“爸爸，買菸花。”
“買了，剛才那個大爺晚上就給你送過去。”曹書傑告訴她。
萌萌還不信，旁邊的曹慧芳也說道：“萌萌，你爸爸給你買了好多呢，你天天放都放不完。”
“我才不信呢！”萌萌仰頭看著天空。
他們在青石鎮大集上轉悠了三個多小時，走的累了，這才準備去工廠裡開上車回家。
路過賣燈籠的地方，萌萌又想起來了，喊著讓爸爸給他買燈籠。
都不用曹書傑去買，曹建國先跑著過去，拿了兩個小燈籠，還有兩個大的，準備掛在大門口。
還沒付錢呢，曹書傑湊過來問賣燈籠的老闆：“老闆，我要多買點兒，能便宜多少錢？”
“兄弟，今天是真便宜不了，我進價就不低。”對方說道。
曹書傑一聽，嘆了口氣：“那行吧，我原本還想從你這多買幾個，既然這樣，那就先不買了。”
這一招有時候挺好用。
對方問他要買多少個？
就連曹建國都問他兒子，兩個大燈籠掛在大門口還不夠嗎？
“爸，我這不琢磨在果園裡和工廠裡也都掛上嗎，大過年的圖個喜慶，要是太貴就算了。”他雖然能掙錢，可也不會花冤枉。
對方聽曹書傑的語氣是玩真的，又是一番磋商。
總體下來，每個燈籠能打8折。
知道對方肯定還賺錢，但曹書傑也明白人家一分不賺也不可能。
光買燈籠，曹書傑花了2000多塊錢，他給的錢，讓對方安排人把燈籠給他送到前邊的工廠那邊去。
買的多，曹書傑他們可拿不動，這種大紅燈籠挺沉的。
萌萌才不管那些，她手裡拿著燈籠，又高興起來。
回到家裡時，還一直拿著燈籠玩耍。
天快黑的時候，大集上賣煙花的兩口子把煙花送來了，整整一車。
曹書傑和他們一樣一樣的算賬，總體和曹書傑他們在大集上詢問其他攤位得到的價格差不多。
算完總賬後，對方很痛快的按7折賣的，一共花了曹書傑不到2萬塊錢，可以想見這東西的利潤有多高？
曹書傑付完錢後，這兩口子又從他們車駕駛艙裡抱出來一箱鞭炮送給曹書傑：“大兄弟，我們也沒什麼好東西，賣的就是這個，給你添個搭頭。”
“祝你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曹書傑看著二人放下的一箱鞭炮，先不說值多少錢，最起碼對方會做生意。
曹書傑收了人家東西，也不會白收，他從屋裡拿出一桶蘋果醋，讓對方帶回去嚐嚐。
看到對方對蘋果醋這種新鮮玩意兒很納悶，想拒絕的，曹書傑給他解釋：“我們自己釀的，和果汁差不多，有點酸，回去讓孩子們喝著玩兒就行。”
“我閨女就挺喜歡喝，喝完吃飯還更多，老人小孩都行。”
“那謝謝大兄弟了，以後再買菸花直接找我，絕對給你最低的價格。”
兩口子說完後，開著車就走了。
曹書傑送出門來，看到他們的車從十字路口處往北拐，消失在視線裡，這才回家。
剛一進門，就看到萌萌手裡不知拿著什麼東西朝他扔過來。
“爸爸看招，炸你。”
“噹噹噹！”
“啪啪啪啪！”
萌萌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連串的炸響在腳邊響起？
隨後星星點點的閃光在腳下亮起，曹書傑沒有防備，下意識的跳起來，差點摔倒。
可萌萌扔完摔炮後，看到爸爸慌張的樣哈哈大笑起來，還沒笑完，看到爸爸朝他走來，萌萌又抓出一把扔過去。
“爸爸，在炸你。”
扔完後，她戰略性撤退，回到客廳裡，跑到奶奶身邊：“奶奶，這個真好玩，你也扔一下試試。”
王月蘭正在準備年貨，還真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幕，看到她兒子從外邊進來，她說：“萌萌，找你爸爸玩兒去吧，奶奶忙著呢。”
