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保佑:我一手打造最強家族

第五章:黨錮之禍終結

在先漢時代,貴族和士人實力很強,但在後漢,只有外戚才能和宦官打的有來有回,士人的一切抗爭都會以失敗告終。

在皇帝下達了指斥自己的諭令,表露出毫不悔改的態度之後,洛川就知道大漢要完。

英侯府中,一群士人正跪坐著,年齡各不相同,一片愁雲慘淡。

皇帝赦免死罪,僅僅禁錮這些士人的政治前途,曾經逃走計程車人都可以回鄉了。

這些士人直接拱手至地,然後頭也至地,竟然對洛川行了三叩九拜中,最隆重的稽首拜禮,這是隻有大典時,臣子拜見君王時,才會行的禮節。

洛川自然是連忙阻止,但就連最古板的儒家士人都堅持行完禮。

“子川公,若無您的庇佑,恐怕老朽和眾子弟以及諸位士人都要死在宦官手中了。

這等再生之恩,不過是稽首之禮而已,實在是不算過分啊。”

洛川搖搖頭道:“這不算是什麼,本侯也只能盡一些綿薄之力,禁錮之詔還沒有解開,諸位回鄉之後可有什麼想要做的嗎?”

聽到禁錮二字,所有人都沉默了,眼中的悲憤幾乎是難以抑制的,還有根本不知道該有多深的絕望。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哪個士子沒有治國平天下,希冀天下平的大願?

哪個士子沒有過致君堯舜上的豪言。

報效君王,大建功業,維護社稷,存續天下。

都毀了。

想要效忠的君王拋棄了他們,還指斥他們為奸賊,有計程車子無法接受直接自殺,有計程車子不喜歡從自己身上找問題,於是覺得定然是皇帝有問題。

屋中沉默了許久,才有人開口說道:“老夫年老,恐怕是見不到禁錮之詔解開了。

禁錮之詔累及三族五服,還累及了交遊的友人和門下的弟子,就算是想要收徒講學,弟子們也沒有出仕的機會。

便回鄉去刻印經書,使貧寒的學子能讀書,或許其中就有能振興大漢社稷的人才。

等遇到明君聖主,禁錮之詔定然會解開,那時大漢振興算是有老夫的一份力。”

這就是典型的儒家士大夫,即便是被逼迫到了這個地步,還是想著要振興王朝社稷。

他還算是好的,因為他至少還說當今皇帝不是明君。

儒家中甚至有直到這種情況,都將原因歸結於宦官弄權,而不願意去指責皇帝,認為君父只是被矇蔽的。

年輕計程車人們有的迷茫,不知道未來走向何方,難道真的就這樣在鄉中度過一生嗎?

還有的眼中帶著絲絲戾氣,尤其是有些出身孟氏儒的,心中甚至已經升起了出奔遼東燕國,率領大軍南下滅漢的想法。

君視臣如草芥,臣則視君如寇仇!

天命輪轉。

千年神聖邦周尚且天命落地。

漢廷就能一直受命嗎?

無數繁雜的思緒充斥在眾人心頭,然後離開。

……

洛倩跪坐在桌邊,正在熱酒,淡淡道說道:“良人,你在天下之間名聲大噪,前來拜訪你計程車人多如過江之鯽。

上一次殺死宦官子弟,皇帝消了氣就不覺得如何。

現在你和士人走在一起,卻犯了皇帝的大忌。

下一次再有大禍,如果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除非伱出奔,否則家族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洛川站在窗前,摩挲著手中的酒壺。

他回想起了前幾日,就連同屬五姓家的家族都開始勸說他算了,還有在天下之間最富有聲名的諸經學家族都寫信給他說,再上書會更激怒皇帝,就這樣吧等到下一次機會。

他帶著絲絲憂愁說道:“大漢這是將亡之兆啊。

皇帝和公卿都在絞盡腦汁的去保住自己的權力。

眼界就會狹隘到朝廷之上,天下的問題就會忽視。

這些人汲汲於權斗的勝利之中,殊不知天下早已千瘡百孔。”

