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法案，州級公路計劃。”
“嘖嘖！林清風真是一個奇才。”
孔秋嘖嘖不已，臉上滿是讚賞的神色。
這兩件事，就如同兩枚重型炮彈，讓整個西南都抖三抖。
朱通也不禁讚歎，“確實不可思議，好一招暗度陳倉，由商業監督小組，直接干涉各大土司轄區的執法權。”
“不過，那些土司能同意嗎？”
孔秋笑道：“一定會同意。”
“因為他們沒的選擇。”
“小土司根本不在乎，他們本來就沒有多少自主權，而僅僅是交出商業執法權，就可以獲得莫大的好處。”
“有播州和水西這兩個前車之鑑，他們必然會同意。”
“何況林清風在民間的聲望本就了得，百姓擁護，這麼大的橄欖枝丟擲去，如果他們不接，下面的人都會鬧騰。”
“小土司一旦接了，那些大土司怎麼辦？不接？任由著小土司發展，自己越來越落後？他們能夠容忍嗎？”
“絕對不可能，就算他們同意，還是那句話，他們的族人也不會同意。”
“這就是徹頭徹尾的陽謀，無法抗拒。”
孔秋說到激動處，整個人都顯得亢奮無比。
實在是這一切太精彩了。
“孔某終於知道，為什麼陛下那麼信任林清風，任他為西南特使，掌控生殺大權，這一步步，恐怕全都在他的計劃之中，而陛下對這一切，必然也早就瞭然於胸，所以才會如此不遺餘力。”
“因為林清風真的能成功，各大土司就算意識到不對，都沒有辦法。”
“沒有人能夠拒絕得了實實在在的好處。”
朱通也由衷點頭。
這一手確實漂亮，將整個西南土司盡握掌中。
雖然只是商業執法權，但商業能夠觸及到的東西太多了，而且這可是財政大權。
“還有州級公路，這一招也甚妙，讓那些土司自己出錢修路。”
“不修又不行，朝廷有補貼，其它人都修你不修，將來必然被落下，而且修路是為了搞好民生，各州都在修就你不修，下面的人一樣會不滿。”
“西南土司已經被林清風拿捏的死死的。”
孔秋嘖嘖不已。
眼中的欽佩和讚賞之色都快溢位了。
朱通則皺了皺眉，道：“據本皇子所知，國庫空虛，根本就沒有銀子貼補西南，林清風他……”
孔秋笑笑，“朝廷雖然沒銀子，但林清風肯定有辦法。”
“這個人完全不能以常理來推斷。”
“孔某一點都不擔心，反而更好奇，背後那些人會怎麼應付，會不會已經慌了？”
一如他所料。
當訊息傳到京都時，楊國忠臉色變得鐵青一片。
因為這一切徹底超乎了預料。
“現在怎麼辦？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書房陰暗中，有個聲音傳來，“各大土司什麼反應？”
楊國忠道：“還能有什麼反應，這些沒用的東西，被林清風拿捏的死死的，播州已經表態，水西也表示全力支援，加上另外一些，已經有三分之二的土司表示支援。”
“只剩下思州田氏和水東羅氏。”
“羅氏內部已經出現紛爭，大部分人都表示支援。”
聲音沉默了好一會，道：“那就支援吧！”
“支援？”
楊國忠道，“如此一來，西南可就被林清風整合了，那我們的謀劃豈不是白費了？還如何以西南做局？”
聲音道：“不會白費，也許會更有利。”
“何況，我們手上的牌還有很多。”
楊國忠沉吟了一下，“你是說江海流？紅蓮教？”
“我可聽說，西南各大土司都在打擊轄區內的山賊，紅蓮教根本沒有生存土壤。”
“那可未必！”
聲音笑笑，“紅蓮教可不都是山賊，西南一直在大量招收內陸工人。”
楊國忠眼睛一亮。
聲音繼續道：“至於江海流，他算是一張牌，不過還不到時候。”
“先等等看吧！有人會比我們更急。”
楊國忠怔了一下，隨即眼睛一亮，“你是說大理？”
“沒錯！”
“西南這麼大的動作，朝廷又和武朝結盟，大理不會坐視不理，先看看他們有什麼動作再說。”
楊國忠明顯還有些不放心，“指望他們，難道他們還能挑起戰爭不成？”
聲音反問：“為什麼不？就因為那一紙盟約？”
“若是西南真的被整合了，就算大理不挑起，陛下也不會放過，手握諸葛連弩，陛下早就躍躍欲試了。”
楊國忠面色一僵。
是了！
不知不覺，離朝的形勢已經大為好轉。
和武朝結盟，國內局勢穩定，災情緩解，一片向好。
眼下就剩下西南了，如果再搞定，陛下多半真的會雪恥。
畢竟每年的歲貢，於整個離朝來說，都是一件莫大人恥辱，陛下無時不刻不想洗刷這恥辱。
“好了！這件事不必太過驚慌，林清風的能力確實超乎想象，說他是天下第一才子絲毫不為過。”
“不過，即便如此也是冤枉，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身份已經決定了一切，眼下他所做的，都不過是為四皇子做嫁衣罷了。”
……
“林清風包藏禍心，分明是想蠶食我們，難道你們看不出來？”
水東，羅星辰看著一眾羅氏族人，有些憤慨的樣子。
但羅氏族人顯然不這麼想，為首一名中年羅天誠，說道：“不管林清風是什麼用意，其它土司都加入了，我們不加入行嗎？”
“不錯！到時我們必然被落下，而且林大人究竟什麼用意還不好說，他未必真有什麼歹心。”
“他為我們申請補貼，還有三年免稅。”
“是啊！而且只是商業法案，只要我們的將士還在，對我們能有多大影響？”
一如預料的那般，羅氏族人對商業執法權根本沒那麼在乎，何況大才子有理有據。
羅星辰則是氣得牙癢。
這也是讓他最無力的地方，連自己族人都尚且如此，其它土司只怕……
就在他還想力阻的時候，一名族人匆匆而來，“族長，最新訊息，思州田氏已經加入商業法案，並且鼓勵漢夷通婚，甚至出臺了相應獎勵政策。”
“除此之外，他們還第一時間向林清風申請購買水泥，即日開啟州級公路計劃。”
什麼？
羅星辰蹭的一下站起身，再也坐不住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