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奈夫人。”
“都是因為她，所以有部分土司跟著響應。”
貴南。
此時，江海流和羅星辰，也在討論這個問題。
水東和水西緊挨著，水西安氏的動作羅星辰一清二楚，安氏在大量收購滯銷水果，著實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還真有人這麼傻。
而水西安氏又是四大土司之一，有她的號召，自然有不少土司效仿。
江海流不禁冷笑一聲，“意料之中，這個女人，她的父親和兄弟都死在了大理手中，一向親近朝廷，林清風代表著朝廷，她捧林清風的臭腳，也就不奇怪了。”
羅星辰點了點頭。
離朝、大理、還有西南土司，過往衝突不少。
西南土司其實有很大一片，不僅僅是目前的西南土司，還有一部分被大理佔據著。
而在這無數次的衝突中，水西安氏的上任族長，和他的兩個兒子，都死在了大理軍隊手中，香奈夫人就是那個時候，以一介女流之身，強勢接過了族長之位。
因為和大理的仇恨，所以對離朝比較親近。
江海流冷笑道：“無妨，由著她收購，收的多虧的多，到時看她怎麼向族人交代。”
頓了頓他又問：“她收購的多嗎？”
羅星辰陰笑了笑，“多！”
“不光水西，周邊沒有收購的土司區域，都賣給了她，包括我水東整個區域，都讓下面的人送去水西了，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收購。”
江海流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好！”
“這次虧死她，安氏那邊說不得還可以活動活動，本官聽聞，安氏內部早有人不服她一個女人當族長……”
羅星辰道：“那是自然，不過那個女人手段了得。”
江海流笑道：“手段再了得，也比不過實實在在的好處，如此大量收購滯銷水果，必然會引來安氏族老的不滿。”
“眼下這些水果還沒有全部爛，等到時徹底爛在手裡了，再看吧！”
兩人都是一臉興奮。
唯有徐一鴻，面色顯得有些凝重。
因為他實在不明白，林白這麼坑西南土司的意義何在。
這隻會讓那些原本對朝廷比較親近的土司，對朝廷反感，對他本人也更加反感。
而這，於西南大開發來說，顯然沒有半點好處。
林清風不是傻子，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他真有辦法讓大家賺錢？
這一刻，徐一鴻有些懷疑。
“大人，播州那邊有訊息了。”這時，一名隨從走了進來，
“哦？”
江海流問道：“怎麼說？”
“播州那邊派了不少人去各大土司的領地，應該都是大棚基地的人，他們的目標，大部分都是這次收購水果的土司。”
“好一個林清風，原來是用這個補償各大土司。”
江海流呵了一聲，在他看來，這分明就是林白的伎倆。
讓各大土司分攤損失。
然後優先傳授大棚栽培技術，以此補償，之所以是大部分，無非是怕落人口實。
“對了！思州田氏也在其中。”
隨從繼續道。
羅星辰瞳孔不禁一縮，“那我羅氏呢？”
隨從搖了搖頭，“應該沒有，聽說，田氏也收購了一些滯銷水果。”
什麼？
羅星辰瞪大雙眼，一副見鬼了般的樣子，“怎麼可能？田氏也參與了？”
“千真萬確，播州那邊給出的訊息，這些被派往各地的人，主要是幫忙各大土司處理滯銷水果，大棚基地只是順帶……”
隨從退了下去，但羅星辰卻無法淡定了。
江海流也一樣，眉頭緊皺，“奇怪，田氏怎麼也摻和進去了？”
“田繼業這個老狐狸，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思州田氏在四大土司中，地域是最廣闊的一個，一直以來，也是反對朝廷整合的急先鋒。
可這一次，他們竟然真的聽信了林清風的話。
這無疑讓在座三人都有些難以置信。
尤其是羅星辰。
江海流和徐一鴻是朝廷官員，是漢人，田氏如何選擇，對二人沒有任何影響，但是對羅星辰就完全不一樣了。
原本四大土司團結一致，朝廷也奈何不了他們。
如今播州楊氏是不用說了，有這麼個外甥姑爺，肯定站在外甥姑爺那邊。
水西安氏一向親近朝廷，如今田氏……
雖然這並不能代表什麼，但卻是一個不好的訊號。
無形中，水東羅氏被落下了。
江海流寬慰道：“羅族長無須擔心，那些土司不是傻子，用大棚技術補償，他們不會同意的，到時鬧僵了林清風盡失人心。”
“不錯！”
徐一鴻附和道：“而且，田氏之所以如此，未必就是信任林清風。”
“為什麼這麼說？”
羅星辰不解道。
徐一鴻頓了頓，道：“他們大機率是示好，之所以如此多半是看到播州的變化，想搶奪第二座新城的指標，所以表現出信任，象徵性地收購了一些水果。”
“如果是真的信任，以他們的財力，完全可以大批次收購，不是嘛！”
他口中這麼說，但臉色依舊凝重。
因為這本身就說明了一些問題。
說明林清風給西南帶來的巨大變化，得到了各大土司的認可，若非如此，田繼業也無須示好。
江海流點頭，“不錯！一定是這樣。”
“這個老狐狸，對他來說，收購點水果不算什麼，但也算響應了林清風，果然老謀深算。”
羅星辰下意識點了點頭。
這是大機率事件。
不過很快他又眯起了雙眼。
見識過播州之後，他對新城同樣也無比渴望。
若水東也能夠有這樣一座新城，那簡直……
可此刻，他才恍然發現，自己已經被水西和思州遠遠甩開，真有第二座新城，只怕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水東。
想到這，他牙齒也不禁咯咯響。
江海流心領神會，笑笑道：“他們都是痴心妄想，就目前的情況，根本支撐不了第二座新城，即便可以，第二座新城也會是貴陵，不可能輪得到他們。”
“而且，這次的滯銷水果，他們必然血本無歸，到時族內各種反對聲，林清風盡失人心，就更加不可能。”
聽到這話，羅星辰下意識點了點頭。
其它土司不說，水西安氏這次可是花了大價錢。
到時必然有好戲看。
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