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張聲勢？
路遠明不明所以的問道：“什麼意思？是指他們其實只能夠短時間內改變我們女性的生育？還是指他們的這個攻擊只能夠使用一次，或者每一次使用的代價極大？”
沒想到這名智庫人員卻搖頭道：“都不是，而是攻擊層次的緣故，所以我們才有了這個聯想。”
在這會議室中，暗物質世界的高層和物質世界的來客渭涇分明的坐著，而在暗物質世界首席位置，唐哲安面色一動，不過他卻並沒有說話，路遠明因為感官敏銳自然是發現了這一點，他對這個智庫成員所說的話就更是感興趣了，當即就溫聲說道：“我記得你似乎是叫做……奧古斯特，對吧？你的團隊是原瑞典的一個團隊，來，細說一下，你的團隊之前就有過好的建言，很不錯。”
奧古斯特立刻滿臉振奮。
這其實就是智庫團隊存在的意義了，類似於古代謀士那種，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不過變成了現代為頂級富豪，公司，集團，或者直接就是為一國政府服務的那種，同時智庫團隊的收入除了政府會給予的評級與薪資，也與政府給予的信任與意見採納有關係。
越是有名氣的智庫團隊成員，在民間也越是會受到關注，然後獲得更多的資訊諮詢或者公司企業的資訊分析僱傭等等，這些才是其收入的大頭。
奧古斯特知道，這是他和他團隊的大機會，大機緣，亦如當初那個名為阿亞·帕斯科，現在改名為楊烈的幸運小子那樣，抓住這個機會，他和他的團隊就發達了。
“是這樣的，決定者閣下，我們之所以做出這個判斷，是基於決定者閣下的治療無法達成癒合這一點為基礎，進而產生的合理性推理。”奧古斯特立刻說道。
路遠明皺著眉頭不說話，顯然他並沒有理解奧古斯特的意思。
奧古斯特就繼續說道：“因為就決定者閣下過往所使用過的治療案例，一切傷害都會被徹底治癒，某種程度上這已經不是所謂的治療了，而是一種類似因果律，或者是基於時間逆流的資訊層面替換……簡單些說，我們懷疑閣下的治療其實也是一種模因，而其針對的是‘傷害’，‘傷勢’，或者是一切‘不自然’‘非原初’等方面的狀態，據說閣下連異變，甚至是模因層次上的變化都可以治療，對嗎？”
路遠明點頭，肯定的說道：“對，在‘電話桶’最後一次測試時，我對廣域模因進行了治療，並且下令封存了電話桶，你的智庫團隊不涉及收容物，所以不知道詳情。”
奧古斯特心中將電話桶和收容物幾個字記了下來，連忙又說道：“正是基於這樣的判斷，如果說決定者閣下都無法治癒婦女的絕育與未出生嬰兒的死亡變異，那麼這些傷害就不是‘傷害’，而是某種更深層次的變化，為此我們團隊諮詢了一些最新銳研究領域的學者和科學家，我們得出了一個結論……這種傷害很可能是基於宇宙弦層次的變化！”
“啊！！”
在場至少有三四個科學家直接發出啊的聲音，其中一個更是直接站了起來道：“宇宙弦？是了，宇宙弦……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真可能是這個二級宇宙文明在虛張聲勢！”
路遠明更是大喜，他連忙詢問道：“說說看，到底是什麼意思，要說得明白一些，這樣我才能夠做出更合適的決定來！”
奧古斯特就連忙急急的說道：“宇宙弦理論其實是一種未曾被證實的假說，是因為相對論與量子力學有最為本質的核心矛盾點存在，無法形成統一，因而也無法誕生出大統一理論，在相對論和量子力學誕生的幾十年中，這種矛盾始終無法解決，所以少部分科學家提出了弦理論來試圖緩和與解決這個矛盾，所以……”
“我來說吧。”
唐哲安嘆了口氣說道：“你說得太複雜了，他這個人腦子不好使，根本沒法懂得你的意思，放心，我是死人，搶不了伱的功勞，相信他也明白你的功勞，這點沒人會否認。”
隨著唐哲安說話，物質世界的來人個個都是心頭一動，他們在心中立刻為唐哲安的存在地位進行了某種程度的更正與修改。
物質世界能夠這麼隨意和路遠明說話的人其實一個都沒，便是吳振華也只敢在單獨私人場合這麼少少說幾句，至於林言……那是因為她身份特殊，而且也絕對不敢不會做到現在唐哲安的程度。
