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預想中,將我拉回園區的時候,廣場上會站著所有人。
說不定黃總也會出席,當著所有豬仔和高管的面,飛哥對我施以酷刑。
讓我的慘叫聲再次警醒所有人:逃跑者的下場就是這樣。
因為上次那兩個逃跑者的懲罰就是這樣的。
然而,出乎了我的意料,回到了園區,廣場上一個人都沒有。
二樓的工作間倒是燈火通明,應該還在加班。
至於我為何會受到區別對待,我覺得很大的原因就是在於我的身份。
試想一下,連我這樣的公司精英都想著逃走,其他人還有什麼盼頭?
估計是不想造成大規模的恐慌,所以才沒有公開。
不過是與不是,我的心情並沒有得到絲毫放鬆。
就算沒有人圍觀,以飛哥的殘忍,也不可能輕易放過我的!
車子停下後,飛哥徑直走進了立威室。
我也被放了出來,在狗腿子的毆打驅趕下,也蹣跚著走了進去。
裡面站著一群狗腿子,差不多都來齊了。
他們的眼神陰狠又毒辣,那怨恨的程度,彷彿生吃了我也不解恨。
我能明白他們恨我的原因,背叛只是其中一個,最重要的一個就是,園區有人跑了,他們會受到懲罰。
據豹哥所說,他們在叢林裡足足找了我三天。
像大狗那樣的重度柔軟症患者,在泥濘的土地上走上幾天,估計能要他半條命。
“飛哥,打死他個叛徒!”
“就是,一人一刀砍死算了!”
“別讓他死的這麼容易,我要好好的折磨他!”
一群狗腿子一邊罵,一邊上前揍我。
不過很快,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飛哥放下手,淡淡道:“兄弟,我哪裡對你不好嗎?”
我連忙搖頭,“飛哥,你對我最好了!是我鬼迷心竅被人騙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砰!”
飛哥徹底撕破了他偽善的面孔,一記大腳踹在我的胸膛上,一張臉猙獰扭曲,吼道:
“我他媽對你這麼好,你還想著跑!看來,是我對你太好了!”
說完,從狗腿子手中拿過鋼管,開始對我毆打!
這玩意和橡膠棍不一樣,砸在身上不是皮肉疼,而是骨頭疼!
盛怒之下的飛哥下手非常狠毒,也不管能不能把我打死,反正就是掄起就砸!
其中一下砸在了我的腦袋上,讓我當場就昏了過去。
一盆冷水把我潑醒,迷迷糊糊中,我看到飛哥正在把玩著一把砍刀。
頓時我嚇得魂飛天外,我太熟悉這把刀了,這是噶手指的刀!
“飛哥,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發誓,以後肯定好好為公司掙錢!再也不會想逃跑的事了!”
你們笑我軟蛋也好,窩囊廢也罷,我也不去辯駁什麼。
因為你們根本不懂我對噶手指的恐懼!
那種恐懼,簡直......簡直找不到言語形容。
飛哥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現在知道怕了,早幹嘛去了?園有園法,家有家規,你破了規矩,自然要受到懲罰。”
“自己選一個吧,是噶耳朵還是噶手指?”
早幹嘛去了?
要是知道被抓,哪個傻逼會跑啊!
我哭喪著臉,“我一個也不想噶。”
飛哥淡淡道:“別逼我替你選擇,要是那樣的話,兩個都噶。”
這時,我發現所有狗腿子都齊齊望向門口。
我也望了過去,然後看到了鳳姐。
我像是看到救命恩人一樣,又開始對鳳姐求助。
“鳳姐,你舅舅我!只要不噶我手指,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對了!我可以給公司掙錢,一個月掙兩百,不!五百萬!”
鳳姐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然後,沒有再看我一眼,衝飛哥說道:“黃總說了,一次不忠,終身不用,你自己看著辦吧?”
聽了這話,我的心頓時就死了!
本來還指望公司看在我的業績上網開一面,沒想到是一點情面都不講啊!
不過話說回來,對於一個豬仔,有什麼情面好講的?
死了就死了唄,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多的是!
“選好了沒有,耳朵還手指?”
“其實我挺想你選耳朵的,這樣的話,這世界上就不止我一個另類了。”
眼看求饒無用,掙扎也無門,我漸漸冷靜了下來。
我這個人吧,就有這麼一個好處:抗壓能力強。
這事還得感謝我的養父母,由於我多了一個弟弟妹妹,一下子將我的愛分走了百分之百。
養父母對我感到嫌棄的同時又不能動手打我,因為那樣會讓鄰居嚼舌根。
而且我的親生父母知道後,可能、大概、也許會找他們的麻煩。
所以,他們就對我實施冷暴力。
可以這麼說,在我沒有脫離養父母的掌控,去廣州打工之前,我所遭受的冷眼和各種各樣的冷暴力,多到你們無法想象。
這種事有利有弊吧,雖然我飽受折磨,但也算造就了我一顆抗擊打能力很強的心臟。
或許有人說了,既然你抗擊打這麼強,剛才還幹嘛低三下四的求饒呢?
硬氣一點不行嗎?
大哥,我求饒為了讓自己少挨點打,不被噶手指。
這屬於人的本能好吧?
既然現在無法改變結果,那我也沒必要再沒有骨氣的求饒了。
“噶我耳朵吧!”
我平靜說道。
我突然的語氣變化,讓飛哥不由眉頭一挑。
似是有些不解我為啥突然之間不害怕了。
“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耳朵很疼的,我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噶哪個?”
我只是象徵性的考慮幾秒,然後又說,噶耳朵。
沒辦法,雖然少只耳朵會讓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但噶手指的恐懼始終讓我難以接受。
“那好吧!”
飛哥伸了一下懶腰,“我這個人很知道尊重人,既然你想成為我的同類,那我就成全你,看哪個手指不順眼,就伸哪個吧!”
我頓時又驚恐了起來,這個飛哥真他孃的是個混蛋!
我明明說的是噶耳朵,他也明明知道我怕噶手指,可他偏偏往我的心窩裡戳!
我嚇的頓時大叫,“不要噶我的手指!不要噶我的手指!”
‘啪啪、砰砰、咚咚、’
頓時幾個狗腿子又對我一頓毒打,最後用小電棍徹底讓我失去了反抗。
我也認命了,任憑狗腿子將我的右手放到桌子上。
飛哥這個變態知道我恐懼這個,還讓人摁著我的頭,撐開我的眼睛,一定要讓我親眼看看,自己的手指是怎樣由有到沒的。
“我開始噶了啊!很快的,就一下。”
說完,一道寒光閃過,我只覺右手食指一涼......
自此,我便失去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