夫妻兩人都沉默了一瞬,停止爭鬥不可能,這是人的本性,但鬥而不破才是正常之道,現在皇帝直接撕破了臉。

洛川飲下一口酒,擔憂道:“這些士人,各有才能。

不是那些只能依附於皇帝的宦官和外戚所能相提並論的。

一群身負大志,能文能武,能治國平天下的豪傑之士,卻被禁錮在民間,這將會極大的動搖帝國的統治。

再配合上賣官鬻爵,大肆修建宮室,頻繁向四邊發動戰爭。

按照現在的趨勢,為夫估計大漢距離亂世爆發最多幾十年,而且很可能就像是秦末和先漢末那種,直接一場大亂將漢朝廷打入深淵。

這一次還能有世祖光武皇帝來堪平天下嗎?”

大概會有吧。

洛川有些不確定,他雖然不是洛氏嫡子,但因為是上代英侯的獨子,從年幼時就確定了要娶洛氏女,一直生活在昭城之中,接受正統的洛氏子教育。

虛無縹緲的天命之說,他知道是客觀存在的。

天命不是一種強制機制,而是一種有偏向性的機制。

如果漢朝天命已經墜落,那自然是各憑本事,群雄逐鹿。

但現在漢朝才三百年時間相比過去的王朝,時間太短。

洛川猜測認為,上天賜下的命可能還沒有結束。

這種情況之下,很有可能再出一箇中興之主,為漢延續。

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現在的皇帝是沒有悔改之心的,要一條路走到黑。

洛倩站起身同樣走到窗前,與洛川並肩,淡淡道:“良人,這些士人可不一定會禁錮在民間。

遼東燕國蓬勃興起,多少寒門往其國而去。

若是有中原豪門子弟願意前往,富貴就在旦夕之間。

先漢時,面對衰落的漢廷,家族子弟在積極的救世,甚至搭上了昭忠毅公的命。

但上次回到家族,你就知道家族對漢廷已經處於冷眼旁觀的狀態。

不像現在計程車族一樣將漢朝拖向深淵,已經很剋制了。

畢竟雙方之間有香火情。

你想要扶助漢廷,家族方面幾乎不會給你提供幫助的。”

洛倩的話有些涼涼的,洛川聞言,嘴唇微動,過了許久才輕聲道:“夫人,我明白的。

但英侯傳承三百年,與天下其他家族不同,一片赤誠忠心,我不能讓它在我這裡斷掉。

家族要傳承千年,萬年,直至時間終末。

英侯會隨著大漢興衰而存亡。

我們的孩子,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這樣的壓力。”

夫妻兩人都知道,他們兩個活著的時候,大漢還沒有敗壞到會滅亡的地步,但是等到他們的孩子長大,遭遇的情況會遠遠超過現在。

……

受到禁錮的人,根本就數不清到底有多少人,畢竟這次的禁錮是直接五服,再加上還有弟子門人,這數量簡直就恐怖。

但黨錮之禍的發生似乎對朝廷沒有產生什麼影響,該是怎樣還是怎樣。

皇帝對此表示非常滿意,這就是他的想法,偌大的朝廷離開了誰都會轉的,沒有人是不可或缺的。

大量士人離開朝廷,空出了頗多的官位,皇帝興奮的將三個九卿高位賣了個好價錢,足足一億錢。

又一次對士大夫們大勝的宦官愈發猖狂起來,除了少數幾人,其餘的常侍以及宦官子弟,面對噤聲的朝廷和天下,愈發變本加厲的開始了收刮。

不僅僅是宦官子弟,那些本地郡縣之中的豪強同樣跟在這些人身後,要麼兼併土地,要麼就將宦官子弟收刮過,無法存活的百姓收攏到家族之中,成為他們的佃農,成為朝廷戶籍中“消失的人”。

轟轟烈烈的,所有人都在挖著這個龐大王朝的根基,只等它轟然倒下!

