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就過了半個多月。
林白安逸的一批,整個蘇家就他最清閒了。
連小丫頭都去撒歡了,因為布莊已經開始上貨,雖然限購還在繼續,但六折已經不再限購。
而相反,三大布莊貨物被清空,這段時間又沒時間忙這個,江州布業市場算是暫時冷清了下來。
不知情的人只覺得奇怪。
昔日殺氣騰騰的三大布莊,似乎被人洩火了。
“應該差不多了吧!”
林白心中估摸著,三大布莊去了那麼久,從這段時間的情報來看,銀票應該都耗光了。
估計還借貸了不少。
這麼長時間,也該扛不住了!
“紡織廠那邊什麼情況?”
彩雲見問連忙回道:“姑爺,追月說這段時間紡織廠四周一直有人鬼鬼祟祟的想混進去,不過都被九爺的人攔了下來。”
“甚至還有人以找工作為名,但都被大小姐拒絕了。”
林白點點頭。
紡織廠漸漸飽和了,畢竟只有那麼大,何況還有那麼多老兵,足夠了。
“聽說,昨天還驚動了附郭縣衙門,說是有毛賊溜進了紡織廠,但被老莫拿住,那些人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可以呀!
各種手段都來了,開始動用官方力量了。
昨天是附郭縣,今天又會是什麼呢?
看來那些人是真忍不住了,估摸著也就這兩天了。
林白正尋思著,這時,一名下人匆匆走了進來。
“姑爺,九爺派人送信來,說是江州通判吳文用吳大人,親自帶著大批衙役朝紡織廠方向去了。”
江州通判?
這特麼相當於後世的公安局長啊!
得!
看來是瞞不住了,連這樣的大神都請動了,好在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蘇家紡織廠外。
此刻圍了不少人,一隊殺氣騰騰的衙役,為首的是一名臉色陰冷的國字臉中年,正是江州通判吳文用。
而在他身前,擋住去路的正是老莫和一眾老兵。
這些老兵都在從戰場上下來的,什麼場面沒看過,面對這些衙役,動都沒有動一下。
相反,狗子一行人則在外圍圍觀著。
他們是在街面上討生活的,什麼人都敢得罪,就是官家人不敢惹。
“大膽,本官乃朝廷命官,現在懷疑有江洋大盜進了你們紡織廠,立刻讓開。”吳文用怒斥道。
老莫面不改色,回道:“我們一直在這守著,未見任何人進入。”
“混賬!”
吳文用怒道,“有沒有進去,待本官搜過之後才知道,豈能由你說的算。”
老莫依舊不讓,不卑不亢道:“草民雖然沒讀過什麼書,卻也知道私家之地不是想搜就能搜的,草民按東家吩咐辦事,恕難從命。”
這些人嚇嚇普通百姓還行,嚇這些老兵顯然還不夠。
“放肆!”
吳文用氣得臉色鐵青,“本官奉命捉拿江洋大盜,現在命你們立刻讓開,否則本官有理由懷疑你們和江洋大盜有關。”
刷刷刷!!
說著,他身後的一眾衙役紛紛亮出了片刀。
老莫等一眾老兵依舊沒有退讓。
不錯!
林白給這些人點了個贊,不愧是老兵,總算沒有看錯他們。
“吳老大這個帽子太大,我們可戴不起。”
林白自人群中走出。
“公子!”老莫等人見狀,也都鬆了口氣,雖然他們不懼,但直接和官家對上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嗯!”
林白點點頭,旋即看向吳文用,“這些可都是老兵,上過戰場的,吳大人張口就說他們和江洋大盜有關,恐怕不妥吧?”
吳文用臉色變了變,冷笑道:“他們蓄意阻攔,本官有理由懷疑。”
“少說廢話,既然你來了,立刻讓他們讓開。”
林白笑笑道:“讓開不難,林某倒是想問問,吳大人抓的是哪個江洋大盜?可有相關手續?”
吳文用不過隨口一說,怎麼可能會準備這些東西。
以他的身份,往常不過一句話,硬氣點的嚇兩句也就夠了,哪曾想到,一個小小蘇家這麼難纏。
“看來是沒有。”
林白淡淡道,“吳大人什麼都沒有就想搜查,這恐怕不妥吧!”
“你放肆!”
身為江州通判,吳文用何曾被人這麼掃過顏面,“事急從權,本官乃江州通判,捉拿江洋大盜有權先行搜查,你一個小小書生,不過仗著幾分才華,也敢阻攔本官?立刻讓開,否則本官連你一併拿下。”
很好!很霸氣!
這個時代的官那是真的官。
老丈母孃念念不忘功名是對的,林白默默記下了對方的名字。
“吳大人莫非也想給我夫君扣帽子不成?”
這時,蘇明月突然從紡織廠內走了出來,神色坦然,“蘇家行得正坐得直,吳大人想搜儘管去搜吧!”
“都讓開吧!”
老莫一行人看了林白一眼,隨後便退到了一旁。
“搜!”
吳文用也不客氣,帶著一行人便闖了進去。
林白看向蘇明月,“都妥了?”
蘇明月點點頭,“嗯!”
既然早有預料,又怎麼可能沒有防備,紡織機是瞞不住了,不過想複製卻不可能。
“可惜!金陵的銷量怕是要降了。”林白惋惜道。
蘇明月莞爾一笑,“夠了,三大布莊已經完了,而且,江南很大,魯大哥已經帶著人去金陵了。”
……
“什麼?關門?”
趙家,趙三多看著吳文用,一臉愕然。
“哼!”
吳文用冷哼一聲,“三大布莊?趙老闆,本官很想知道你們這三大布莊是怎麼來的,知不知道蘇家紡織廠內的紡織機速度有多快?一個人頂你們十幾個人。”
“同行出了新式紡織機你們竟然一點不知?”
“這不可能!”
趙三多滿眼不可置信。
“本官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吳文用冷道,“江大人對你們很失望,你們自求多福吧!”
說完,他便沒在理會起身走了。
“不!這怎麼可能!”
趙三多依舊不敢相信,或者是不願意相信,因為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一旦這是真的,那麼蘇家的成本將低的可怕,而三大布莊之前大批次進的那些貨……
這一刻,他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整個人都癱在了椅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