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府。
姑爺每次來，老丈母孃都準備不知多少好吃的。
這次更不例外。
畢竟閨女已經嫁過去了，不寵著點，以後姑爺不帶閨女回來了咋整。
所以，老丈母孃格外上心。
大才子也是樂呵呵，絲毫沒有受到早朝的影響。
顏真林都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姑爺，似是想確認姑爺究竟是真的還是裝的，看了半天，他終於確定，這小子是真沒心沒肺。
一頓飯之後，三人照例進了書房。
顏真林也不跟姑爺客氣，開門見山，“今天的事怎麼看？”
林白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事？”
顏真林瞪了他一眼，“還真有什麼事，當然是魏王，冊立太子的事。”
顏如雪也聽說了早朝的事，此刻忿忿道：“魏王根本就是存心刁難，按他所說，哪有什麼確鑿證據。”
顏真林道：“有意刁難的不是他，為父收到訊息，是朱坤、朱泰等人請魏王出面。”
林白笑笑，“很正常，而且，這本來就是事實。”
呃？
顏如雪瞪大雙眼，看著夫君，一副“夫君你沒發燒吧”的樣子。
林白道：“任何王朝，維護血統純正都是頭等大事。”
顏真林點點頭，“清風說的不錯，歷朝歷代，但凡流落在民間的皇子，能夠得到皇子身份就算不錯了，繼承大統幾乎不可能。”
“只因為清風太出色，功勳卓著，民心所向，讓眾人忽略了這一點。”
顏如雪道：“那怎麼辦？”
顏真林不答，反而看向了林白，像是在考校姑爺。
林白只得道：“其實，這根本不是事。”
啊？
顏如雪瞪大雙眼，這麼頭痛的問題，夫君竟然說不是事？
林白笑笑道：“因為證據根本不重要，如果父皇相信，眼下的證據已經足夠，如果父皇不信，再多證據也可以質疑。”
畢竟流落在外二十年，沒有dNA的年代，什麼證據都是蒼白的。
中間任何一個意外，都可以推翻所有證據。
“不錯！”
顏真林點頭，“一切都取決於陛下。”
顏真林搖了搖頭，“那倒未必，畢竟關係大統，慎重一點也很正常，而且，暫時不冊立太子，對清風未必是壞事。”
“為什麼？”
顏如雪滿臉不解。
顏真林道：“清風聲望太甚，如今只是皇子，已然眾望所歸，一旦成為太子，附庸者必然多如牛毛，就算清風不想，恐怕也難以制止。”
“而一旦如此，很容易出現國有二主的局面。”
“本身清風就已經功高蓋主了，只是之前沒有背景，但現在不一樣了，大婚之後越發不同。”
可不是，大才子從前只是個毫無背景的讀書人。
但現在，夜王府、相府、武朝、西南土司等等，這隨便擰出來一個都嚇死人，這麼多全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可想而知。
要不是大才子變成了皇子，老朱估計都坐不住了。
顏如雪臉色變了變，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這樣，只怪夫君太優秀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
顏真林搖了搖頭，“什麼都不用做，也不需要做，一切終究還是要取決於陛下。”
“只需要把西南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中就行了。”
不得不說，老丈人就是老丈人，看問題太透徹了。
林白看了那麼多電視劇才明白的道理，老丈人卻看的明明白白。
只是，怎麼好好的就功高蓋主了呢？
哥一路不是摸魚過來的嘛？
大才子想不通，不過，無所謂了，不當太子摸魚的時間更多。
老顏顯然不是這麼想的，皺眉道：“眼下為父唯一疑惑的是，魏王到底是誰請來。”
顏如雪怔了一下，“爹剛不是說，是朱坤朱泰他們嗎？”
顏真林搖頭，“這只是表象，未必就是真的，也許背後還有其它人呢？”
說著老顏看向姑爺。
林白其實一點都不關心，在他看來，是誰都不重要，連魏王都說了，封異性王他都沒意見，那這個逍遙王已經妥了。
至於太子什麼的，隨緣吧！
不過老丈人這麼看著，總得意思一下，故而他頓了頓，問道：“岳父莫非懷疑父皇？”
“誰？”
顏如雪一臉好奇。
除了朱坤朱康一眾皇子，以及陛下，還能有誰？
“長公主朱紫雲。”
顏如雪怔了一下，“長公主？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顏真林道：“她的動機很多，首先是六皇子，雖然六皇子還小，但正因為小，所以很容易被忽略。”
“其次，飛龍衛的職責就是為陛下分憂，清風呼聲太高，若是陛下還沒有下定決心，她暗中壓一壓也很正常。”
“身為飛龍衛總指揮使，要會揣摩聖意，有些事根本不用下令。”
“最重要的一點，郭萬開今天的表現很反常。”
林白問道：“有嗎？”
對朝廷官員的瞭解，大才子不說一無所知，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他總共當官也沒多久，且在武朝西南度過了大部分時間，但顏真林顯然不一樣了，妥妥的老狐狸。
顏如雪也問道：“爹，郭萬開反常和長公主有什麼關係？”
顏真林道：“自然是有的，長公主的生母出自河西，是河西四大世家之一張家嫡女。”
“郭萬開同樣出自河西，並且他的夫人，來自河西四大世家之一的金家，因同出河西四大世家，兩人關係不錯。”
“幾年前，長公主生母因病逝世，關係才慢慢淡淡了。”
“但這只是表面，究竟如何誰也不敢肯定，郭萬開能夠執掌禮部，就有長公主的影子。”
果然！
一旦扯上太子之爭就屁事一堆，莫名其妙又冒出一個長公主。
不對！也不算莫名其妙，在西南時，趙長明就提醒他要小心朱紫雲，看來這個趙長明很不簡單啊！
好像什麼都知道，這傢伙到底什麼來頭？
得！想了也白想。
“除此之外，今天陛下讓為父擬定人選，郭萬開提到了兩個人。”
這時，顏真林又說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