唐哲安就站了起來往路遠明走去，邊走邊說道：“我就不向你科普什麼是宇宙弦理論了，簡單些說，你可以認為宇宙弦理論是一種超高階假說，類似於單純從數學公式層面，或者某種邏輯概念去闡述宇宙真理的一種純理論，在這個理論中，宇宙其實並不是由單純的基礎粒子所構成。”
“……那是由什麼構成的？”路遠明更是不懂了，他問道：“如果說宇宙不是由原子電子什麼的構成，那這個理論不就是在顛覆相對論和量子力學嗎？”
“不，那是你愚蠢的理解！”
唐哲安走到了路遠明身旁，他將其推了推，路遠明就站到了旁邊，唐哲安反倒在這一刻主持了這個會議，他就說道：“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你可以理解宇宙弦理論的核心是‘資訊’，這個理論認為宇宙最基礎的東西不是什麼基礎粒子，不是夸克，而是某種宇宙弦的震盪而形成的，這麼說你肯定無法理解，所以你可以將這種震盪理論為資訊……宇宙弦理論的核心就是這個了，整個宇宙的形成是基於最基礎的資訊而誕生。”
“資訊？模因！？”路遠明立刻恍然大悟道。
“雖不中，亦不遠。”
唐哲安就拍了拍手，在他身後的會議室螢幕就開始亮了起來，接著出現了一黑一白的上下兩層，他說道：“這其實也是我近兩年一直在研究的課題，那就是物質和暗物質的某種統一性，我其實也有研究到弦理論，不過這都是長篇大論，這裡且不說……總之，這個智庫團隊的邏輯是沒錯的，現在我就拋開弦理論來給你分析一下他所說的邏輯性。”
“首先，我們知道該二級宇宙文明並不是真正的資深二級宇宙文明，因為他們正在試圖建造戴森球，或者戴森雲，從這點來說，其可能只是摸到二級宇宙文明的邊，然後從其造物上來看，領先我們人類文明大約兩個工業革命的差距，雖然也是碾壓，但是這並非是超越想象之外的，並不是鐵器時代的文明遇到現代資訊化時代的文明，也不是什麼宇宙文明碾壓原始社會那種，我們至少可以在科學邏輯，以及科學前沿上對這個文明進行分析。”
“舉個例子，那架‘水滴’的外殼，所謂強相互作用力簡併態物質，我們雖然還造不出來，但是從理論上我們已經知道如何去造，對吧？加強我們現有的超電磁力場，最多下一個工業革命階段就可以造出來，而唯一沒把握的其實是這架水滴無視了動量守恆和角動量守恆，這個我們現在是沒法制造的，所以我們將其定在了高於我們兩次工業革命水準上，那麼以此作為推斷……你不可能無法治療該文明所造成的‘傷害’，要達到以現象來取代‘傷害’的程度，這絕非是高於我們兩次工業革命的文明所能夠造成的！”
路遠明聽到這裡時，他已經大概有些懂得唐哲安和奧古斯特的意思了，他想了想問道：“所以你們的意思是說，讓我們女性絕育，同時讓我們所有未出生孩子的死亡，並非是這個二級宇宙文明的攻擊，而是某種模因效果？可是我連模因都可以治療啊。”
唐哲安就攤開手道：“所以說這個智庫團隊才提到了宇宙弦啊，因為按照宇宙弦理論的說法，一旦更改宇宙弦的震盪，也即改變宇宙弦的底層資訊，那麼所改變的就是整個宇宙層面的基礎物理規律了，那麼我再說得簡單些和科幻一些，因為物質定律被某個力量更改了，所以女性絕育和孩子死亡並不是傷害，而是‘現象’，就和一加一等於二一樣，這是某種宇宙自然而然的現象！”
“二級宇宙文明斷不可能做到影響整個宇宙的物理定律更改，那怕只是一個星系的物理定律更改都不可能，因為這是一種連鎖反應，他們做不到！”
路遠明卻疑惑道：“你是說我們所處的這片宇宙本身的問題？不可能，要知道在這個二級宇宙文明和我們通話前，我們還有新生兒誕生，是通話那一瞬間才出現的這種變化啊。”
“這就不得不提到另一個重要資訊了，就是你從埃斯那裡所獲得的資訊……”
“眾神時代，黃金時代，以及我們現在所處的白銀時代。”
唐哲安就指向了路遠明道：“我有一種猜測，這個二級宇宙文明很可能挖掘了‘神明之墓’，亦如當初的黃金種族崛起的過程，然後這個文明遭受到了‘詛咒’，而現在……”
“他們將這詛咒傳遞給了我們，然後哄騙我們這是他們的攻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