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害相權取其輕。
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投降。
但他這一聲喊完之後。
全場的其他武者,眼神中那股最後的襲擊,卻全部都消失了。
只剩下深深的絕望與悲哀。
雅雀無聲的演武場中。
葉良將腳緩緩抬開。
像撫摸孩子一般,笑眯眯地摸了摸大師兄的腦袋。
他滿意地說道:“這就對了嘛。”
“早點認輸,不就不會受苦了?”
“現在倒好,你這身上的傷至少得養個一年半載的,才能開始修煉了,至於你的戰至尊境界,恐怕得三兩年才能恢復。”
大師兄苦著臉,欲哭無淚,更加不敢說話。
一年時間不能修煉。
對於他來說,已經是極其巨大的打擊。
這段時間內,極有可能被他曾經踩在腳下的其他天才超越。
再無趕上的可能性。
這一刻。
他的心中只剩下了後悔。
他早該想到,這葉良就是在扮豬吃老虎。
若是先前態度稍微好一點。
葉良也不會下這麼重的手。
只可惜。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
葉良也不再將任何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目光看向遠方的高臺,笑道:“王琳。”
“現在可以把你們家主給請出來了沒有?”
王琳臉色鐵青,死死地看著場中的葉良,胸口氣得上下起伏。
他一把抓住旁邊二師兄的衣領,怒火沖天地道:
“廢物……這個廢物!!”
“他怎麼能輸得這麼快!!”
二師兄渾身都在發抖,搖頭道:“少……少主……或許是大師兄在之前那場戰鬥中消耗過多,所以才打不過。”
“要……要不我們還是把師傅給請出來吧!”
王琳冷笑一聲,道:“請我爹?為了這一個毛頭小子?他也配?”
“可……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
他一把將二師兄給推開,怒道:“既然你說大師兄損耗過多才敗下陣來,那就你去吧!你又沒有任何消耗!”
“給我把他贏下來,要是贏不了你就不用來見我了!”
此話一出。
二師兄慌張地跪在了地上:“少……少主……您讓我去,我也只是送死的而已啊!”
“那個葉良剛剛那一招,至少是戰至尊境界,除了師傅沒人能打贏他啊!!”
“你說什麼?!”
王琳怒火中燒:“你意思是我王家養了你們這麼長時間,你們卻連一個毛頭小子都解決不掉?”
“那我要你們有何用!”
二師兄苦不堪言,幾番抬首,正要慘兮兮地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
一個雄厚的聲音,自山頂傳響,彷彿天人言語。
“誰人傷我徒兒!!”
眾人猛然抬頭。
只見一道蒼老的身影身輕如燕,緩緩飄落。
此人白髮蒼蒼,滿臉皺紋如千溝萬壑,一看便將近古稀之年。
可他身上的氣勢相比起剛才的大師兄,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光是看著,便知其一定是位強者。
見到這位老人。
原本一片死水的觀眾席,再次熱血沸騰了起來。
“是王楚生王老!!他終於現身了!”
“太好了,東境江湖有救了!”
“王老,就是這個小子在我們東境武夫面前囂張,您一定要教訓他啊!”
王楚生目光深沉如海,落在葉良身上。
“就是你傷我的徒兒?”
“是你徒兒先傷的我。”葉良道。
聽到這話。
王楚生一愣,疑惑道:“你身上並無傷口。”
葉良笑了笑,道:“他打了我的徒弟,我很傷心。”
這句話。
一下子把王楚生給噎住了。
在原地愣了兩秒鐘之後,他才冷笑著開口道:“沒想到我出現在這裡,你小子還有心思調笑。”
“你可知道這個距離,萬一被我王楚生佔了先手,地至尊之下必死無疑?”
“還真是第一次聽說。”葉良笑道:“可我今天就是為了踢館而來,總不能見到你面就腿軟了吧。”
“呵呵。”
王楚生冷笑道:“我看你不只是為了踢館而來。”
“你倒是挺懂,你要是願意配合,我不踢館也行。”
“不可能。”
“那就是非得打咯。”
“難道你覺得我會讓你走麼?”
葉良撇撇嘴:“不讓我走正好,我可不想這麼快走。”
“不想走,就永遠留在這裡吧!”
王楚生怒喝一聲,朝葉良的方向猛然一蹬,身形如炮彈般飛來。
與剛才的大師兄完全不同。
王楚生身上的氣勢,幾乎是在一瞬間便到達了頂峰,強大的殺力溢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