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孟斐然就算是服用了先皇的丹藥也僅僅只是突破到神藏境，後來更是從未有過一日修煉，而我們潛龍衛首領從執掌潛龍衛開始就至少是元神境的境界。”
任由虞清瀾將自己的神魂記憶展現出來的長鬍子老者滿臉不解的自言自語道：“孟斐然這個傢伙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才制住了我們，還在我們的識海里留下了他的神魂意識，甚至直到他死後還依舊在運轉生效？”
這一點不僅是長鬍子老者覺得奇怪，就連曹川等人也同樣覺得十分奇怪。
因為就算按照虞清瀾的所見所聞，只要是依託於靈力或是煞氣運轉施展的任何一種術法，一旦失去了靈力或是煞氣的支撐就會立刻失去作用，即便是有靈石補充靈力來維持運轉也會在靈石耗盡後再次失去作用。
更不用說在潛龍衛還沒有被控制的那段時間裡，長鬍子老者記得非常清楚，孟斐然為了維持自己的形象可是從未接受過任何一件與修行有關的東西。
也就是說，孟斐然的身上絕對是一塊最垃圾劣質的下品靈石都不會有，因此他不可能在身死後繼續維持傀儡之術的運轉，不可能直到現在都還在掌控著整個潛龍衛為自己做事。
於是這一連串的疑問讓曹川等人想到了另外一種想起來就覺得不可思議，甚至可以說是應該是完全不可能的可能。
曹川與溫靜好，虞清瀾以及長鬍子老者對視了一眼。
隨後四人便異口同聲的說道：“難不成孟斐然根本就沒有死，他其實還活著？”
下一秒，長鬍子老者便使勁的搖了搖頭，反駁了這個觀點，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當初潛龍衛的三位首領可是親眼看到孟斐然死在床榻之上的，而且我還親自檢查過，孟斐然的身體由於無法修煉，所以就算有丹藥輔助突破到神藏境，也無法像其他神藏境修士一樣延長壽命。”
“那孟斐然第一次見你們是在什麼時候？”虞清瀾卻是嘴角一勾，輕笑道：“總不能是孟斐然死了之後在開始執掌你們潛龍衛的吧？”
“你！”
或許是因為虞清瀾之前對自己做的事情讓長鬍子老者心頭的怨氣還沒有完全消散，但正想要開口呵斥的長鬍子老者卻又突然回過神來，然後就低垂著腦袋用不敢置信的語氣兀自呢喃道：“是啊···明明剛才還是我自己說過的，當初與孟斐然第一次見面過後就不知道為什麼暈了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就莫名的開始聽從孟斐然的命令，再到後來發生的事情甚至是一點都記不清楚了···”
“可我明明還記得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又怎麼可能連最近的事情都記不清呢？”
“難道說···難道說！”
長鬍子老者突然抬起頭來盯著虞清瀾，震驚的說道：“難道說孟斐然在那一天就已經用傀儡秘術控制了我們，而我們所看到的死去的孟斐然其實根本就是假的？”
“可是不只是我們潛龍衛，還有很多其他人，甚至是女帝陛下都看到了孟斐然身死，難不成孟斐然還能將女帝陛下也變成傀儡嗎？”
“如果孟斐然可以做到這一點，那他為什麼不直接控制女帝陛下退位讓賢？他現在這麼做難道不是多此一舉嗎？”
雖然心生懷疑，但長鬍子老者還是覺得孟斐然還活著的這個說法有些不對勁。
因為當初親眼見證孟斐然死去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在他看來，孟斐然根本就做不到用傀儡秘術控制那麼多人，同時也不符合他想要改朝換代的想法。
畢竟先皇就只有公主呂夢璃這一個子嗣，只要解決了公主呂夢璃，他孟斐然就一定可以成為大周王朝的新的皇帝，完全沒有必要玩一出假死的荒唐戲碼。
這時，曹川倒是說出了自己的另外一個想法。
他小聲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孟斐然其實是做不到用傀儡秘術控制那麼多人的，但是為了掌控整個大周王朝，所以他又不得不讓其他人真的認為他已經死了，從而找到了一個能夠替他死的傀儡。”
“而真正的孟斐然其實一直都躲藏在暗處沒有出現。”
“清瀾。”
正說著，曹川將目光轉向虞清瀾，隨即開口問道：“有沒有一種術法可以讓人的肉體死亡，但神魂靈魄依舊存在的？因為我已經遇到過很多次類似的情況，我想孟斐然或許是用了這種方法偽造了自己的死亡。”
“對啊！”
“我之前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不等虞清瀾所有回應，長鬍子老者反而是率先驚奇的開口說道：“小傢伙，你不說我還不知道，可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
“你想到了什麼？”曹川等人問道。
“當然是和孟斐然有關的事情啊！”
長鬍子老者一邊吹著鬍子一邊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我們潛龍衛還沒有被孟斐然掌控的時候，先皇曾帶我們去過一趟地下地宮，並且還告訴我們地下地宮中有一樣東西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可動用的，說是一旦動用了就有可能導致大周王朝滅國。”
“當時我與其他兩位潛龍衛首領詢問過那是什麼東西。”
“先皇雖然沒有直接回答我們的問題，但還是稍有提起，說那樣東西似乎可以儲存活人的神魂靈魄，並如同火種一樣熊熊燃燒，從不熄滅。”
聽到長鬍子老者說的話，曹川三人便各自對視了一眼，也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
隨後，曹川便與長鬍子老者說道：“那你還記不記得地下地宮要的入口在什麼地方？你能不能帶我們進去？”
“你是懷疑孟斐然其實一直就躲在地下地宮裡？”長鬍子老者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錯。”曹川也不藏著掖著，直言道：“我想孟斐然應該是將自己的肉身拿出來當了所謂的替死鬼，然後自己的神魂靈魄則是留在了地下地宮，並且藉助著先皇所說的那件寶物一直存活到了現在。”
“否則根本就無法解釋你們識海中的傀儡之術為何在過了百年後還依然有效。”
“原來是這樣。”
聽到曹川的解釋，長鬍子老者也覺得這樣更有道理，於是便答應了下來：“我會告訴你們地下地宮的入口在什麼地方，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想我還是需要回到明面上繼續當我的潛龍衛首領。”
“地下地宮那裡，我想你們只能自己去了。”
說完，長鬍子老者就將地下地宮的入口和各種注意事項轉達給了曹川知道。
等到曹川將所有事情都記下後，虞清瀾便將靈力放開，讓長鬍子老者恢復了自由，同時還親自動手幫他偽裝了識海中的傀儡之術，以此來防止打草驚蛇。
而在做完了這一切後，長鬍子老者先是從後門送曹川等人離開，然後才恢復到原本的模樣回去了潛龍殿，還找了個藉口將曹川三人偽裝的潛龍衛處死，讓曹川三人得以不再繼續偽裝下去。
至於恢復了原本模樣的曹川，溫靜好以及虞清瀾則是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御書房找到了正在那裡等著他們的好訊息的女帝呂夢璃。
進入御書房後，三人先後依次以傳音的方式將調查到的線索告訴給了呂夢璃知道。
呂夢璃在聽完三人的講述後，當即面露喜色。
她雖然很喜歡當初的那個孟斐然，也確實是將其當成了自己的兄長。
但她卻不會因此放任一個外人來搶奪大周王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