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保佑我建了千年世家

第六十二章:請你喝茶你不喝

吳王一走進前堂之中,就見到一個面如冠玉、眉心篆刻著聖痕的公子,正細細的擦拭著一把青銅寶劍,那副樣子頗有他探尋美人嬌嫩時的意味。

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洛青抬起頭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了進來,穿著大漢諸侯王的服飾。

兩人對視一眼。

洛青伸手指著旁邊的坐席道:“吳國大王,請入座吧。”

洛青這番舉動是非常失禮的,若是平日裡吳王定然要發作,但是現在他心中有些虛,並不想惹事,於是坐進席中,作揖行禮道:“公子大駕光臨,使寡人的吳國蓬蓽生輝啊,不知公子來此可有要事,需要寡人協助。”

洛青手中白布緩緩在劍身上擦拭,然後輕輕揮舞被擦得一塵不染的寶劍說道:“大王,你知道這把劍的來歷嗎?”

吳王聞言一愣道:“不知,還請公子示下。”

洛青輕聲笑道:“這是一千年前,周召王賜予家族的寶劍,這把寶劍的背後有個故事。

還請允許青講給大王聽。

當時有個名為餘的奸臣,試圖挑撥周天子和洛國的關係,於是周天子親自在王宮的大殿之上殺死了他,還將殺死他的這把劍賜給了家族,流傳至今。

吳王猜一下這把劍鋒利嗎?

時隔千年它還能再殺人嗎?”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這話若是一般人聽來自然沒什麼,只會感慨洛氏的底蘊深厚,但是吳王他心虛啊,自然聽出來洛青這是在點自己。

“咚咚咚!”

吳王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他強自安撫自己,公子青一定是在詐自己,於是強行嚥了一口唾沫,強笑道:“寡人看公子擦拭劍刃,猶在閃光,想必依舊是鋒利的,可以殺人。”

“咚!”

洛青重重地將青銅寶劍放在桌案上,剛剛的和顏悅色全部消失,臉一下子冷的宛若千萬年都不曾化過的冰川,吳王只覺得廳堂之中的速度瞬間降了下來,明明是在溫暖如春的姑蘇,竟然有種身處遼東冰天雪地的感覺。

只見洛青厲聲道:“既然大王知曉此劍鋒利,何以還敢犯我洛氏?難道是以為我洛氏不敢殺人嗎?”

果然!

吳王只覺頭腦一昏,沒想到洛青真的是為了那件事而來的,他強行剋制住發自內心的恐懼說道:“寡人不明白公子在說什麼。

況且你不過是昭公的公子,身上沒有大漢的爵位和官職,如何敢這樣對待一位上國的諸侯王,寡人一聲令下就能治你的罪。”

諸侯王的政治地位還是相當高的,整個漢廷只有丞相等少數官員的地位在諸侯王之上,昭公和諸侯王之間沒有明確的排序,但是昭公公子肯定是不如諸侯王的。

洛青見到吳王狡辯,嘲諷笑道:“大王。

‘臣等是來和您商議一場滔天富貴的,這天下的皇帝本應該是您啊,臣等為您感到悲哀。’

大王知道這番話是誰告訴青的嗎?”

!!!

如果說剛剛是大錘砸頭,那現在就絕對稱得上是隕石砸頭了。

吳王萬萬沒想到,朝廷和洛氏竟然已經捉拿了至少一個人,否則這番只有他們數人知道的話,絕對不可能流露出去。

“公……公子。”

吳王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望著失魂落魄的吳王,洛青冷聲道:“現在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嗎?”

狡辯?

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洛青能說出秘密言語定然是抓到了關鍵的人物之一,而且已經得知了全部的經過。

說不準現在供詞都已經送往長安了!

吳王如墜寒窖,這件事一旦事發,他是絕對沒有活路的,甚至就連王府都很難存留下來,這甚至不是簡簡單單的謀逆,而是直接動搖社稷。

關中劉關東洛。

這兩者一旦火併,大漢的社稷都要動搖。

吳王走向這條路的時候就想過萬一暴露該怎麼辦?

想讓他坐以待斃是不可能的,他這輩子做不了皇帝寧願死去,也不願意每日這樣痛苦的活著。

他仇恨所有人。

只剩下反抗這一條路了!

