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顏色。”
荒涼蒼莽的悲嘆之音在遼闊的草原上響起,其中充斥著匈奴人的悲憤之情。
自洛無疾馬踏祁連,又鑿穿西域清除了匈奴人的後路,然後和霍去病在蒲奴水畔圍殲匈奴右賢王部,斬獲首級四萬餘人,匈奴右臂被斬斷,徹底失去了祁連山和焉支山這兩座神山。
祁連山和焉支山是匈奴最重要的牧場之一,失去了這裡,匈奴人失去了上百萬的牲畜,可以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這首匈奴人的悲嘆之音卻在大漢的宮廷之中響徹著,數百位樂師使用著各式的樂器,不僅僅有諸夏傳統的樂器,還有洛無疾從西域得到的樂器。
諸夏是非常善於吸取優秀文化進而發揚光大的民族,比如嗩吶這種優秀的樂器。
數百名宮娥柔美的歌聲融入了情景之中唱著,甚至落下淚來。
在這種頗為悲傷的樂曲歌聲之中,大漢皇帝劉徹卻哈哈大笑著,他喜歡這首詩曲,每次聽到就彷彿能見到匈奴人的慘狀,這世上還有什麼比敗犬的哀嚎,更讓人感覺心情舒暢的呢?
列祖列宗你們看到沒有,我們劉氏的大漢正在蒸蒸日上呢!
素王您看到沒有,諸夏同樣在蒸蒸日上,西域這廣袤的地域從此就是我們的土地。
“眾卿,來飲酒。”
劉徹高高的舉起酒爵,裡面盛滿了美酒,他今日很高興,大聲笑道:“等到長夜將明之時,朕的將軍們就會把勝利的戰報送到長安。
匈奴將滅,大漢永昌!”
群臣紛紛舉起酒爵大聲齊道:“匈奴滅,大漢昌!”
所有人都一飲而盡,氣氛熱烈至極,皇帝的性格所有人都瞭解,這種飲宴,宴會之後一定又是一波賞賜,誰能不興奮呢?
……
漠北之地。
此次大戰,霍去病進攻匈奴左賢王部,衛青正面進攻單于庭,洛無疾則從西側一路包抄而來,這一戰要讓匈奴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逃無可逃,徹底殲滅殆盡。
這是一場真刀真槍的戰爭,再也沒有什麼突襲,就是明牌打。
洛無疾率領著五萬精騎穿越沙漠而來,望著有些疲累計程車卒,他不知道這些人能不能活下來一半,但這就是文明之間的戰爭。
他騎著馬狂奔,手中利劍揮舞大聲嘶吼道:“兄弟們,從高皇帝時起,到現在快要一百年了,從皇帝陛下即位和匈奴大戰開始,到現在十幾年,這是最終的決戰,此戰一勝,諸夏北方的邊患就一掃而空,素王的光輝將永遠籠罩在諸夏之上,向前!”
又對隨軍而來的列侯等貴族和所有人說道:“王道是不能偏安在一隅之地的,諸夏和蠻夷之間是不能共存的,匈奴威脅了諸夏的統治,不討伐它是不可以的,我們都是大漢的臣子,夏的貴族,要奮發努力,不能懈怠。
匈奴人自稱夏的後裔,卻不尊奉素王的信仰,不臣服天子的統治,穿著左衽的衣服,不明白禮樂的美妙和偉大,拋棄了人倫的約束。
現在,軍隊中有漢人,有洛人,有嶺南的貴族,有西域的子民,甚至有匈奴人、月氏人,烏桓人,但是我們都聚集在諸夏的旗幟下,口中高呼著素王在上,口中高呼著天子至尊,舉起鋒利的刀槍,抬起銳利的弓弩。
今天我們要征討匈奴,是播散素王的光輝,殺死他們讓他們的靈魂得到救贖,不要殺死前來投降的匈奴人,讓他們幫助我們,殺死統治匈奴的貴族,他們鼻子高高尖尖,眼窩卻深深陷下去,頭髮是彎曲的,瞳孔不是黑色的,這不是夏的子民,殺死他們,廣袤的土地就屬於夏。”
眾軍便齊聲鼓譟,咚咚咚的戰鼓之聲就開始響起,洛無疾又大聲道:“進攻的時候要注意佇列,要遵從鼓聲的引導。
漢軍威武!
諸夏萬年!”
眾軍便齊聲大喝道:“漢軍威武!諸夏萬年!”
……
北海終年人跡罕至,即便是匈奴也幾乎不在這裡生活,只在最溫暖的時候才到這裡牧羊,祁連單于永遠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落到這個地步,這十年以來就像是一場噩夢,從河南地開始,到漠西,到河西,直到漠北之戰,敗,再敗,一敗塗地,到現在就要亡國了。
祁連單于回想著那場慘烈的戰役,在餘吾水之畔,那個魔鬼一樣的身影,大漢驍騎將軍洛無疾,出身自那個薩滿的家族,五萬大軍打他的十萬大軍,竟然佔據上風,然後是另外一道魔鬼般的身影,驃騎將軍霍去病,另外一個無敵的將軍,十萬大軍被陣斬,沒有人能夠逃脫,屍體甚至將餘吾水都堵塞了,那是祁連單于從未想過的場景。
“我是蒼天所降生,被日月所圍繞的偉大的單于,為什麼會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呢?”
