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帳之內,歡聲一片。
「軍醫,你看點給將軍看看,他是真的好了嗎?」
軍醫按捺住孟浩武的激動,急忙抓起洛瑾煜的手,替他把著脈。
當手剛搭在了他的手腕之上,瞬間驚訝地跟截木頭一般愣愣地戳在那裡。
只見他目瞪哆口地將頭轉向孟浩武,「這真的是奇了怪了,將軍的脈象沉穩平和,充實有力啊。」
孟浩武聽到這話,一臉似懂非懂地盯著他,「軍醫,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說將軍沒事了,都好了?」
「是啊是啊,將軍算是度過這一關了,沒想到啊,這紫珠的功效竟然那麼強大,真的是想不到啊。」
軍醫感嘆著點了點頭,一陣的欣慰,想著在有生之年竟然能夠親眼目睹一次紫色珍珠,可謂是一切都值得了。
感慨過後,他趕忙招呼著孟浩武一起將洛瑾煜從浴桶中扶了出來。
替他身子擦乾換上乾淨的衣物。
當看見他腿上的時候,兩個人的眼珠子幾乎瞪的要掉出來一般。
孟浩武忍不住伸手在他的大腿上來回地摸著,用手指使勁地戳了戳,一臉不可思議地抬起頭。
「軍醫,是我看錯了嗎?你不是說將軍這腿上的傷口一時半會都不可能痊癒嗎?」
「昂,對啊,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軍醫看著眼下的狀況也是徹底地懵了,眼神不自主地轉過去,望向了那浴桶。
他急忙跑到了浴桶旁邊,伸手摸了下里面的水,並不覺得有什麼特殊。
想了想之後,他狠了很心,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在自己的掌心劃了一道,隨後迅速將手伸入浴桶之中。
半響過後,他將手緩緩地從中拿了出來,但是卻清晰地看見自己的掌心中那道血痕。
軍醫的身子沿著浴桶滑坐在地上,掌心之中隱隱傳來的痛意讓他的腦袋變得十分的清晰。
這桶水絲毫沒有自愈的能力,而這桶中是有著些許的紫珠粉末,既然自己手掌心這樣的劃傷都不能癒合,那就意味著洛瑾煜腿上的傷口並不是因為這個。
只是,那究竟是因為什麼呢?
左思右想的,他腦中不禁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那就是舒芷菡。
對於她擁有紫色珍珠這一事,已經夠匪夷所思的了。
難道是說,她有著其他不為人知的能力?
孟浩武見他好半天沒有一丁點的動靜,便轉頭看向他。
「你這是怎麼了?幹嘛坐在地上?」
軍醫聽到他的聲音,立馬回過神來,使勁地晃了晃腦袋,告訴自己不能胡思亂想。
「沒事沒事,那個,武副將啊,你先好好照顧將軍,我再去熬點藥。」
說完他就握緊了拳頭匆匆地離開了主帳。
孟浩武一臉懵地看著他幾近落荒而逃的樣子,實在是搞不懂。
搖了搖頭,想著還是先顧好將軍才是,便低頭看去,只見洛瑾煜的眼皮好像在動。
他一陣的激動,趴在床沿上,緊緊地盯著。
「將軍?將軍?」
彷彿是聽見有人在呼喚自己一般,洛瑾煜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彷彿有些不適應那光線,稍稍睜開了一下,立馬又閉上了。
「將軍?將軍?你醒了啊?」
在孟浩武一再地喊叫聲中,洛瑾煜強行將雙眼再次睜開。
「將軍,你真的醒啦,哎呀,真是太好了。」他一陣激動地直接將洛瑾煜一把給抱住了。
這一抱讓他忍不住乾咳了起來,「你是想殺了我上位嗎?」
洛瑾煜整張臉皺在了
一起,滿心的嫌棄。
聽見他的咳嗽聲,孟浩武一陣的緊張,立馬鬆開,咧著嘴笑著,「將軍,對不住啊,太激動了,對啦,我得趕緊去告訴我哥。
對,我還得快些去告訴舒小姐,想來她肯定擔心壞了。」
聽到舒芷菡的名字,洛瑾煜心一顫,想要再問一些什麼的時候,卻看見他已經跑出去了。
她在這裡?
難道先前夢中聽到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
那是她在自己耳邊說的嗎?
那麼,她......
洛瑾煜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她對自己的那份擔憂,也是一樣的銘刻在心。
孟浩武出去之後,一邊跑著,一邊大聲嚷嚷著:「將軍醒了,將軍醒了。」
整個大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個個紛紛都向著主帳的方向奔了過去。
直到孟浩文趕了過來,一通喝斥,大家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之上。
孟浩武撓著腦袋,「哥,你倒是說說,這整個大營我幾乎都跑遍了,怎麼就是找不到舒小姐呢?」
「你是說舒小姐嗎?她帶著彌月騎著驢走了。」
「什麼?她竟然就這麼走了?」
孟浩武臉上瞬間展露出一絲氣憤,「哥,你倒是說說,先前的時候看著,還覺得她是真的關心咱將軍,那緊張的樣子啊。
怎麼回事,讓我們都出去了,她獨自一人在裡面看了會兒就這樣了?
