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來一次,今天就不要回去了!
“我聽你爸說,你特別喜歡釣魚,正好家裡有雙層大遊艇,下午我們去海釣,要得不?
“遊艇上面裝修得還可以,不比家裡住宿條件差,玩累了就在船上歇一夜,明天直接從海上送你們回小鎮,也比開車快一些。
“車子也不用擔心,回頭隨便安排個人給你們開回去就行。
“這個季節去海釣,巴適得很!比目魚、魔鬼魚、鰻魚都很鮮,我再帶幾個擅長料理海鮮的廚子,釣起來直接下鍋,安逸得板!”
沒多會兒,王建華就打完電話出來了。
面上看不出異色,還是笑眯眯的。
一開口卻不提西蒙的事,只留她們住下。
甚至還安排好了倪冰硯感興趣的活動,不可謂不貼心。
明天週日,沒有她的戲份,她可以繼續休假。
西蒙還在小鎮上,被他盯著,就好像被蒼蠅盯上,心裡那叫一個噁心,她也不想回去那麼早。
既然師伯誠心留客,倪冰硯想想就答應了。
聽說能出海玩,保鏢查了查天氣,覺得沒有風險,也同意了。
端木梨和吳慧娟聽說能去海上玩,還能吃到最鮮的海鮮,都很高興。
因為臨時決定,她們並沒有帶合適的衣物,只能去市裡買。
好在也不遠,沒多會兒就採購完畢,然後就直奔碼頭。
遊艇上工作人員已經準備好了,見到王建華,就恭恭敬敬的行禮,嘴裡喊著boss,相當有牌面。
“她倆是我侄女,你們務必好好款待她們,一定要讓她們過得開心,知道嗎?”
“是!”
明明大家都穿得很隨意,倪冰硯腦海中卻莫名的浮現墨鏡西裝男站成一排迎接大老的樣子。
哈~
腦洞有點大。
一行人上了遊艇,各自選好房間,遊艇差不多就開動了。
大概一個小時,就到了第一個釣點。
倪冰硯換好防曬的衣服,抹好防曬霜,又戴上防曬帽,檢查沒問題,才從房間出來。
其他人早就等著了。
端木梨和吳慧娟正在喝果汁。
大boss發了話,這群廚師簡直使出了渾身解數。
倪冰硯推辭不過,也拿起一杯果汁,還以為就是簡單的番茄汁,結果細細一品,竟嚐出了好幾種水果的味道。
融合在一起,竟然很有層次感,一點也不覺得味道很雜。
不愧是搞餐飲的,手底下能人眾多。
“走,去選根趁手的魚竿,這個釣點比目魚很多!”
保鏢們換了泳衣,又把救生圈之類的準備好,就站在邊上看,倪冰硯三人則在王建華的指導下開始了海釣。
窩料剛撒下去,魚兒好久都不上鉤,王建華怕她們無聊,就主動找話題:
“比目魚是鰈形目魚類的統稱,全球共有七百多種。古人寫詩,說‘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你們知道是為什麼嗎?”
吳慧娟和端木梨都不知道,就好奇的看著倪冰硯。
她總是知道很多奇奇怪怪的冷門知識,兩人都習慣了。
倪冰硯也沒有讓她們失望。
兩口喝完果汁,把杯子遞給服務生,倪冰硯眯著眼睛看著平靜的海面:
“古人其實對比目魚有著錯誤的認知。
“相傳古代,越王吃魚鱠沒吃完,就把剩下的一半扔回了海里,於是它只有一側有眼睛,人們就叫它‘王餘魚’。
“其實比目魚並不是只有一隻眼睛,而是有兩隻眼睛。在它小的時候,其實眼睛也和其他魚類一樣的,隨著長大,面部逐漸變形,兩隻眼睛才慢慢長到了一側。
“爾雅裡說,‘東方有比目焉,不比不行,其名謂之鰈。’,說這種魚必須兩條合在一起,兩邊都有眼睛了才能行動。
“於是人們就覺得,它們像極了愛情。”
王建華不太懂這個梗,吳慧娟和端木梨卻被她逗得咯咯咯的。
倪冰硯見她們對自己說的事情感興趣,乾脆繼續吐槽:
“在古人眼裡,比目魚和鴛鴦一樣,都是美好愛情的象徵,其實鴛鴦只在繁殖季對彼此不離不棄,繁殖季結束,有不少鴛鴦就會分手。
“而且啊,鴛鴦群體當中,雌性的鴦,往往比雄性的鴛要多。
“所以啊,鴛鴦整個群體裡面還有好多剩‘女’。”
“這些事倒是挺新鮮。”
難得有年輕人陪著自己,王建華心情好得很。
突然,魚兒上鉤,看樣子還不小,他忙招呼助手來幫忙。
助手看起來很熟練,想必平時沒少幫忙拉魚。
王建華也不逞能,只站在一邊看。
沒多會兒,一條大鯊魚就被拉了上來。
“哎喲!怎麼是這個鬼東西!放了放了,難吃得很!”