想到這裡,吳王眼中兇光一閃,大聲吼道:“公子青,是寡人做的。

是寡人挑撥洛氏和長安那個皇帝,這天下本就該是寡人的,就是因為伱們洛氏和呂氏,才落到了劉詢的身上。

寡人自己拿回王位難道有錯嗎?”

洛青聞言都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然後失聲笑道:“你到現在還覺得自己沒有錯,還覺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還覺得是別人都對不起你嗎?

就你這種心態,也配做統治天下的天子嗎?

就連戾帝劉旦都比你強得多,他至少還知道萬事都要憑藉自己爭取,至少還知道要立功才能坐穩位置,不像你這個廢物,整天在這裡做夢,坐享其成。”

洛青感覺自己把這一生的髒話都在今天說完了,他是萬萬沒想到名聲一向不錯的吳王竟然會這樣。

吳王被洛青這一頓噴,他心態本來就略崩,又被洛青這一頓噴,頓時就憋不住大吼道:“狂妄!

公子青啊公子青,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來到了姑蘇當面質問寡人,這是寡人的國度,在這裡就算是洛國敢戰士全部到來,寡人都照樣不懼。

公子出行想必會帶著敢戰士而來吧,會有多少呢?

兩百還是三百?

就在這府外,寡人有上千衛士,還都帶著鐵甲,試問公子你又要怎麼應對呢?

公子想必以為寡人在吹噓吧,是不是以為寡人會是那些被國相完全壓制的諸侯王?

寡人既然敢於做下這種事,難道會全無準備嗎?”

大廳之中滿滿的都是吳王怒吼的聲音,這是色厲內荏的聲音,但是他吼著吼著就發現洛青依舊是那麼淡定,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驚慌。

洛青不慌,他可就要慌了。

洛青見到吳王終於安靜了下來,這才抬起眼皮子打個哈欠隨意道:“就你這個腦子是怎麼得到賢王名聲的?

就你這個腦子怎麼還學別人造反?

你覺得我會自己往你的地盤跳,就你這個腦子,怪不得會落到這個下場。”

左一句“就你這個腦子”,右一句“就你這個腦子”,把吳王氣的跳腳,甚至想要直接衝上去和洛青來一場1V1男人大戰。

但是看看自己大腹便便的體型,再看看洛青雖然略顯瘦削,但是明顯肌肉隆起的體格,再加上手中的青銅利劍,他還是從心的沒有衝上來。

“上千的護衛?”

“龐大的吳國?”

“萬全的準備?”

洛青一字一句的複述著吳王的話,話中是滿滿的甚至都要溢位來的嘲諷,然後他陡然停住,厲聲呵斥道:“就憑這些東西,你就以為能保得住你的命嗎?

如果不是要把你押送到長安交給天子親自處置,我當場就在這裡把你斬了,真把自己當成什麼人物了?”

洛青話中凜凜的殺氣,反光的青銅寶劍,都在證明他的話絕對不是在嚇唬吳王,而是發自內心的想法。

因為眼前的這個吳王,家族差一點就要和劉漢的皇室徹底對上了,萬一真的走到那一步,造成的損失甚至會比今天動用神器還要大。

面對一切的罪魁禍首,洛青又怎麼能夠不憤怒呢?

沒有當場砍死他,這已經是洛青非常能夠忍了。

“殺!”

吳王正被洛青的殺氣所震懾瑟瑟發抖之時,府外突然傳來了喊打喊殺的聲音,吳王神情立刻振奮,大笑道:“公子青寡人以為你做了什麼佈置,沒想到竟然是在詐寡人。

現在在府外的就是寡人的軍隊,如果你現在跪地受降,寡人可以留你一命。”

洛青連話都懶得說了,吳王腦子可能有問題,這裡是他的主場,吳王竟然在他的主場裡面說這些話,遇到脾氣不好的直接一劍把他砍了。

人果然不能陷入大喜和大悲之中,一旦陷入其中智商就會飛速下降,變成另外一個人。

洛青直接揮了揮手,一隊武士提著刀斧從兩側走出,幾斧頭下去就將吳王帶來的護衛砍死,鮮血流的滿堂都是。

吳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帶來的護衛都被亂刀砍死,才如夢初醒般想到自己是在洛青的府上。

“公子青,現在府外有寡人的軍隊,如果你傷害寡人,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不如我們各退一步,你放寡人離開,然後你離開姑蘇,寡人絕不追擊。”

洛青沒搭理他,自顧自的喝著茶。

府外的聲音響了很久,但是根本就沒人如同吳王所預料的那樣衝進府來救他,他的臉色一刻比一刻蒼白,知道府外一定是出了問題。

“嘎吱。”

府邸的大門終於被推開,吳王帶著最後的希望望向門外,見到的卻不是自己熟悉的面孔,而是一些陌生人。

再看服飾。

禁軍!