————

“黨錮之禍”是東漢末年不能繞開的政治事件,造成的結果是極其嚴重的,後漢書《黨錮列傳》中記載“黨錮之禍,士人下獄死者數百,清正之士絕於朝堂,附從者錮其三族五服。”

從根本性質上來講這是一次統治集團內部爭奪權力的鬥爭,是代表臣權計程車人集團與代表皇權的宦官集團的對抗。

筆者通常僅僅記錄這種政治鬥爭,而不帶有偏見性,但黨錮之禍不同。

宦官們無論從客觀還是主觀角度,都不具備正義性,挺身而出計程車大夫不僅僅代表了本階層的聲音,相對於宦官來說,這些士大夫同樣在為百姓發聲,弘揚清正,貶斥不法,具有正義性。

“黨錮之禍”的危害極大,它造成了士人階層中較為先進的一批士人與漢王朝離心離德,可以說東漢統治的根基徹底動搖,並造成了後續一系列的惡果。——《漢王朝興衰史》

(本章完)

人氣小說推薦More+

我是限制文的女配
我是限制文的女配
林聽穿書了,穿的是一本少兒不宜的小說。 她穿成了那個暗戀男主,卻又註定求而不得的女配。原著裡,女配最討厭搶走了男主的女主,恨屋及烏,也討厭女主那個叫段翎的兄長。 久而久之,林聽和他成了宿敵。 段翎在京城中頗具盛名,長得跟美菩薩似的,實打實的貴公子。 這本文裡,只有段翎到最後也沒娶妻,喝不上一口肉湯,這些都是林聽的“功勞”。 她是個惡毒又愚蠢的女配,用來對付他的招數全是損人不利己的,偏偏還自詡聰明。
君子生
明末奇幻演義
明末奇幻演義
【日式奇幻+金光流+明末版蜀漢】崇禎二年,凜冬將至,皇太極兵臨北京城下,圍城一月。 其間,後金薩滿巫師結陣作法,咒術漫天,致使明朝國運蒙塵,天命黯淡。 剎那間,九州各地龍脈崩裂,妖龍頻現,邪祟之氣如疫病般蔓延,千里沃野頓成荒蕪。 然而,這已是九州龍脈三百年來的第二次異變,早在萬曆年間,西學東漸的浪潮便讓龍脈受到汙染,很多明人因此變異成精靈、巨魔、狼人、吸血鬼等西方傳說中的生物。 六道設定:太平歲月
冰魄寒煙
被繼兄陰溼覬覦後
被繼兄陰溼覬覦後
(全文存稿,放心收藏) 簡介: 息府派人去接真千金回來,而孟嬋音遭人陷害,錯進了曾經的繼兄房裡。 第二日醒來,他並未責備她,也沒有再提及。 那夜發生的事像是一場夢。 她依舊能留在息府待嫁。 唯一不同的便是他看她的眼神日漸黏溼,待她也越發和旁人不同,甚至親暱得能在同一張榻上小憩。 為了能安穩出閣,她在他陰暗窺視地覬覦下竭力地粉飾太平。 可後來幾番周折下來,她接二連三與人定親、退婚,卻始終還待字閨中。
妖妃兮
重生古代災荒年:從窩在深山打獵開始
重生古代災荒年:從窩在深山打獵開始
頂級野外求生專家魂穿大慶,成了一個愚孝廢物的小村民。 開局凍死山腳,回家女兒被賣,打回家的第一隻兔子,被老婆下了藥,要和苦命女兒共赴黃泉。 蘇彥文勢必要守護這個家,親手養大女兒。 惡毒的繼母,專橫的爹,沒心沒肺的繼兄繼妹……人性的可怕從他們身上展現出來。 一把火後,一家子在雪災中失去了唯一的庇護所。 索性帶著妻女,直接進入深山。 白雪覆蓋的大山,充滿傳奇色彩的山腹深處,蘇彥文看見的確實黑熊、老虎、
山鬼不識字
皇爺他老房子著火了
皇爺他老房子著火了
(下一本《被清冷世叔覬覦上之後》求收藏) 荷回是太后從前閨中密友的孫女,被特意接進宮,與寧王相看。 本以為這個王妃她是當定了的,直到一次宴會,寧王當眾對太后拒絕了同荷回的婚事,叫她難堪。 事後,荷回紅著眼詢問寧王,既然他沒有娶自己的意思,為何前幾日夜裡抱住自己,誰知寧王卻像看瘋子一般看著她,毫不認賬,“你想當王妃想的得癔症了吧?” 他不承認,她以為他在說謊,事後打聽,發現那夜,寧王確實未出過寢殿。
袖裡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