他那表情實在好笑,大家都很捧場,笑得很開心。
正樂呵,吳慧娟那邊有了動靜,在工作人員幫助下,撈起來一條不小的鰻魚。
“哎哎哎,搞快下鍋!這時間點,正好有點餓!”
要不說老小孩呢?
師伯這人特別有意思。
看到鰻魚,就扔下魚竿,跟著廚師往廚房去了,一副饞鬼託生的樣子。
其實是怕他在這裡,她們仨太過拘束。
端木梨悶不吭聲的待在角落裡,結果反而收穫最多。
倪冰硯這邊老是沒有魚兒咬鉤,她就覺得有點心煩,就去走了一圈,看其他人都在幹嘛。
看到端木梨那邊狂拉帶魚,心塞的往甲板那邊走。
走過去,就見那邊正在起網。
為了防止他們釣魚技術太次,晚飯沒有著落,到了合適的海域,船員就下了拖網。
此時魚獲上船,幾乎所有人都過來看。
倪冰硯看到幾隻海螺,粉粉嫩嫩的顏色特別美,忙戴上膠皮手套去拿。
王建華就在邊上樂呵呵的看,看她拿起這個愛不釋手,拿起那個看不夠,就揮揮手示意身邊一黑人中年漢子過來幫她。
“這是女王鳳凰螺,在加勒比海很多,今天運氣好,趕緊拆了看看,有沒有珠子,那個才是最珍貴的,目前沒法人工養殖。”
黑人漢子一聲不吭的走過來,掏出工具就撿起一隻海螺,在它尾部鑽孔。
鑽好孔,再用工具把螺肉往外推。
推出來,再慢慢檢查。
連著開了三個,一無所獲。
“這個機率太低了,哈哈!開不到才正常。”
王建華很看得開。
主要他一個大男人,家裡也沒有女人,對這種粉粉嫩嫩的東西實在無感,得失心也就不重。
桑沅給她買過一條項鍊,粉粉嫩嫩的海螺珠墜在上面,特別少女心。
倪冰硯捨不得戴,平時都放在保險箱裡供著。
現在得知那漂亮的東西就是這種海螺裡產的,心中期待實在太大,見那人一直開不出來,就忍不住上前:“要不我來?”
這就和開盲盒一樣的,歐皇開好東西,非酋只能吃土。
也不是她人種歧視,這位叔叔的手,天生就是黑的,總感覺從玄學上來講,降低了機率。
這人也不介意,把剩下的海螺都戳好孔,就示意她自己來。
倪冰硯趕緊跑去洗手。
那群外國人不懂她為啥這麼幹,王建華也不太懂,吳慧娟就給她解釋。
“洗手能帶來好運?”
大家都不敢置信。
“用乾淨的水,洗掉晦氣,大概就是這個原理吧?”
吳慧娟猜測,完了又道:“不過我覺得這都是心理作用。”
說著話,倪冰硯已經洗完手,一陣風似的搓著手刮出來了。
“讓你們見識見識天命之女的威力!嘿嘿嘿!”
都是出來玩嘛,就要玩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