廷尉!

吳王直接癱軟在地,一股尿騷氣傳了出來,全完了。

洛青輕輕抿了一口茶,搖搖頭道:“吳王啊,我好心請你過來喝茶,但是你卻不給面子不喝。

現在茶涼了。”

茶涼了。

涼的不僅僅是茶。

(本章完)

人氣小說推薦More+

清末1895看觀你好
清末1895看觀你好
清末民初,架空歷史,世間昏昏,眾生悶悶。 一吐所想,看者有思,觀者有得,我之幸甚。 不喜歡論戰,但寫出來自然是願意有所交流的,只是三言兩語間很難說清楚什麼。為此,我寫了二十來萬字,訴說思緒,得失,如果有同道,寫本書出來就好了。 心念一起,買臺二手筆記本,在出租屋四個星期不到,書就寫完了,寫時只覺思潮如湧。 完了一邊放鬆心情,一邊修改,一邊找網站發表。 沒想到還挺坎坷,在大網站前三章開書稽核都過不去
螻蟻觀星
都打到長安了,你管這叫小兵?
都打到長安了,你管這叫小兵?
穿越架空歷史,成為在沙洲的一名府兵。 本來想本本分分的生活,奈何親族吃絕戶。 親族想讓他死。 流氓紈絝想讓他死。 南邊的吐蕃賊也對他恨之入骨。 天下英雄亦是如此。 趙莽很慌,但卻不完全慌。 既然都不想讓他好好活,那就掀桌子別幹了。 以小兵起步,以沙洲為根基,一路橫衝直撞,從沙洲到蘭州,從地方到朝堂,從邊關到嶺南,留下赫赫威名。 當所有人反應過來時,發現他追隨者名將如雲,手握百萬雄師,自立為王。
櫻煌
女主她總被強取豪奪
女主她總被強取豪奪
姜姜這輩子救過兩個男人。 第一個男人是沈瀾。 當時他躺在路邊,被打得渾身是傷,瀕臨氣絕。 她好心醫治他並照顧他十幾日,他卻對她說:“你會後悔的。” 後來,姜姜確實後悔了。 沈瀾害她家破人亡。 第二個男人,是太傅府的五公子徐慕白,他因幼時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雙腿殘疾,性情孤戾。 姜姜隱姓埋名進了太傅府,成了他的丫鬟,對他雙腿殘疾之症頗感興趣,日日照顧。 不多久,沈瀾發現了姜姜的蹤跡,姜姜只好再次逃跑。
七里馬
枕劍匣
枕劍匣
【正文即將完結啦,wb@言言夫卡如是說】 謝晏兮為凝辛夷擋過三劍。 第一劍為博她信。 第二劍為贏她真心。 唯獨第三劍,毫無算計,無關利益,只剩下讓他自己都惶然的本能。 可那個時候,她已經不信他,也沒有真心了。 凝辛夷X謝晏兮 倘若這天下,一定要有人至情至性,至真至純,為這黑白不分的世間,為這妖魔橫行的人間,斬出一道乾坤朗朗的大道。 那個人,為何不能是我。 - 本文要點: ·我流懸疑志怪向捉妖文,一
言言夫卡
曾聽舊時雨
曾聽舊時雨
【年上管教+偏執強取+先婚後愛】 鎮北大將軍的么女岑聽南,是上京城各色花枝中最明豔嬌縱那株。 以至於那位傳聞中冷情冷麵的左相大人求娶上門時,並未有人覺得不妥。 所有人都認定他們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雙。 可岑聽南聽了卻笑,脆生生道:“世人都道他狠戾冷漠,不敢惹他。我卻只見得到他古板無趣,我才不嫁。” 誰料後來父兄遭人陷害戰死沙場,她就這樣死在自己十八歲生辰前夕的流放路上。 再睜眼,岑聽南重回十六歲
嶼嵐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