“我才不。”萌萌又朝奶奶身邊靠過去，還用雙手抱住奶奶的腿。
她怕捱揍。
這一下王月蘭也看出異常來，他看看孫女，再看看兒子，心想小傢伙又做什麼妖了？
“她剛才拿著摔炮炸我，這熊孩子不揍一頓，皮癢癢。”曹書傑這樣說的。
可不得不承認小傢伙挺聰明的，眼力勁兒也挺好，竟然從那麼一大堆煙花裡邊能找出摔炮來。
王月蘭聽到兒子這麼講，她也很無語：“我去廚房炸肉，你們玩兒吧。”
萌萌看到奶奶走，說什麼也不放手，她也跟著去廚房，還嚷嚷著要給奶奶幫忙。
“你就幫倒忙。”程曉琳從廚房裡出來，也聽到她老公剛才說的話了。
“書傑，你就該狠狠的打她一頓。”
“大過年兒的，再讓她哭幹啥。”曹書傑雙手互握，把關節捏得咔咔的響。
他說：“這筆賬先記下來，等過完年再好好收拾她。”
瞧著曹書傑咬牙切齒的樣，程曉琳落井下石：“你揍她一頓狠的，讓她長長記性。”
……
已經臘月二十九了，馬上就要過年，還有在外邊沒回來的，也都緊趕慢趕的往回走。
曹振在發小群裡發資訊，他今年春節不休息。
五星百貨商場這邊春節和初一照常營業，5樓的飲食專區一樣開業。
作為5樓最火爆的飯店之一，新江飯店自然也少不了湊個熱鬧。
幾個發小還在群裡吐槽：“往年就靠過年聚一聚，今年過年都聚不齊了。”
“誰說不是呢，我還準備了獼猴桃果酒，就等著你們都回來喝點，曹振不回來，那你們來吧。”曹書傑在群裡發訊息。
還拍了一張獼猴桃果酒的照片兒。
帶著點兒天然的綠色，酒液晶瑩剔透，光看著就讓人有喝下去的慾望。
曹振說道：“你們來市裡玩兒也行啊，我管吃管住。”
“可拉倒吧，好不容易過年，能在老家待幾天，再去市裡有啥意思。”曹鐵民說道。
是這麼個道理！
群裡有了一瞬間的沉默。
曹鐵民去年下半年也挺忙的，房地產的生意好起來，裝修的人也多了，他從下半年到年底一直沒歇著，現在好不容易能歇口氣兒，曹鐵民確實想和這幫哥們好好聚聚。
可這時候，幾個從小玩到大的發小都意識到他們以後能聚齊的時間，可能會越來越少了。
哪怕寄予希望的春節這樣特殊的時候，也不一定好使。
像曹振這樣，五星百貨商場今年春節照常營業，明年、後年肯定也是這樣。
對曹振而言，擔負著那麼高的租金，擺在眼前的錢，他能不賺嗎？
“年齡越大，越是身不由己！”曹書傑腦海裡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來。
他也自然打出來發在群裡。
跟著在群裡說道：“兄弟們，相識一場不容易，更何況咱們還是一塊從小玩到大的，這緣分更不淺。”
“春節聚不了的話，咱們重新挑個時間，一年怎麼也得聚上一回。”
“去年聚會的時候答應你們，咱們今年再聚會就喝自釀的果酒，我可是把快1000斤獼猴桃釀成果酒，還有幾千斤蘋果釀的蘋果醋……”
“今年要是不聚聚，我這些獼猴桃和蘋果也不答應。”
“草，你可真有錢，1000多斤獼猴桃，幾千斤蘋果，咱哥幾個也就你這麼幹，我必須去喝點。”曹書揚說道。
還沒等其他人說話呢，曹振說道：“你這逼崽子，搞得老子眼淚都出來了，好像聚不到一塊是老子的責任，你說個日子，到時候就算忙到再晚，老子都回去喝你一杯果酒。”
“哈哈！”幾個人在群裡發出了大笑的圖片。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