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忠的保證,把驚魂稍定的秦京茹感動的千恩萬謝。
直至扶著聾老太太回到屋裡,還唸叨著:“奶奶,您說平時二大爺總端著架子挺彆扭的,沒想到關鍵時候真靠得住!”
聾老太太“噗呲”一聲笑了,用手指頭戳戳秦京茹的腦袋瓜:“你這個小傻妞,他說那話能信?劉海忠~別看他長的牛高馬大的,看著人模狗樣,卻是靠不住的,你指望他,還是算了。”
“啊~”秦京茹瞪大了漂亮的桃花眼,有點不敢相信:“奶奶,不能吧!剛才二大爺當著那麼多人說的……”
聾老太太嗤笑道:“當著誰了?不就你、我、賈張氏,還有誰了?”
秦京茹道:“不還有一大爺和三大爺嗎?”
聾老太太笑道:“要不說你是傻丫頭呢!他們仨其實是一夥的,也就中海還不錯,其他倆人,都不頂用。”
秦京茹半懂不懂的。
聾老太太又道:“反正你記著,劉海忠那人靠不住就對了。”
秦京茹急道:“奶奶,那可咋辦呀!”
聾老太太古怪道:“丫頭,你這時候咋不提你的杜飛哥了?”
秦京茹瞬間情緒低落下去,小聲道:“剛才……剛才我看見他了……”
“哦?”聾老太太笑眯眯道:“你也瞧見了。”
秦京茹苦著臉“嗯”了一聲道:“他就站在大門哪兒,看著外人欺負我,動也沒動!我……我恨他!”
說著,豆大的淚珠子順著臉蛋滾落下來。
聾老太太卻沒心沒肺笑道:“呦~怎麼還哭了?我還當你真瞧見了呢!”
秦京茹愣了下,抬頭看向老太太。
聾老太太老不正經,跟她擠眉弄眼道:“真沒看見最後那磚頭是誰扔的?”
秦京茹瞪大眼睛,眼眸閃過一抹期望,連忙道:“您~您是說……是杜飛哥!對,一定是的!我就說……杜飛哥不是那種人。”
說著激動的抓著聾老太太的手搖晃起來。
“哎呦喂~”聾老太太忙叫道:“你把奶奶快晃散架了!”
秦京茹這才不好意思的停手,卻仍嘿嘿傻笑道:“我就知道……杜飛哥不會不管我!”
聾老太太撇撇嘴:“剛才是誰哭鼻子了?”
秦京茹臉一紅,低下了頭。
而在這時,中院的易中海家裡。
雖然暫時把院裡的人安撫下去,但這事還擺在那兒,肯定沒完呢!
根據剛才賈張氏的說法,那個捱打的青年叫魯波,在供銷社上班,家裡很有能量,不明不白被打,不可能嚥下這口惡氣。
到時候,一準弄的雞飛狗跳。
想到那種情況,三位大爺都是一陣頭疼。
偏偏在這件事上,他們還不能表現出軟弱退讓,否則威信掃地這大爺也甭當了。
“老閆,您點子最多,這事兒你說咋弄?”易中海率先開口。
三大爺嘖嘖嘴,苦著臉道:“我能有啥法子?要不行就報派所吧!”
“派所?”劉海忠哼了一聲:“老閆,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就這魯波,是什麼人?”
三大爺也沒在意劉海忠的語氣,忙問道:“您認識這人?”
易中海也皺眉看了過來。
劉海忠看著二人,詫異道:“你倆還真不知道呀!”
“不是,知道什麼?”易中海不耐煩道:“老劉,說話咋這費勁呢?”
劉海忠訕訕的咧咧嘴:“我也是在廠裡聽那幫老孃們兒說的。好像就這魯波,前兩天把板廠衚衕的馬寡婦……那個了。”
馬寡婦在附近的中老年男性中知名度不小。
易中海和閆老摳心照不宣。
劉海忠則怪笑道:“完事兒沒給錢,讓馬寡婦給告了。你們猜怎麼著?隔天就放出來,還把馬寡婦腿打折了。就這麼個混世魔王,咱們誰惹得起?”
一大爺三大爺一聽,雙雙倒吸一口涼氣。
三大爺咽口吐沫道:“要我說,這事因為秦淮茹那妹子,按道理她也不是咱們院兒的……你們說是不是?”
雖然三大爺沒明說,但易中海和劉海中都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要往外甩鍋。
易中海暗暗撇撇嘴,有點兒瞧不起三大爺沒擔當的嘴臉。
可轉念一想,眼下的情況,他也一籌莫展。
二大爺劉海中,則非常認同的點點頭,至於他之前拍著胸脯向秦京茹保證的,早被忘到腦後了。
不過這種事兒好做不好說,他們也在猶豫。
真傳出去,他們幾個老傢伙,把一小姑娘推出去,以後就沒臉見人了。
與此同時,秦淮茹下班回來,到家聽賈張氏一說,立刻風風火火跑後院去。
只不過她到後院,卻沒去聾老太太屋裡找秦京茹,而是直接鑽到杜飛家裡。
杜飛正在吃晚上飯。
飯是中午從小食堂帶的二米飯,菜是一盤剛炒的大蔥雞蛋。
秦淮茹一進屋,就聞到一股炒雞蛋的香味兒。
不是杜飛炒的多好,單純就是雞蛋好。
秦淮茹本能嚥了口吐沫。
杜飛笑道:“來吃口?”
秦淮茹瞪他一眼,心裡氣不打一處來。
她這兒都火燒眉毛了,杜飛這貨還有心情悠哉悠哉吃飯。
乾脆不客氣的跑到廚房,拿了碗筷過來,坐到杜飛旁邊,從他飯盒裡狠狠挑出一坨二米飯吃起來。
雖然看著挺兇,但秦淮茹吃東西其實挺斯文,至少在杜飛面前沒狼吞虎嚥。
等過一會兒,把飯吃完了,也不用杜飛說話,秦淮茹主動撿了碗盤到廚房洗了。
都收拾妥了,才到杜飛面前,可憐巴巴道:“大少爺,您就別賣關子了,京茹這事兒該怎麼辦呀!”
秦淮茹心裡,對杜飛有著近乎盲目的信心。
她從沒想過,杜飛有可能解決不了這件事。
杜飛坐在羅漢床上,秦淮茹蹲在面前,仰著頭,看著他。
杜飛能在她眼中看到崇拜和信任。
杜飛一笑,伸手撫摸她的頭髮。
在辦公室呆了一天,秦淮茹頭髮很乾淨。
不像在車間裡,除了一身臭汗,還有機油味和許多金屬碎屑。
其實杜飛心知肚明,此時秦淮茹的樣子,其實有幾分表演的成分。
但被一個女人,尤其是非常漂亮的女人,用仰視崇拜的眼神注視著,真的是一種非凡的體驗。
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