將軍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她竟然就走了?
我就說嘛,這女人就是靠不住。」
孟浩武的心中想著,還真的就是應了那句「大難臨頭各自飛」。
看來這女人是覺得將軍沒希望了。
孟浩文看見他那喋喋不休的樣子,實在忍不住,伸手就往他的後腦勺拍了過去。看書菈
孟浩武被突如其來的一拍,直接跳了起來,「哥,你想幹嘛?」
「什麼時候學會閉嘴再進來。」
他一說完就直接往主帳走去,再也沒有多看自己那弟弟一眼。
「將軍,你醒了?」
孟浩文走過去,將洛瑾煜輕輕地扶了起來,靠坐著。
洛瑾煜第一句話就是問舒芷菡。
就在那一瞬間,發現了孟浩文臉上閃過一絲不為人察覺的神色。
聽到他說舒芷菡已經離開,不禁有一絲的失落。
但是,他心中的那個疑惑彷彿解開不少。
洛瑾煜已經檢視過了自己的大腿,發現根本看不出有受過傷,而且除了一開始身子有些不適應,現在已經發現沒什麼太大的不舒服。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給他的疑問一個肯定的回答。
孟浩文見他沒什麼大事,緊接著就問起牢獄之中的那兩個孟姓兄弟。
洛瑾煜一聽到他們將那對兄弟關了起來,臉上頓時露出難色。
他稍稍使了個勁,便從床榻上起來了。
「將軍,你這是想要做什麼啊?」
「我得去看看他們兩個人。」
孟浩文急忙上前扶住他。
洛瑾煜昏迷了那麼久,又沒有吃東西的,頓時腳下一軟,幸好是有他給扶住了。
他們兩個人來到牢獄之中,趕忙地讓看守計程車兵將門給開啟了。
在他進入牢房的那一刻,孟宏逸兩兄弟迅速地站了起來。
他們看著洛瑾煜毫髮無傷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心中一陣感動,好像一塊大石頭才落了地。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閻王爺沒有收了這個閻王。
「
洛將軍,你沒事了嗎?」
孟宏遙看著眼前的洛瑾煜,有些不敢肯定地怯怯地問了一句。
洛瑾煜坐在了凳子上,稍稍顯得還有些許的虛弱,「我沒事了,下面的人不知道,將你們關在這裡。」
「不不不,沒事沒事,他們也是本著負責的心理。」孟宏遙立馬雙手抱拳。
洛瑾煜將他們兩個人給弄了出去,讓孟浩文妥善的安排了一下。
孟浩文對於自己先前時候的行為向著他們兩兄弟說著抱歉,但是也再沒有多餘的話。
孟宏逸兩兄弟進入到安排給自己的房間,一陣的感慨。
他們兩兄弟,自從瓦寨被滅了之後,再也沒有睡過這麼幹淨的房間,更別提這樣的床。
「弟弟,你快看,多幹淨的床榻啊。」
孟宏逸一陣的激動,上前蹲在床榻邊上,忍不住伸手去摸著那被褥。
他手捧著那被褥裹住自己的腦袋,深深地將自己埋在裡面。
「弟弟,好軟和啊,這種感覺真的是久違了。」
他們的思緒不由地飄到了瓦寨還在,父母健在的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他們過的雖然說不上是錦衣玉食,但也是溫飽不愁,有愛著他們的家人,每天都無憂無慮的生活著。
在那個人將全寨滅了之後,這樣的感覺已經成為了奢望,永遠都不復存在。
最可恨的就是,直到目前為止,那個人究竟是誰,依舊不曾得知。
「兄弟,你們都收拾好沒有?」
一個大大咧咧的叫喊聲將他們兩個人的思舊情緒給拉了回來。
孟宏逸聽見了聲音,立馬將蒙著腦袋的被子給取了下來,快速地鋪好。
兩兄弟站在那裡,等著那個聲音的主人進來。
很快的,孟浩武笑呵呵地走了過去,來到了他們的中間,一邊一個摟著。
「兄弟啊,先前對不住了,都是誤會,誤會,現在將軍醒過來了,一切都已經清楚,從今往後,咱們就是兄弟。」
孟浩武那麼快地接受這兩個突如其來的兄弟,也是因為被洛瑾煜狠狠地教育了一番,而自己那哥哥絲毫都不會站在自己這邊。
沒辦法,這兩個便宜兄弟只能認了。
他看著面前的這兩個兄弟,不禁感到有些羨慕。
不管他們究竟是什麼境地,孟宏逸作為哥哥,始終都將這個弟弟保護的死死的。
再轉眼看看自己那個哥哥,哎,真的就是一言難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