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解元是在和本官談條件？”
曹文章呵呵道，“別忘了，是你們不願意交出紡織機，並非本官為難你們。”
很好！
合著哥的紡織機就應該交出？
果然是個官啊！
曹文章繼續道：“而且，新紡織機出來，成本降低，歲布的價格……”
話沒說話，但意思很清楚了。
顧正德看向二人，嘴角滿是得意，想保住紡織機，痴人說夢。
林白心中MMP，但嘴上卻道：“那成，林某回去把紡織機燒了，咱們該怎麼來還怎麼來。”
說著他便作勢要走。
還能這麼玩？曹文章臉色一僵，“林解元這是何意？”
林白道：“沒什麼意思，蘇氏布莊玩不過你們，不幹了，總沒人能阻止我倒閉吧！”
曹文章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正要說什麼，林白繼續道：“正好，林某可以好好讀書，沒準能考個進士啥的，當官不香嘛！何必開布莊受這鳥氣。”
聽到這話，曹文章剛想斥責的話又咽了回去。
是啊！
這可是解元，江南自古文風鼎盛，江南解元中進士幾乎是板上釘釘，而眼前這位更甚，中狀元都未必。
如果真那樣……
而且，七公主突然讓見見，這裡面是不是……
“且慢！”
曹文章連忙叫道，“林解元和夫人今天既然來了，想必是有所打算，不如先說來聽聽？”
果然是老狐狸。
也罷！
林白道：“既如此，那林某就不賣關子了，紡織機蘇氏布莊沒辦法交，最起碼暫時不行。”
“蘇氏布莊辛辛苦苦耗費無數人力物力，我娘子日以繼夜，不眠不休才研製出來，剛剛投產就讓白白交了，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蘇明月俏臉微紅，夫君說瞎話越來越順溜了。
“顧老闆不也捨不得玄黃布配方嗎？”
林白繼續道，“不過，林某尊重曹大人，蘇氏布莊也願意替朝廷分憂，為各大布商減少風險，歲布訂單我們可以全部接下，但價格不能降。”
“最起碼今年不能降，目前技術還不成熟，我們最多也就保證不虧本，等技術成熟後明年可以視情況而定，再商議。”
“除此之外，蘇氏布莊承擔了這麼大的風險，還不賺錢，我們需要一個皇商身份，為其它貨物開啟銷路。”
“呵！”
聽到這，顧正德再也繃不住了，冷笑連連，“就憑你們？皇商？怕不是痴人說夢，你們知道皇商意味著什麼嘛？別的不說，玄黃布你們能染嗎？”
顧正德一臉傲慢。
這也是他最大的依仗所在。
林白斜了他一眼，淡淡道：“玄黃布蘇氏布莊還真染不了，不過，我想這個應該夠了吧！”
蘇明月適時拿出了那塊明黃布。
這？
見狀，顧正德瞳孔猛縮，如同見鬼了般。
曹文章也是眼眸大亮，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但嘴上還是說道：“這塊布不錯，色澤明亮，但皇商非同一般，可不是光一塊明黃布……”
這時，衛寶華走了出來，“曹大人，天華布莊和蘇氏布莊已經達成合作，天華布莊會全力支援蘇氏布莊。”
“老衛你……”
顧正德臉都青了，牙齒咯咯響。
曹文章也一臉詫異，神色有些不悅，“皇商可不是想當就當的，更不是交換條件……”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後堂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把布拿進來看看。”
曹文章一怔，不敢怠慢，只得將布遞進了後堂。
其它人顯然都懵了。
這是幾個意思？後堂還藏著一個娘們？而且讓曹文章都如此恭敬？
不光林白不明所以。
顧正德也一樣，看了看曹文章，後者卻朝他搖了搖頭。
看來是個大佬。
好機會！
曹文章明顯想護著顧正德，但這後堂的大佬就不一定了，林白當即道：“皇商是為皇室提供更好的紡織品，蘇氏布莊有這個能力，自然責無旁貸。”
“蘇氏布莊願意和昌隆布莊競爭，就看顧老闆敢不敢了。”
說是競爭其實就是碾壓，昌隆比天華強的也就玄黃布，如今這一點反而成了劣勢，加上蘇氏布莊的紡織機，價格更便宜，還怎麼競爭。
顧正德臉色煞白，正要斥責。
這時，後堂聲音再次傳來，“布不錯，不過，一個蘇氏布莊，吃得下這麼大的訂單嗎？”
“對！”
顧正德聞言連忙附和道，“區區一個蘇氏布莊拿什麼吃下這麼大的訂單，你們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林白理都沒理他，而是面向後堂道：“林某既然敢接自然有把握……”
“可笑，你有什麼把握？這是歲布，耽誤了交貨日期你擔當的起嗎？”
顧正德怒斥道。
一臉嘲弄，還洋洋得意。
但這時，後堂的聲音變得很不悅了，“我問話，什麼時候輪得到你插嘴？”
呃？
顧正德一下怔住了。
曹文章感覺不妙，連忙怒斥道：“顧正德，你放肆，立刻給我滾一邊去。”
說完他還誠惶誠恐的看向後堂，一副賠罪模樣。
果然是個大佬！
林白感覺有戲了，卻聽後堂聲音繼續響起，“既然你這麼有把握，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但如果交不齊，後果你明白？”
“自然！”
這娘們看似不難說話，林白連忙順杆子爬，“不過，這麼龐大一筆訂單，光材料費……所以林某希望朝廷能夠先預付部分款項。”
曹文章嘴角抽了抽，這是真敢開口。
敢向七公主要錢。
七公主掌管內務府是出了名的“鐵公雞”，竟然……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後堂聲音傳來，“可以，你想要多少？”
這麼好說話？
林白有些不確信，試探的問了一句：“七成？”
曹文章臉皮直抖，七成！這是真敢開口，你還不如全要了呢！簡直是找不自在，七公主怎麼可能……
“可以！”
呃？
曹文章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雙眼。
林白也一樣，看來還是說少了，應該十成的。
不過很快，後堂聲音再次傳來，“預付七成，價格降一成。”
這特麼！
林白一臉懵，正要反對，聲音再次道：“七成的款項放在錢莊吃利息都有不少，這個錢你必須出。”
還能這麼算？你鐵算盤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