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這麼困難嗎？”曹書傑問道。
今年夏天，曹書傑有一次坐公交車，當時也聽那位司機說過，他們這一行現在很不好乾。
但聽眼前這位司機的說法，公交公司好像更難幹了。
心裡正在想著，曹書傑便聽到眼前這人吐槽：“曹主任，何止是不好乾，這麼說吧，除了跑你們這條線兒的，跑其他線兒的，績效工資一點沒有。”
“我以前也聽一位你們這條線上的同事說過這件事兒，他那會兒還諮詢我是繼續幹，還是另謀出路，我當時也沒辦法給他建議，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曹書傑說道。
這位司機好像對曹書傑口中的人很熟悉，一聽就說：“曹主任，你說的應該是老黃，不過老黃早幾個月就轉行，去市裡賣煎餅果子了，據說賣的還不錯。”
從他的語氣裡能聽得出來，他也想和同事老黃一樣嘗試新的出路，免得最後真在公交車司機這條路上走到死。
畢竟平源縣城本身並不富裕，平源縣城下轄的這些鄉鎮同樣也沒有多少富裕的，本就不富裕的財政，真的很難養得起這麼多公交車和公交車司機。
曹書傑忽然想到他工廠如果正常開工以後，卻連個司機都沒有，這怎麼能行？
想到這裡，曹書傑問他：“師傅，您貴姓？”
“賤命一條，哪有什麼貴姓，我姓宋，叫宋寶明。”
曹書傑點點頭，接著問道：“宋師傅，有打算換份其他的工作嗎？”
“什麼工作？”宋寶明看起來很感興趣。
接著聽曹書傑說道：“是這麼回事兒，我在鎮上開了一家工廠，投資超過5000萬，現在正在安裝裝置，年後就開業，我們公司還缺司機，宋師傅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來我們公司看看。”
等曹書傑說完後，宋寶明咬咬牙，直接問道：“曹主任，你工廠裡工資能開到多少錢？”
“工資這塊現在不好說，但肯定是定崗定編，每個崗位工資都不一樣，但是宋師傅是開車多年的老司機，過來的話，我能保證每個月基本工資加加班加補助，收入不低於3500塊，往上主要看宋師傅幹多少活。”曹書傑並沒有把話說滿。
實際上他工廠裡現在很多員工，基本工資加上加班費的實際收入都超過3500元。
這個收入可真不算低。
宋寶明有些心動，但他還是猶豫：“曹主任，你們廠這個工資真不算低，比我現在的收入都高，不過你們廠買保險嗎？”
宋寶明現在之所以還沒有辭職離開，像他同事老黃一樣去自己幹，究其原因就是他現在這份工作是給買保險的。
他覺得現在的收入低一點沒關係，最起碼等年紀大了，退休以後最起碼也有個收入保障。
要知道他現在已經47歲了，按照相關法律法規，他再幹不到13年就可以退休享清福。
如果這個時候斷掉養老保險，對他以後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曹書傑似乎也知道宋寶明心裡的顧慮，他笑著說道：“這個你放心，我們公司是正規公司，只要你入職以後，我們工廠給每位員工都買保險。”
宋寶明聽完後深吸一口氣，他明白這是做出關鍵選擇的一步。
一想到自己所在的公交公司經常拖延工資，有時候還不能發全工資，如果碰上曹家莊的旅遊淡季，他們也是沒有績效獎金的。
而且隨著私人家庭轎車的普及，坐公交車的人會越來越少。
無論從哪個方面看，他這份工作都是日落西山，很難再有大的起色。
想到這裡，宋寶明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曹主任，您能給我個聯絡方式嗎，等年後你們那邊開工，我過去應聘。”
“宋師傅，你車開的很穩，也是也開車多年的老司機，我們廠也確實要招一名司機，你如果有意向，直接來上班就行。”
說到這裡，曹書傑告訴他：“我的公司就在青石鎮工業園區，那邊有一家雪萌食品有限公司，很好找。”
“等會兒到站停一下車，再把我手機號給你。”曹書傑這樣說的。
他們兩個一直聊著天，宋寶明安全順利的把曹書傑送到曹家莊村口站牌這裡，他記下了曹書傑的電話。
看著曹書傑下車往北走，想著曹書傑剛才說的話，宋寶明沉寂已久的心裡突然想去嘗試一下。
……
且說曹書傑挖角公交車司機也是有原因的。
他們廠正常執行開以後，像這種性質的公司，肯定要買幾輛箱貨或者別的貨車正常運輸拉貨，送貨，甚至不排除後期工廠內自購班車，公車司機。
可他們工廠現在一個正式的司機都沒有。
曹書傑剛才和宋寶明聊天時，也聽出來宋寶明有找工作的想法，他才多說了幾句。
宋寶明能來公司，曹書傑還是蠻高興的。
不過在走到家門口時，曹書傑的好心情全沒了。
萌萌穿著一件粉色的羽絨服就在門口坐著，身子倚在牆角上，手裡拿著一塊麵包啃著。
原本白淨的小臉上還有幾道黑色的印記，卻是不知道從哪裡抹上的灰。
看到爸爸站在眼前擋住視線，萌萌有點懵，她抬頭看看曹書傑：“爸爸，你幹嘛？”
“萌萌，你在這兒幹什麼？”曹書傑問道。
萌萌支支吾吾的也不說話。
