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乙一下朝就過來拜見大爺爺和爺爺兩位長輩了,也是說酒坊的事。
“大哥。”
秀娘行了禮打招呼,表情不渝。
“好妹妹,你別生氣嘛,有我在後邊撐著,錯不了,你多時能改改急躁的脾氣。”
周乙一看妹妹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一瞧見李睿知道了。
“好吧,你跟我們仔細說說,不然大爺爺他們很擔心。”
“我知道,這不我一下朝就來了,屋裡說。”
周乙笑著招呼妹妹進屋說。
“族爺爺,爺爺,晚輩給您問好,您身體還康健吧。”
周乙恭敬的給長輩行禮,和大家打招呼。
“好著呢,託您的福,一直是您照顧幾個孩子,這回我們給你帶了好酒,還帶了些禮一併送家去,都是你用得上的,不許推辭。”
大爺爺笑著回應。
“讓您破費了,我就饞您家的酒,今兒就是來說酒的事,您聽我慢慢跟您細說。”
“成。”
大家坐在一起,只有秀娘有資格坐下來旁聽議事,其他女眷就下去準備席面去了。
周乙將自己如何跟蕭家談判,怎麼合作酒坊的事都說了一遍。
簡單說就是,蕭家有商道,需要各種南來北往的貨物填充進去,賺了錢大家一起吃肉,這一條商道會養活很多人。
賺錢幹活就不必說了,就需要不少人支應,同時還要過各個城池關卡,也需要官員照應,這也會有不少的官位機會。
商道賺的錢分一半給皇帝,皇帝會適當放權給蕭家老爺子,允許他安插一些人進去,總的來說利益都是一致的,蕭家也是替皇帝幹活,最後人選還是要皇帝點頭,不合適的人幹幾年再給擼下來就是了,區別不大。
周乙觀察了很久,這件事是經過皇帝同意並且暗示的,皇帝需要掌控蕭家及背後的勢力,緊跟皇帝這條路肯定沒錯,周乙對著皇帝沒有權利說不,必須指哪打哪,完成的漂亮妥當是他唯一需要考慮的事,三品官位不是白給的。
經過仔細分說後,秀娘也明白了,皇帝既要用世家,又要掌控世家,世家也明白這點,世家想要繁榮下去,就要不斷地更改策略,同皇帝站在一條線上,決不能影響皇帝的利益和朝堂決策,其他小處上可以容讓幾分。
“大哥,既然你想好了,那就做吧。”
秀娘也明白,大哥沒有權利拒絕,這就是寒門的悲哀,寒門是皇帝手裡的刀,你必須永遠保持鋒利,所向披靡。
“你放心,我心裡有準心,錯不了,不會讓咱兩家吃虧的。”
周乙笑呵呵的跟妹妹保證。
“好,我信你。”
接下來才是商量如何合作的問題,該怎麼分賬,他們只跟蕭家合作,分賬也是和蕭家,蕭家拿到錢跟誰分,於他們無關。
周家李家參一股進去,結賬一起算,然後兩家再根據酒水首飾的賬本分開算。
京城很快就有鋪子了,這樣方便聯絡,這才是李青急著買產業的緣故。
接下來還有很多細節要處理,但蕭家很大方,看重周乙倆兄弟,預設是自己人,不能虧了自己人,先給了定金,預定明年的酒水和首飾,到貨就給一半貨款,後頭結算尾款。
定金給了不少,足夠他們週轉了。
這事還不著急這樣忙乎,現在緊要忙乎的事李恆的婚宴,還有李睿的定親禮。
李靖跟著李青在忙乎李恆的婚宴,李茂夫妻倆要辦定親禮。
李恆的婚宴是三日後,提前一個月就寫了帖子,很多同僚都會過來,不看李恆的臉面,也要看張家的臉面。
李睿的定親禮也定了日子,就在李恆婚宴之後,有個好日子。
秀娘沒去前邊參加婚宴,只在後面幫忙張羅了一下後廚庫房等瑣碎事,和廚房人一起吃的飯。
本來說不來了,她是寡婦,有些婚宴不讓寡婦出席,但李恆堅持要她來,張蓮兒也很敬重秀娘,張家認可她的人品,也讓她來參加孩子的婚宴熱鬧一下。
秀娘自己懂事,不願意讓人說恆哥的短處,就在後面和爺爺他們單獨吃席。
李恆婚宴辦的很成功,當天來了很多官員,對李家院子也算滿意,覺得李家也不是窮酸的,也能上得去檯面,李家兒孫可以期待,這就算開啟了路子。
婚宴後,李恆照常要去部裡做事了,張蓮兒開始管家,目前婆婆住在群哥院子裡,和爺爺他們住前後院,沒和兒子住,她始終記得秀孃的叮囑。
李恆能結到這門親其實就是人家疼女兒,要的是獨門獨院的小日子,公婆離得遠使喚不上兒媳婦,這是一定程度上的利益交換。
李恆換了前途有人照應,無人敢搶他的功勞,只要他不蠢,官位是順遂的,代價就是不能和父母久居。
但並不會不養父母,這是兩回事。
婆婆也並不失落,這段時間張蓮兒很會討好婆婆,她又不是刻薄老太太,本性是個厚道人,小兒媳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把她當老封君一樣照顧,她心裡很高興,認為這樣也不錯。
婆婆做媳婦多年,從來沒受過老太太的欺負,自然也不會欺負兒媳婦,家風好的好處就是,會傳承優良的傳統,把好的一面延續下去,心裡沒有怨恨。
張蓮兒有邀請婆婆去小院住些日子,不過婆婆拒絕了,要操心睿哥的定親禮,她更擔心孫子輩,小兒子都大了不太管他閒事。
張家人感念婆婆一家為人厚道,表示等恆哥成親以後就能外放了,這事包在他家身上了,都是小事。
李睿的定親禮也完成了,特意選的好日子,兩家親長互相拜會,吉日請媒婆上門,合了八字,換了庚帖,完成了定親儀式。
王家已經派人上門量屋子尺寸,準備去打傢俱了。
李睿的院子當初是秀娘給的四進院子,群哥是他旁邊連在一起的三進,有道牆開了門連著,就沒拆。
現在李睿定親日後成親院子也足夠住了,非常寬敞。
王家兄長裡外轉了一圈,忍不住讚歎,“你家親長對你真好,這院子可不少錢,不是一般官員買得起的。”
“是,我知道,我來趕考才知道多了個院子,這是我二嬸給我們兄弟買來成親的,是她織緙絲一針一線賺來的,都花在我們兄弟身上了,我們叔侄幾個能有今日,熬幹了諸位親長的心血呀。”
“我那日瞧見你嬸子了,可是個厲害人物,你玩不過你嬸子,嘿嘿。”
王家兄長笑了,他見過秀娘,是個外柔內剛的智慧女性,小心眼別忘跟前湊,貽笑大方。
“我嬸子是我家族學的女夫子,弟妹們沒有不怕她的。”
“我就說非等閒之輩,我眼力還是過關的。”:
王家兄長哈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