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是說劉培緒死了？”
委員長彷彿想到了什麼。因為那個猴崽子剛到40師劉培緒就死了。這難道是一種巧合嗎？
而此時，楊秘書長也道：“委座，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個猴崽子，也太大膽了，那個劉培緒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師長啊，他說給殺了，就給殺了？此風不能長。否則日後高階軍官，都要人人自危了。”
“恩！”
委員長點了一下頭，但卻說道：“那個劉培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是看不上他的。這個人，三姓家奴，有奶便是娘。他從保定軍校畢業，換了多少主子了？”
楊秘書長試問道：“那委座的意思是？”
委員長冷笑了一聲道：“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倘若真是那個猴崽子殺了劉培緒，那麼40師為什麼沒有亂？所以要說這個猴崽子是真有本事。
現在我身邊，就缺這麼一個人。他能鬧騰，能惹事，但也能打仗。
你有沒有聽說過那句話，越是能鬧騰的孩子，長大了越有本事。那些老實本分的高材生，最後都沒有多大出息。”
楊秘書長賠笑道：“委座，您身邊，可都是這樣的高材生啊？”
委員長無奈的道：“我有什麼辦法？人言可畏。如果我不用他們，就會說我用人不明，放著那麼多高材生不用，偏偏去選一些泥腿子。他們會說我是老糊塗了。
所以有的時候，就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但是你看看他們，除了默守陳規，要麼就按令行事，他們還能給我帶來什麼驚喜？
甚至有些人，還在吃裡爬外。他們總以為我不知道。只是還沒到我動他們的時候。
你給我盯緊這個猴崽子。最好是找個機會，考察一下他的政治傾向。
這個猴崽子，是一柄雙刃劍，用好了所向披靡。用不好，就是給我們自己在敲喪鐘。”
“是的委座，我一定會盯緊了他。”
楊秘書長躬身回道，然後便與委員長繼續說吳福線的事情。
兩個人的談話，就如同日常聊天一樣。半分沒有絲毫緊張。
畢竟吳福線與南京還遠，日本人想要打過來，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
更何況，委員長早有打算，那便是遷都。他要利用空間與日軍打持久戰。
················
同一時間，吳福線外圍的戰鬥還在持續發酵，敵我雙方都死傷慘重。
左翼的109師已經陷入日軍重圍之中，109師的官兵寧死不降與日寇展開了慘烈的肉搏戰。
653團團長高睦姻、營長姚虞卿受傷，650團團長姜奎舉在戰鬥中陣亡，中級幹部傷亡無餘。全線激戰至下午15時30分，日軍逼近嘉善車站，並以炮火猛轟嘉善城牆。
此時守軍預備隊均已用盡，堅持到傍晚18時，開始向西面的七星橋撤退，15日早晨，第18師團完全佔領嘉善。
嘉善雖然最終淪陷，但從楓涇到嘉善不到十公里的距離上，守軍以劣勢兵力，憑藉國防工事，繼續與敵寇頑強作戰。
而與此同時，八十七師，八十八師，三十六師在傍晚十分開始收縮防線。
按照道理，幾個主力師應該在13日傍晚便撤出昆支線。
但是由於端午的一道假命令，令三個師，一直堅守到了14日傍晚，退向平嘉主陣地。
然而，端午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並非想要呈匹夫之勇。
第一，40師的沿江防線，能對敵第六師團，第十一師團，進行有效的阻擊，能最大限度的消耗敵人。
而八十八師，八十氣師等主力師，也僅是因為第40師的潰敗，而導致的全線潰退。
所以端午篤定，不是因為八十八師，八十七師等守不住了，而是因為劉培緒的無能，貪生怕死。
於是，端午帶著人，直奔劉培緒來了，並且藉助劉培緒的口，傳達了他的假命令。
而第二，端午命令各師堅守一天，還有一個重要性的作用。就是給主力部隊爭取時間佈防。
由於撤退倉促，並且吳福線原有工事，參與建設的主力部隊比較少，很多防禦工事，不是找不到鑰匙，開不開門，就是根本找不到佈防圖。
並且很多防禦工事，需要在原有的基礎上，按照國防圖紙進行施工串聯。這都需要時間。
所以別小看了這一天多的時間，這一天多的時間，主力部隊能做很多事情。
而再加上，各部隊藉助地利，防禦工事，大量的殺傷敵軍，以及對敵軍士氣，攻勢上，所造成的影響，這一天的時間，就非常值得了。
當然了，倘若讓端午來指揮這場戰鬥，這一戰，絕對不會打的這麼慘。
首先一點，日軍在上海的海軍陸戰隊，一個都剩不下。
打仗不能猶豫，既然已經決定出手了，就別想著和談。如果沒有膽量去打這一仗的話，那你就像一個縮頭烏龜一樣的窩著。
還想打，還想等著與對方和談，那是愚蠢的想法。錯失良機不說，而且會害死很多的人。而且尤其是軍人。
在當時，有很多愛國軍人，都死在了對日模稜兩可的態度上。並且指揮上一團糟。
或許很多人根本沒有想過，要打這一場仗。所有的部隊都是臨時調動，沒有任何軍事目標。
並且在淞滬會戰開始之後，並沒有全線對日作戰。導致日本可以無限的增兵，沒有絲毫的牽制。
所以淞滬會戰打的慘烈，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吳福線也是，原本進行國防工事的修建，就是為了對付日本人的。
但是仗一打起來，利用率卻是極差。負責開門、拿著工事地圖的保長跑了。對防禦工事不熟悉的主力部隊，根本找不到防禦工事在哪裡。
而更可笑的是，有人中飽私囊，將墳墓上報成了國防工事。挖開之後，看到了裡面的棺材。
但最可氣的還是，所有國防工事都是半成品，守軍要自己到了陣地現挖交通壕。
這一切的一切，可以說，令人哭笑不得。
面對這樣的戰局，戰況，端午也只能最大限度的去減少吳福線的損失，最大限度的殺傷敵人。
他能怎麼辦？能穩住各線部隊多守了一天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武器彈藥供給不上，他總不能拿著前方將士的血肉，去堵敵人的槍眼吧？
於是到了傍晚十分，端午也下令第40師準備撤退，按照原定計劃，轉進常山縣。
常山縣與謝家橋互為犄角，端午之選擇在這裡，也是有原因的。
謝家橋地處常熟與福山鎮之間，戰略位置十分的重要。
福山、常熟都是防禦重鎮，防禦工事異常的堅固。小鬼子想要打下來，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所以，當日軍在福山和常熟地區碰壁後，必然會走謝家橋。
而駐守在謝家橋的只有48軍的特務營。
區區一個營的兵力是守不住謝家橋的。
於是，端午下令，第40師退往常山地區，當作一支伏兵，奇襲日軍103旅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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