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卿秀秀總愛哭。
哭可太有用了。
季時宴這個狗男人果然吃這一套。
要不是為了把事情鬧到不能收場,那男人早死在她手上了。
不過她一直清醒著避讓,身上看起來雖然慘,也都不是什麼大傷。
唯一麻煩的是,她身上確實中了情毒。
此時與季時宴相貼,那燥熱更是直衝下腹。
似乎發現了她的異常,季時宴將她的臉轉過來:“卿酒酒,你怎麼了?”
“我、”卿酒酒眸光一閃,當著卿秀秀的面,動手就去剝季時宴的衣服:“我好熱啊。”
卿秀秀一口牙差點咬碎,衝上來便要去薅卿酒酒:“你故意的,你揹著王爺跟男人廝混,你還想讓王爺對你負責嗎?!”
“我沒有,”卿酒酒對著季時宴哭的難以自抑:“我給自己下藥,然後讓那男人將我打死嗎?卿秀秀,我知道你因為我嫁給王爺不滿,但你、你明明知道,相府是你的地盤......”
她這麼說的意思很明顯了。
卿秀秀厲聲道:“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害你嗎?!”
“我可沒有這麼說,王爺,如果你也不相信我,那我還不如死了,反正今夜的事情傳出去,我也沒臉見人——”
說著,她就要從季時宴的懷裡跳下來,衝進那火裡去。
翠玉驚恐地哭嚎著:“不要啊大姑娘!”
雲琅蹬著小短腿也要追著卿酒酒去:“孃親!”
這娘倆不要命似的動作,看著真像是要往火裡栽。
季時宴額角青筋直跳,腦子還沒想明白,手上動作已經將卿酒酒拉回來:“別鬧了!”
卿酒酒順勢就倒回他懷裡,環著他的脖子,眼淚像不要錢的珠子。
打定主意抱著季時宴不放手。
你們讓我不痛快,我可沒有這麼善良。
綠茶誰不會演啊,老孃好歹也是特種部隊的文藝當擔,明日之星!
而在季時宴看來,中了情藥的卿酒酒沒有往日咄咄逼人,她渾身滾燙地窩在懷裡,讓季時宴連氣都生不起來。
而這時候,下人們更驚慌地喊叫起來:“快離開偏院,快走!這火澆不滅!”
相府幾十號家丁,一桶桶水潑進去,那火卻絲毫沒有要被撲滅的意思。
反而似乎還在往外蔓延,已經燒到了隔壁的主院。
主院可是卿博懷和那二夫人的院子.......
卿酒酒急需看太醫,這院子馬上就要被燒完了,留不得。
季時宴乾脆抱著人出門,但是腿剛一動,發現自己大腿上還掛著一個小的。
雲琅睜著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把他瞧著,一副方才被嚇狠了的模樣:“父王,嗚嗚。”
“............”
季時宴一個頭兩個大,彎下腰將他也抱起來。
雲琅窩進卿酒酒的懷裡,母子倆對視一眼,默契地眨眨眼。
被季時宴帶著離開了偏院。
而且從始至終沒有回頭看過卿秀秀一眼。
“二姑娘,快離開吧,這火馬上就要吞併相府了!”
春芝去拉卿秀秀,然而剛碰到,就被卿秀秀狠狠甩了出去,被她眼裡那鋪天蓋地的殺意嚇住了。
今夜這番動靜,誰能想到?
原本她們設計好了,卿秀秀帶著季時宴過來抓姦,讓卿酒酒從今往後名聲掃地,或者今夜就被季時宴掐死了更好!
可這火——
“到底怎麼回事?!”卿秀秀厲聲質問:“她中了藥,被反鎖在屋內,為什麼還能逃出來!?”
若是以前那個蠢笨無知的卿酒酒,早就死了一百遍了。
她今夜怎麼敢,怎麼敢讓季時宴抱她!
“好像、這火好像是大姑娘自己引起的!她製造的那聲動靜.....”春芝說著也覺得可怕,不知道卿酒酒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造出的那個東西。
“去給我查!”卿秀秀雙眼都氣紅了,“卿酒酒這兩年究竟去了哪裡,是不是結識了什麼妖人!”
“是!”
“還有,”卿秀秀眼中淨是殺意,“把那男的殺了,保證他在王爺面前,一個字都不準說出去。”
**
相府的大火一夜之間便驚動了整個燕京城。
那火燒了大半夜,直將相府燒了三分之一。
清晨的時候下了場大雨,才堪堪澆滅了大火。
不過雖然這火來的突然,卻沒有造成半點傷亡,只是相府的錢庫聽說也燒燬了。
“誰說的?不是說承安王妃差點出事麼?起火的地方就是她出閣前的院子,聽說她傷的很重呢。”
“這承安王妃三年不回門,一回門就出事?”
“聽說宮裡那位早就想將她換掉,讓卿二姑娘嫁入王府了,會不會——”
“噓噓噓,不過要真的是這樣,那卿相可真是活該!”
“是啊,昨天他還當街想要打承安王妃不是麼?”
“......”
一大早,相府門口菸灰嫋嫋,百姓們就圍在門口議論紛紛。
全燕京城的人都傳遍了,承安王妃不受寵,差點被親生父親謀殺。
相府內,北苑。
‘啪’!
卿秀秀臉上捱了重重一巴掌!
“老爺!”夏蘭若跪倒在地,不斷磕頭替卿秀秀求情:“這事、這事一定是卿酒酒使了奸計,怎麼能怪阿秀!”
卿博懷胸膛不斷起伏,顯然是氣狠了。
一把大火燒了大半夜,錢財損失都是他的,外頭的百姓罵的還是他!
讓他怎麼能忍!
他們相府的聲譽,就毀在這場大火裡了!
原本他精心籌劃,讓季時宴借回門的由頭來相府,給兒子在軍中謀個職位。
誰承想!
“你不是說,昨夜一定能將卿酒酒拉下王妃的位置,你很快就能嫁進王府,把你弟弟塞進軍中嗎!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卿酒酒除了皮外傷什麼都沒有,人還是季時宴親自抱走的!
卿秀秀伏在地上,臉色慘白。
“我警告你,”卿博懷氣急敗壞道:“相府不養沒用的女兒,你若是沒有卿酒酒的本事,那就是個廢子!”
“爹!”聽見廢子兩個字,卿秀秀猛地抬起頭來:“王爺昨夜只是被卿酒酒矇蔽了,他在意的人當人是我,您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絕不會失手!”
卿博懷盯著她冷笑,顯然是不相信:“呵。”
“真的,爹,你想想如今的卿酒酒,她根本不向著爹你,只有我,只有我是一心為了卿家,為了您,您相信我!”
想起卿酒酒如今的性格,卿博懷不否認卿秀秀說的對。
即便卿酒酒如今有手段又怎麼樣?
她分明恨自己,來日也未必能為他所用。
“那本相就再給你一次機會,自己看著辦!”
卿博懷走後,卿秀秀赤紅著雙眼猶如惡鬼,喃喃地笑道:“卿酒酒,你沒被人碰過軟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