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謝曉玩得好的另外幾個女生也紛紛發言。
她們雖然不懂，但不會像這對兄妹這麼大的臉，覺得別人就應該免費幫助他們。
而且她們經常跟明濯一起喝奶茶，最近才知道就連謝曉想要護身符，都是出錢跟明濯買的。
別人又不虧欠你，沒有什麼是應該的。
“濯濯是修行之人，她畫這種符也不容易吧？”
“我聽說修行之人最怕沾染因果，會阻礙修行，所以必須收錢斬斷因果。”
“就應該收錢啊，你去廟裡求菩薩都要收門票和香火錢不是。”
“送了你是不是要送別人，別人還有親戚朋友，濯濯豈不是要累死？”
付心月沒想到大家會站在明濯那邊，頓時臉面有些掛不住。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規矩，那算了，我不買了，買不起。”
付心月收起手機，匆匆拉著付興，“哥，走了。”
付興見佔不到便宜，心裡也窩著一肚子的火氣。
這些人是不是傻，居然幫著明濯說話，贊同明濯收錢，而不是順著他們的話，讓明濯每人免費送一張，大家一起沾光。
想到那群人肯定還在看著他們，他一把奪過付心月手上的那枚護身符，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都這麼髒了，還拿在手裡，你傻不傻啊？別人拿你當叫花子打發，你卻拿別人當同學。”
另一邊的綠植後，李慧麗剛結束通話電話，就看到有人把護身符扔進了垃圾桶內。
她趕緊繞過來，把那枚護身符撿起來，擦了擦上面的鞋印。
謝曉正好跑了過來：“李老師？”
李慧麗抬頭看了眼從酒店大堂另一邊走出來的裴迪，笑著對謝曉說，“沒事，這枚護身符還能用，就送給我吧。”
說著把那枚護身符妥帖收好放在口袋裡，朝著幾個學生揮手道別。
明濯看著這一幕，覺得這樣也好，也就沒有上前阻止。
不過剛剛匆匆一瞥，她倒是注意到一個有趣的現象，在付興扔掉那枚護身符後，他和付心月的面相變了，似乎會因為口腹之慾招來災難。
只是她來不及細看，那兩人就已經轉頭離開了。
謝曉順著明濯的視線看過去，“怎麼了？那兩人有問題嗎？”
明濯想了下：“不知道不是兄妹，算不算問題。”
眾人：“！！！”
“當然算啊，他們為什麼要騙人？”謝曉回過神來。
其他幾個女生面面相覷，心裡頓時有了猜測。
有個女生說：“難道他們是在談戀愛？付心月應該不想讓別人知道，才這麼說的吧。”
也有人持不同意見：“談戀愛就直說唄，為什麼要遮遮掩掩。現在都高中畢業了，又沒人管他們。”
“對啊，班上都成了好幾對了，班主任知道了不也沒說什麼。”
都能堂而皇之把人帶到同學面前了，還瞞著不說，這真的沒問題嗎？
明濯饒有興致地聽著，“班上成了好幾對，誰跟誰啊？”
等跟謝曉她們告別時，明濯還有些意猶未盡，今天真是吃了好多瓜！
高中生的愛恨情仇，原來也可以上演一部狗血八點檔！
顧栩找過來，看到明濯跟朋友正聊得興起，就坐在一邊沒有打擾。
等那邊結束了，他才走過去，“濯濯。”
明濯這顆吃到新鮮瓜無處安放的心，在看到顧栩後頓時眼睛一亮，“阿栩！”
她開心地跟顧栩分享起各種瓜，“我剛剛聽到好幾個戀情八卦……”
說著說著，她才發現這個故事好像也沒什麼新鮮稀奇的地方，顧栩又不認識當事人，應該不感興趣才是。
人家一個管理著大公司的老闆，每天對著各種企劃、財務報表，哪有興趣關心高中生的愛恨情仇。
但顧栩卻聽得很認真，見她停下來，抬頭詢問，“然後呢？”
明濯：“你不覺得無聊嗎？”
顧栩搖了搖頭：“怎麼會？你說得很有趣。再說了，你對我有分享欲，這很珍貴，我很開心。”
心裡卻想著，你沒有選擇第一個跟同班的李文和分享，而是選擇了我，是不是說明，我在你心裡的分量更重？
今天這樣的場合，要招待的賓客很多，明濯負責招待同學，李文和可以幫著。
但顧栩卻被安排到了主桌那一邊，他的身份非比尋常，來攀談的人大多年紀比他還要大上一輪，自然沒機會跟明濯同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他看著站在明濯身邊的李文和，莫名生出了幾分情緒。
他一直都知道，李文和對明濯存了什麼樣的心思，更明白對方對自己隱隱的忌憚和排斥。
之前按兵不動，不是毫不在意，而是太過在意，才隱忍不發，不想讓人察覺。
明濯：“主要是你人太好了，向下包容性很強，跟你相處我也很輕鬆。”
顧栩眼神仍舊冷靜澄澈，但沒有人知道，他已經有些不甚清明。
酒意，加上明濯身上隱約的香味和明亮的眸，讓他不由有些微醺。
那些陰暗的情緒，在心底瘋狂生長。
顧栩無聲笑了下：“如果我不好呢？”
明濯詫異地看著他：“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阿栩你人真的特別特別好！”
顧栩剛想說些什麼，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注視感。
他心念電轉，臉上卻笑得雲淡風輕，“或許是因為，那些怨念終究影響到我了吧。”
明濯緊張地握住他的手，“真的假的，你有感覺到不對是嗎？我給你看一下。”
顧栩伸出手任由她檢視，最後明濯乾脆捧著他的臉，將額頭抵在了他的額頭上，想要探入神識。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近在咫尺：“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額頭上細膩的觸感一觸即分，明濯收回了手，神色自然地說：“沒什麼。”
怨念的事情不好到處說，阿栩體質特殊，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受到了影響。
李文和狐疑地打探了兩人幾眼，最後對明濯說，“明櫻姐在找你。”
“好的，我這就來。”明濯回答著，遲疑地看了顧栩一眼，“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顧栩點頭：“你去吧，不過我也要走了，司機來接我了。”
明濯看他的神情也不像是有問題，想了下，抓住他的手在掌心畫下一道掌心符，“有任何問題隨時叫我。”
李文和瞳孔緊縮了一下，明濯不到特殊時候，從來不給別人畫掌心符。
“顧先生這是撞邪了？”等明濯走後，李文和問。
顧栩起身：“怎麼會？我可是百邪不侵的體質。”
說完步履從容地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