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較為擅長抓重點。
就像皇帝,他覺得那藥丸好,想的是把藥方捏在自己手裡,然後讓太醫院的太醫製作,特供給他。
但是這幫修道的第一想法卻是找到製作出過藥丸的人,然後直接上門去求藥。
很顯然,這倆位現在很慶幸自己的選擇而不是乾巴巴的等著,等待太醫院出結果。
沒看到太醫院的院判都來登門拜訪了嘛,那藥丸太醫院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生產出來,與其等他們,還不如來莫珍珍這裡要現成的。
他們的到來是莫珍珍沒想到的,但是仔細想想,其實這也不難理解。
這幫玄學大佬,基本每一個身體裡都有暗疾,能活長久的鳳毛麟角,基本不是死在和鬼怪鬥法中,就是死在和鬼怪鬥法的路上。
這幫人確實是那養身丸的受眾,但是莫珍珍對他們也只能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那藥,就算是我製作也需要大量時間。”
藥材等級不夠,就只能‘折騰’來湊。
為了能獲取到她想要的藥效,她用古法煉藥的方式,幾乎弄出了頂尖實驗室的‘勾兌’效果。
所以,這些養身丸真不是莫珍珍不給,而是她也沒有多餘的。
當然,莫珍珍也不能讓這倆人空手走。
臨走前她給倆人勻了四顆丹藥出來,每人兩顆,倆人走前就各自服下了一顆,對莫珍珍也是客客氣氣的。
而院判呢,他這次來就是為了想要知道這些丹藥的製作具體過程,莫珍珍也沒讓他失望,她答應她煉製丹藥的時候太醫院可以派太醫來學習。
院判也得到了滿意的答覆,說了兩句場面話後就離開了。
送走院判,莫珍珍算算時間,覺得自己入宮的日子說不準能提前。
姐弟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臨走前莫珍珍把這一季給倆兄弟的衣服送給了他們讓他們一併帶去衙門。
目送倆兄弟離開,莫珍珍開始和身邊的管事嬤嬤說起婚事提前的事情。
“讓他們倆兄弟一直住在外面也不好,還是要儘快讓小兩口完婚才行。”
管事嬤嬤點頭應著,嘴裡說的都是開枝散葉子嗣繁盛的吉祥話,只有莫珍珍神情淡淡的,不像是很高興的樣子。
成婚的事情還需要先問問當事人,莫明政不太關心這事兒,一切全憑莫珍珍做主。
莫珍珍問了陳婉瑩,陳婉瑩如今也沒了小女兒的羞澀,每日都忙碌在案牘的賬本中,她聽到這個訊息後先是茫然了一瞬,隨後就利索的點頭了。
如今的陳婉瑩就像是那被放出牢籠且學會了野外生存的鳥。
這樣的鳥兒曾經被束縛過,體驗過失去自由的感覺,現在她體會到了自由,且開始享受自由了,那她就不會想再被關回去。
莫府對她來說便是自由之地,她在這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權與財,沒有人管束她,這對她來說便是最好的地方,她已經不想回戶部尚書府了。
尤其住在這裡,她孃的身體也開始了好轉,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那她為什麼不提前嫁過來?
這個時候對於陳婉瑩來說,她的婚姻不再是與一個男人生活,這份婚姻成了她通往權利和自由的籌碼,莫家大夫人的頭銜也不是對後宅女子的稱呼,而是而是一份她需要的,可以讓她立足的身份。
所以在這個時候,她看待婚姻已經不在兒女情長上打轉了,這個時候的她更加冷靜,婚姻成了她的籌碼,她不需要羞澀,她只需要歡喜就足夠了。
既然陳婉瑩同意了,那這事兒就好辦了。(莫珍珍沒去問陳母,因為所有人都清楚,陳母不會同意的。這個時代走三書六禮的時間也是有講究的,太快太慢都是對女方的怠慢,這不光會讓女方一輩子被人說嘴抬不起頭來,更是扯上了命運和寓意。其他人都沒把這些事當回事,但是陳母身為母親,必然不想讓女兒如此倉促的,她求的是穩,求女兒一聲安泰順遂,不要有任何差池。)
婚事提前不是莫家一家就能做主的事兒,這事兒還需要戶部尚書府點頭。
而戶部尚書那邊,莫珍珍便交給了莫明政去談。
這事兒其實並不難談,重點還是面子問題,只要莫明政把面子給戶部尚書兜住了,並且多賣賣慘,這事兒還是很容易辦成的。
事情有條不紊的辦,莫珍珍也是一天比一天的忙。
當然,她的忙都隱在了暗處,別人看到的莫珍珍都是較為悠閒的,除了每日都要去跟太醫們去煉藥,回來後她都會小憩一段時間,然後在府內走走,表面上來看她真的很悠閒。
但是實際上並不是。
小憩是為了靈魂出竅去做其他事,醒來在府內走走的‘莫珍珍’已經不是莫珍珍了,從這個軀殼裡醒來的是莫家的其他主母們,她們穿著莫珍珍的殼逛一逛莫府,體驗一下陽間的煙火氣,吃點好吃的糕點食物,享受一下難得的時光。
而莫珍珍呢,實際忙的腳打後腦勺。
她最近在忙著給鯉魚精打造一個適合他的牢籠。
在這個世界,若想朝代更迭順遂就要保證血脈的傳承。
且最好是男丁(因為女子生產危險,且會伴隨後遺症,而且生一個孩子不保險,多生就代表著女子死亡的風險增大,後遺症也會越發明顯)。
所以莫珍珍一直沒動那鯉魚精,不是不能動,而是在等鯉魚精對皇帝動手,然後弄出一個皇室血脈出來。
莫珍珍不清楚鯉魚精找到的神是哪一個,她怕弄巧成拙讓後來誕生的那位小皇帝有別的問題,所以最保險的方法還是讓鯉魚精來,順應命運,然後控制命運。
後來的事情走線可以證明,那個小皇帝之所以能長大,鯉魚精的存在必然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所以莫珍珍要想辦法把鯉魚精抓起來,然後好好的控制起來,養著她,讓她成為供給小皇帝活著的養料。
但是這個想法聽起來簡單,實施起來卻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