曹書傑一看這樣，心想閨女肯定有什麼事兒。
“外邊這麼冷，你媽媽不找你呀？”曹書傑更納悶。
正想朝裡邊喊兩嗓子，把他媳婦兒喊過來，誰知道萌萌來了一句：“就是媽媽把我攆出來的。”
“你媽媽攆你出來？你就在門口坐地上挨凍？”
“快起來！”
曹書傑不能理解，他閨女這是又犯什麼事兒了？
“我啥也沒幹，奶奶包水餃，我就拿麵皮玩，我就多拿幾個麵皮疊飛機，媽媽生氣，黑著臉，就把我攆出來了，讓我在門口罰站。”萌萌說道。
曹書傑聽完後很無語。
合著還是萌萌自己作。
“萌萌，你就不能老實一會兒？”曹書傑問她。
萌萌還在地上坐著，仰頭斜著眼睛看她爸爸：“我很老實的，是媽媽冤枉我。”
看他閨女那個倔樣，曹書傑都懶得說：“你快起來，你媽媽剛給你買的新羽絨服，都讓你弄髒了。”
“髒就髒唄，媽媽給我洗啊。”萌萌又嫖了曹書傑一眼。
“就算媽媽不給我洗，爸爸你也會給我洗吧？”
曹書傑尋思，別看萌萌年紀小，卻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快起來，要不然你媽媽又過來揍你了。”曹書傑頭疼。
他閨女怎麼這麼皮？
萌萌嘿嘿笑著，把手裡吃了一半的麵包朝爸爸遞過來：“爸爸，給你吃。”
曹書傑瞅著麵包上那兩道煤灰一樣黑印兒，心想他閨女可真髒，把土都抹到麵包上，怎麼能吃得下去。
“爸爸你拿著呀，要不我起不來。”萌萌大聲喊道。
曹書傑沒辦法，趕緊伸手接過麵包，又把另一隻手伸過去，，想把他閨女拉起來。
誰知道萌萌還挺利索，一翻身，雙手撐在地面上，腰往上一拱就站起來了。
可就在這個過程中，她身上的羽絨服掛在背後不是很突出的一塊小石頭稜角上。
“嗤啦”
羽絨服面料撕裂的聲音。
曹書傑聽到聲音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萌萌聽到這道聲音也愣住了，她回頭看看羽絨服裡飄出來的羽絨。
“呃，爸爸……怎麼辦？”萌萌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還想著讓爸爸給她指條明路。
曹書傑剛想給她支個招，可抬頭的瞬間，趕到嘴邊上的話又吞下去了。
“老婆，這麼冷的天，你出來幹什麼？”曹書傑朝大門裡邊喊。
萌萌往裡一看，她媽媽出來了。
“我的媽呀……媽媽，你怎麼出來了？”萌萌還下意識的轉過身，雙手背在身後要去擋撕裂的羽絨服面料。
可地上的一灘羽絨卻怎麼也蓋不住。
程曉琳眉頭皺起來，從沒有這一刻，她很想毫不猶豫的一腳踢過去。
“萌萌……”
程曉琳壓制住自己的憤怒，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打出一巴掌，萌萌今天就有血光之災。
“媽媽，我不是故意的。”
說到這裡，萌萌想起一件事兒來，她看著爸爸，說道：“爸爸，你快給媽媽說呀，剛才是你叫我起來，我才起的著急了。”
曹書傑翻白眼兒，閨女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想拉他一塊下水嗎？
合著羽絨服爛了，還是他的責任。
“我什麼都沒看到。”曹書傑轉身朝家裡走去。
萌萌不幹，她也不護著後背了，看到爸爸往家裡走，她直接攆上去抱住爸爸的腿，說什麼也不鬆開。
程曉琳就很無奈，萌萌坐在地上，那一屁股的土，她眼睛又不瞎。
在想到萌萌剛才在屋裡搗亂，拿著她們擀好的餃子皮兒扔地上玩，還異想天開的要疊飛機。
還不是扔了一個，程曉琳就氣的頭疼。
她小時候多老實的一個人，生出來的孩子怎麼這個熊樣。
“難不成書傑小時候那麼皮？”程曉琳百思不得其解。
她想著抽空找她婆婆問一下。
可她忘記之前在平源縣城天天超市門口看到她閨女被人欺負時，她可是直接從地上撿起板磚衝上去，要找對方拼命的！
她那股誰兇她閨女就要打死誰的氣勢，恐怕另外一位孩子爸爸現在也活在恐懼裡吧？
萌萌還坐在曹書傑腳面上，扯開嗓門大聲：“爸爸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走，你走了，媽媽會揍我的，你揹著我走。”
“我揹著你走，你媽媽揍我怎麼辦？”曹書傑問她。
誰知道萌萌一句話脫口而出：“揍你就揍唄，你也揍她，我給你喊加油！”
回到家飯也沒吃，把自己關陽臺上憋了仨小時，看到我閨女拍著陽臺玻璃門，讓我陪她一起玩兒，不陪她就躺地上打滾兒，我知道該怎麼寫了。
另外就是感覺承諾過，寫不出來第3章，就不講職業道德一樣（T_T）
寫剛開始是我的興趣，後來拿了稿費成了一種職業，但本質上來講還是我的一種娛樂興趣，有同行朋友問過我，你每天寫那麼多，是不是沒有一點自己的娛樂時間？
我告訴同行寫就是我的娛樂
我喜歡把我生活中的故事，我所想的理想生活寫出來，也謝謝朋友們一直以來的支援。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