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鳳姐嘴中得知花瓶男孩是什麼玩意後,我整個人頭皮發麻!
草,這特麼不就是人彘嗎?
據鳳姐所說,假面佛以前是個醫生,酷愛動手術,而且對酷刑還非常痴迷!
以前不是督導的時候,有一個組長得罪他了,最後,把他眼睛挖了,舌頭割了,四肢卸了,就放在一個玻璃缸裡,用馬爾福林泡著。
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狀態,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就這,那個人彘活了好幾個月!
假面佛折磨人的手段可見一斑!
所以,鳳姐告訴我,還是別得罪他的好。
從飯館出來後,鳳姐一瘸一拐的走了。
至於去哪,她沒告訴我。
對她,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她曾在這裡工作過一段時間,還是有一些人脈在的。
雖然差點被假面佛折磨死,但她總歸是假面佛的女人。
僅靠這個,也沒人敢怎麼著她。
回宿舍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
宿舍裡沒人說話,但並不安靜。
此起彼伏的鼾聲跟交響樂似的,其中以大劉的鼾聲最大。
躺在床上,我一時沒有睡意。
目前的困境算是暫時解決了。
不過又來了兩個難題,第一,要幫宋陽逃出去,第二,要宰了假面佛給鳳姐報仇。
任何一個的難度都是逆天級的,好在可以緩緩。
第二天,照舊上班。
在新園區,每天也是要開早會唱班歌的。
而且業績最差的小組成員會比別人早起一個小時,進行跑步,做俯臥撐。
我的運氣還算好,分到的小組在上個月全公司業績第二,省去了早操的流程。
就是組長讓人不太省心。
我的這個大單吸引了主管唐震虎的注意,這次早會他親自過來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唐震虎。
生的虎背熊腰的,眼神透著一股狠勁,加上人又特別黢黑,活閻王這個綽號,倒真有幾分相像。
聽口音像東北人,事實也是,他是黑龍江五常的,一個盛產大米的好地方。
當著所有人的面,活閻王把我喊到了臺上進行表揚,不僅當眾給我發了小二十萬的獎金,還讓我發表大單心得。
我他媽哪有什麼心得,全是人家宋陽的功勞。
不過我還是違心說了一些勉勵的話,關於詐騙過程那是隻字不提。
最後,我還親自感謝了組長韓超的點撥和培養,就是語氣不那麼真誠。
更像是揶揄和嘲諷。
把韓超聽的老喘粗氣。
就這樣,我被唐震虎破格提拔成了部門的金牌豬仔。
看著那麼多豬仔投來的羨慕目光,我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奈,以及悲哀。
這些人已經被環境徹底固化了,滿眼只有業績和獎金,然後就是吃喝玩樂。
反正都知道回國沒什麼好果子吃,索性不回去了。
把所有的心術都放在園區裡,放在詐騙上。
如何討組長、主管的歡心,如何開更大的單,如何排擠同事,如何讓自己過的更滋潤。
現在大部分的豬仔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些,而不是如何逃跑,如何反抗。
這也是我感到悲哀的地方。
不過我沒想著去開導誰,要知道,當一個人適應了黑暗之後,光會刺眼的。
按照公司規定,只有單月獲得三百萬以上業績,或者累積一千萬業績的豬仔,才能提升金牌豬仔。
我這明顯不符合條件。
不過唐震虎還是破格提拔了,對外的理由是我前途無量,理應重點培養。
而事實是,他之所以對我另眼相加,是有原因和目的的。
原因是,昨晚鳳姐悄悄找過這個唐震虎了,兩個人說了半夜。
至於談了什麼,無人知道。
而目的,自然就是假面佛了。
唐震虎想要搞死他,而假面佛對我還算欣賞,便想讓我當內應。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這個時候的我是不知道的,只把這一切歸功於自己運氣不錯。
無論怎樣都好,我的地位算是得到大幅提升了。
在這個部門裡,除了唐震虎和幾個老資歷的金牌,沒人敢對我頤指氣使。
包括韓超。
我擁有了自己的辦公室,看上去還挺氣派的。
紅木地板,紅木辦公桌,還有一套沙發,還有一個私人衛生間,就是沒有內臥。
第一時間,我把大劉和宋陽喊了過來。
也讓他們擺爛一會。
大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上去很興奮,不斷對宋陽說,“怎麼樣?我就說宇哥很牛逼吧?這才幾天,就當上金牌了臥槽!”
宋陽非常認同的點著頭。
我給了宋陽一支菸,問他,“你要是努力的話,也能當上金牌吧?”
宋陽沒有否認,笑著對我說,“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金牌這個職位不是我能駕馭的,說不定還會被他們玩死。”
對於宋陽的這個說法,我是認同的。
地位越高,未知的風險就越大。
而且金牌和高等豬仔的待遇差不很多,但業績要求卻差很多,有些看透的高等豬仔,會放慢自己晉升金牌的時間。
就像宋陽這樣的。
“宇哥,你不要因為成了金牌,就把我們的約定忘了。”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放心吧,我比你還想出去呢!”
這是我的實話,在這裡,再牛逼的豬仔也是豬仔。
也是假面佛的案上俎肉。
哪天我要是惹他不開心了,說不定身上就少了零件。
古時都說伴君如伴虎,此時的我就是這樣的狀態。
這樣牢籠一樣的日子,誰不想逃離?
金牌豬仔是可以進行組團打圍的,我把宋陽,大劉,還有一個女豬仔瑤瑤一同招了過來。
這個女豬仔我不認識,是宋陽提議把她拉進來的。
據宋陽所說,瑤瑤性格很懦弱,開的單經常被其他同事奪走。
這還算了,關鍵經常被韓超那個畜生欺負。
三天兩頭就把她喊去辦公室,每次回來,瑤瑤都會哭好長時間。
我能成為金牌,宋陽是最大的功臣。
他就這麼一個要求,我沒法不滿足他。
不過組團要經過韓超的同意,宋陽和大劉他倒什麼意見,就是這個瑤瑤,他死活不放人。
我沒辦法,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去求助主管唐震虎。
來到主管辦公室的時候,活閻王正在打沙包。
可當我得知沙包裡裝的是什麼的時候,我的表情瞬間就呆滯了!
我就知道,能做到主管位置的人,沒他媽一個是善茬!
反正,總得沾一點變態扭曲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