數不清的馬蹄聲在祁連單于的耳邊響起,然後就是無數的漢軍騎兵追了上來,在這個開始飄雪的季節,所有人的心中卻都是火熱。
匈奴的單于!
自素王以來,唯一一個能和諸夏天子所並列的夷狄君主,一個前所未有強大的國家就要終結在他們的手中了。
洛無疾和霍去病提劍上前,這一戰又豈是匈奴損失慘重,大漢死在這廣袤的沙漠戈壁和草原之中計程車卒,光是甲士就不下一萬,戰馬的損失在馬蹄鐵的保護之下依舊超過了三萬匹,戰死沙場的列侯整整六位,幾乎人人都帶傷,一旦修養不好,後半生就要在痛苦之中度過,其餘的將軍校尉等軍官戰死數十位,這是一場慘勝。
所有人都沒有見到,兩人劍身之上竟然有微微的白光出現!
祁連單于望著洛無疾和霍去病的身影,心中滿是悲涼之意,他大聲吼道:“我是蒼天所降生的單于!”
然後直接拔劍自殺,隨著祁連單于死亡的額那一刻,天色突兀大變,烏雲層層,沒人能見到的紫氣突然射出一分為二,穿透了洛無疾和霍去病的眉心,紫氣經過聖痕時稍微減少了一點。
洛無疾和霍去病只覺一陣不適傳來,有些驚疑不定,相互對望一眼又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霍去病上前去直接斬下了祁連單于的頭顱,高高揚起朗聲笑道:“漢軍威武!諸夏萬年!”
“漢軍威武!諸夏萬年!”
姬昭全程望到了這一幕,輕聲嘆道:“原來如此,是這個設定。”
……
長樂宮中絲竹之聲不絕於耳,觥籌交錯之間滿是歡聲笑語。
突然噔噔噔的腳步聲從外間傳來,然後所有人都聽到了一道極高的聲音,“大軍捷報,上呈陛下。”
皇帝劉徹雖然喝下了一些酒,但是腦子卻非常的清楚,立刻大聲道:“將使者喚進來,向眾卿宣讀,大漢的喜事,不在此時同樂,又該在何時呢?”
身著漢軍服飾的使者走上殿來,前行兩步單膝跪地,高高舉起手中戰報道:“陛下,驍騎將軍與驃騎將軍戰報,上呈。”
宦者從上首小跑下來取回交給皇帝,劉徹展開一看瞬間便大笑出聲,聲音之中的暢快簡直要將宮殿的頂都直接掀掉了。
“驍騎將軍東行三千里,跨越沙漠遇匈奴右谷蠡王部主力,雙方激戰一日,驍騎將軍陣斬匈奴右谷蠡王,捕獲王子、逐日王、都尉等三十七人,斬首、俘虜匈奴人三萬兩千人,右谷蠡王部壯丁俱盡。
驍騎將軍揮師向東,在餘吾水畔遭遇單于主力十萬,雙方激戰三日,斬首四萬,陣斬二王,驃騎將軍大破左賢王部,斬首、俘虜七萬,斬殺匈奴左賢王,追殺左谷蠡王而來,我軍再戰,大破單于主力,斬獲匈奴首級五萬兩千,匈奴主力徹底被殲滅,俘虜單于閼氏三人,俘虜單于王子三人,斬殺右逐日王,國相、都尉、當戶、萬長、千長三百八十三名,匈奴王庭貴族被一掃而空。
匈奴祁連單于向北逃遁,驍騎將軍與驃騎將軍追亡逐北,踏平了狼居胥山,深入漠北三千里,在北海畔捉到了匈奴單于,單于自殺身亡,驃騎將軍斬下單于頭顱,大軍回師在狼居胥山用匈奴單于的頭顱舉行了祭祀素王上皇的典禮,刻下了諸夏的碑文。
陛下,匈奴近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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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居胥山之上,洛無疾與霍去病緊緊盯著已經徹底化身大天魔王的匈奴單于,吸收了十萬戰死的匈奴士卒的死氣,讓匈奴單于的天魔功突破了人間的界限,以二人修行到最高層的天地陰陽交徵大悲賦,激戰一番竟然不能拿下,甚至還隱隱處於下風。
單于猖狂的大聲笑著,天地之間風雲變色,無盡的魔氣滾滾而來,二人對視一眼,都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然之色。
天地陰陽交徵大悲賦的最後禁忌篇!
二人同時舉劍,紫青雙劍竟然直接升空而起,然後便是響徹天地的重疊之音。
“以我之壽數,合陰陽之造化!
以紫青為引,雷公助我!”
無盡深空之中,四時主降下敕令。
“轟!”
剎那之間,無盡毀滅一切的閃電劃破濃濃魔氣,徑直向著滿臉驚駭莫名的匈奴單于襲去。
雷霆散去,天地之間只剩下跌坐在地,互相倚靠的二人。——《大漢雙龍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