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烏兔如梭。
李道玄在這清淨的道觀中,摒棄一切雜念,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修道。
本身的資質便出類拔萃,再加上分身神通的幫助,李道玄可謂是勇猛精進,一日千里!
貞觀初年八月,他成功將《紫氣養元功》修至第三層,那一天的清晨,紫氣凝兒不散,籠罩了整個青牛觀。
貞觀初年九月,李道玄於夜中踏水而行,將縮地神行的法術修到了第二境,可登萍度水,如履平地,他的背影被打更的更夫看到了,還傳出了河伯現身的奇聞。
貞觀初年十月,太白星動,龍吟劍匣中養出的九九八十一道劍氣匯聚在一起,化為一口太白庚金劍氣,那一日,整個龍游縣的人,都聽到了一聲劍鳴。
貞觀初年十一月,沒什麼大的突破,倒是好奇之下,李道玄去逛了逛龍游縣的紅袖招,聽了聽小曲,嗯,沒幹別的。
貞觀初年十二月,李道玄的法力已蓄滿了中丹田,如汪洋恣肆,泥丸玄關鬆動,隱隱作癢,距離辟穀後期只有一步之遙了。
十二月二十八日,距離除夕只剩兩天。
夜晚。
李道玄坐在房間中,執筆,在練習符籙。
符頭符腳符膽一氣呵成,筆墨如行雲流水,肆意揮灑,造詣已臻至爐火純青。
他畫的是五雷符。
正所謂:“若知書符竅,惹得鬼神跳。不知書符竅,惹得鬼神笑。”
對現在的李道玄而言,五雷符已經畫了無數次,其中訣竅自然爛熟於心。
但每畫出一張五雷符,他便覺得自己對其的理解就加深了一點,隱約間,似乎觸及到了更高的境界。
五雷符十分特殊,在修道界名聲極大,是龍虎山的一種標誌性符籙。
和其他符籙不同,五雷符有境界上的劃分,共分五品。
龍虎山的鎮派絕學《神霄五雷正法》,其修煉條件有兩個,第一是修為必須達到陰神境,第二就是要將五雷符練到五品境!
李道玄現在是二品。
筆走龍蛇,隨著一張張五雷符畫出,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絲電光,長髮飛舞,衣袍無風自動。
在不知畫了多少張符後,隨著隆隆一聲悶響,宛如雷震,李道玄手中的毛筆頃刻間化為齏粉。
他一動不動,似是陷入了某種頓悟中,眼中的電芒越發璀璨。
半個時辰後。
李道玄眼中的電芒漸漸消散,重新恢復了清明,露出一絲喜意。
五雷符,三品!
他的五雷符終於再次晉升了,也標誌著他的符海戰術更進一步,殺傷力大大加強。
若是再和那鼠妖以及刺蝟妖打上一場,恐怕僅靠符海戰術,就能將他們挫骨揚灰了!
張乾陽走了進來,望著自家徒弟的眼神既驕傲又複雜,這段時間,他親眼看著徒弟的進步,說實話,心中有點受打擊。
別人修道,都是以年為單位,他倒好,以月為單位,甚至還有閒心去紅袖招聽曲。
他孃的,不就是仙人轉世嗎,一個個都這麼妖孽?
“師父,我五雷符三品了!”
張乾陽點點頭,故意擺著臉,道:“戒驕戒躁,為師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就三品了。”
當然,他故意省略了自己四歲就開始修煉的事情。
李道玄嘆了一口氣,道:“唉,可惜辟穀中期的修為,最多隻能將五雷符練到三品。”
張乾陽掐斷了一根鬍子,好傢伙,別人是天賦有限,只能修到三品,他倒好,是這個境界最多隻能修到三品。
李道玄笑道:“不過還好,徒兒感到自己現在已經可以衝擊辟穀後期了。”
張乾陽的額頭上跳起幾根青筋,這小子,為什麼這麼想打他?
一年之內,連破三關,修到辟穀後期,這要是傳出去,恐怕不知道有多少修士該懷疑人生了。
只覺得自己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他剛想教育幾句,卻看到徒弟似笑非笑的眼神,才知道他是故意顯擺,想氣自己來著。
張乾陽冷笑一聲,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他瞥了一眼牆角的油紙傘,淡淡道:“哎呀,徒兒,你前段時間不是去了紅袖招嗎,那裡的姑娘怎麼樣,曲兒好聽嗎?”
“好聽——”
李道玄下意識說道,而後戛然而止,背後生出一股寒意。
陳紫玉從傘中飄了出來,靜靜望著他,秋水般的眼眸湧動著寒光。
“有多好聽?”
她問道,嫁衣開始滴血。
李道玄連忙咳嗽一聲,道:“也就那樣,很一般,真是索然無味!”
陳紫玉沒有說話,但嫁衣總算不淌血了。
李道玄狠狠瞪了師父一眼。
張乾陽呵呵一笑,臭小子,這下知道為師的厲害了吧。
看到師父得意的樣子,李道玄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挖出師父的某個把柄,然後散播全世界!
“對了師父,七骸陣破解的怎麼樣了?”
李道玄連忙轉移話題。
聽到這句話,張乾陽也正色起來,道:“已經破解了十之八九,只差最後一點了。”
“差什麼?”
“差個生門的位置,若是能找到生門所在,為師就有把握在不驚動那幕後之人的情況下,將七骸陣徹底破解,煙消雲散!”
頓了頓,張乾陽嘆道:“若是隻靠推算,想得出生門位置,估計還要再花上一段時間。”
李道玄默然,對於陣法,他也沒有什麼研究。
不過他並不是非常擔心,實在不行,師父請老天師下山,自己請娘娘出青冥界,兩位大佬一起出手,就算真是旱魃,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當年佛道兩家聯手對付旱魃,之所以會損失慘重,第一是當時陽神境的強者不多,龍虎山那一代的天師,還未完全成長起來;第二則是青衣娘娘忙著收服禍亂人間的惡鬼,整治幽冥,無暇出手。
“師父,我準備今晚就突破到辟穀後期!”
李道玄堅定道。
大戰在即,風雨欲來,他也想盡快提升修為。
張乾陽望著他,道:“也好,為師替你護法。”
頓了頓,他神色凝重,叮囑道:“修道之路,一步皆是一重關,這辟穀境的最後一關,非同小可,難度遠勝於前兩關。”
李道玄灑然一笑,全無懼色,道:“師父,我準備好了,朝聞道,夕死可矣。”
他的性格雖然謹慎,卻不怯弱,在積累足夠後,並不缺勇猛精進之心。
眾生皆苦,勞碌如蟻,如那小砂村的百姓,勤勤懇懇,卻糟了無妄之災,懸屍老樹。
如那山神村的楊二,費盡心思,半生坎苦,最終卻落得個半人半妖,瘋癲如魔。
李道玄早已明白,在這個世界,唯有成仙,才能真正超脫,獲得大逍遙,大自在!
此刻的他,就像漂洋過海的猴子,非要找個神仙寶地,學他個長生之法!
“既然如此,徒兒,入定吧。”
感謝南小鳥北喬峰的一千五打賞,感謝吃雞蛋不吐骨頭的四百打賞,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